苏曦生无可恋地蜷缩在筐里头,悲伤地舔了舔爪子,没舔到熟悉的毛毛,而是舔了一嘴的药渣子。

  苏曦更伤心了,窝在筐里也不动了,就这么静静闭着眼睛怀念着从前有毛毛的日子。

  东方泽发现小狐狸将自己缩成个球,身子一颤一颤的,心里愈发疼了。

  他轻轻点了点苏曦的鼻子,小声道:“没事了别怕,秋婶婶是个很好的人,她不会伤害你的。”

  苏曦:我信你个鬼。

  在秋婶婶家借宿了一天,天色微亮,东方泽背上苏曦去找郎中看病。

  郎中:“我又不是兽医……”

  东方泽急切道:“福叔,它对我很重要,您给个方子,需要什么草药我都能去采!”

  “嚯呀,你居然说了这么长一句话,那看来非常重要啊,你福叔我再仔细瞧瞧!”

  东方福震惊不已立刻瞪着眼睛认真端详面前的小狐狸,片刻,他皱着眉,语气略有些不确定道:

  “这小东西难道是患了一种绝症!?”

  苏曦:……

  “什么绝症!”东方泽瞳孔一缩,焦急问道。

  “我观其形态,这小狐狸患的乃是无毛之症,也就咱们所说的秃子!”

  苏曦:……

  我去你们全村大爷的,你才秃子,**都是秃子!!!

  东方泽沉默了,他目光看向苏曦,眼神惊疑不定,难道真跟秋婶婶说的一样,这是一只稀罕的无毛的肉嘟嘟的狐狸?!

  苏曦:……

  你这小子什么破眼神啊,老娘数三个数,给老娘转过去!

  【哈哈哈哈哈,无毛之症哈哈哈,也亏得这郎中能想出这这种损名!】

  001在意识空间笑得满地打滚,停不下来。

  苏曦:……

  救命啊,干脆来道雷劈死她算了!

  忽地,似乎在响应苏曦的心声,万里晴空却突然打了一声闷雷。

  苏曦:……

  说说而已啊,别当真啊!

  “我昨日见到它时浑身是焦炭,它应当是被雷劈着了,您要不再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苏曦的眼神过于幽怨,东方泽诡异地明白了它眼底愤怒的情绪,继续询问福叔。

  东方福睁大眼睛,“被雷劈了!还成焦炭了这还能活?!”

  “乖乖啊,让叔叔我好生瞧瞧,遭雷劈了还能生还,简直奇迹啊!”

  苏曦:我真是够了……

  全程苏曦缩成一团,俱不配合,尤其在这郎中想掀她后腿时,苏曦一瞬间想暴跳起来把他头发啃秃的心都有了。

  苏曦怒目圆睁,喉咙间发出低沉的“嗷嗷”叫声,不停地磨着爪子,蓄势待发。

  东方福:突然感觉头顶一凉。

  “哈哈,这不会是只母狐狸吧,这么害羞。”东方福开玩笑道,接着看向东方泽:

  “不过我仔细检查过了,它身上的伤口啊都止住血在慢慢愈合了,好些地方还结痂了。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上山采点草药,煮起来给它每天泡个药草浴,应该会好得快些。”

  闻言东方泽眼睛立刻亮了,一张冷冰冰的脸终于有了暖意。

  “谢谢福叔!”

  说完东方泽背着苏曦一溜烟跑没影了,他要上山给小狐狸采草药,要让小狐狸快些好起来。

  小狐狸好起来后会不会长出毛毛呢?会是什么颜色呢?

  对了,福叔方才说小狐狸是只母狐狸,真的假的?

  有点好奇……

  可算远离那个庸医了,苏曦蜷缩在背筐里**爪子,再不走,她真的会忍不住冲上去薅光这庸医的头发!

  深山里,东方泽来过很多次,已经熟门熟路了。

  他认认真真地寻找和采集草药,苏曦则运转丹田,吸纳山间的灵气。

  苏曦敷了一晚上的草药,身上的伤的确好了一点点,而真正让她伤口结痂,快速愈合的原因是东方泽头顶的金光。

  天命之子终究是天命之子,气运极强,虽说有煞气围绕,担仍不甘束缚,尽力摆脱。

  苏曦一看,嚯啊,金色传说!

  不介意她来蹭一蹭吧?

  放心,以后连本带利还你!

  不过奇怪的是,苏曦只是悄咪咪地往东方泽身上蹭了蹭,还没动手了,那金光仿佛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事,主动地流向苏曦。

  温暖的光洒在身上,苏曦发觉伤口处天雷烧灼的疼痛感逐渐减轻。

  须臾,伤口开始愈合,那种被天道桎梏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苏曦——重获新生!

  欸嘿嘿,现在主要目标就是多吸收点灵气,把毛加速长出来,不然一个两个都觉得她是天生秃毛的狐狸。

  可恶啊!

  一群没眼力见的!

  苏曦气呼呼地想道。

  不知道背上篓筐里的小狐狸心思如此丰富,东方泽轻巧地越过一只向他袭来的野猪,淡定地慢跑着同时躲避野猪再一次的进攻。

  小狐狸是仙人养的灵宠,那它需不要吃东西呢?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不还是给它打点野味补一补吧!

  东方泽想着,眼神变得锐利,他微微侧头余光观察着野猪的动向,心里盘算着上回做的陷阱应该就在不远处了。

  因为担心颠着苏曦,他跑得慢又稳,几次差点被野猪的獠牙勾到衣服,也依旧不紧不慢,游刃有余。

  唔,差不多了。

  东方泽停下脚步,利落地侧身躲过野猪的攻击,他往后轻轻一跃,目光静静看着野猪,无端生出几分挑衅之意。

  野猪摆动着头部发出尖锐的嚎叫声,它试探性地往前探去,没有发现危险后,它锋利的獠牙保持着进攻的状态咆哮着朝东方泽冲去。

  砰地一声,地面凹陷出一个大坑,野猪重重摔倒在坑洞里,发出不甘的嚎叫声。

  东方泽目光冷漠地看着这幕,接着转身离去。

  不一会他拿着之前埋在附近土坑里的锄头走了过来,锄头特地磨过,不亚于一把菜刀,很锋利。

  东方泽一下一下狠狠锄在野猪头部颈部,像锄地一样,他的眼神始终平静,毫无一点波澜。

  ……

  傍晚,东方泽将背筐换了个方向置于胸前,自己半抗半拖着一只三百多斤的野猪往秋婶婶家走去。

  苏曦:……

  不愧是天命之子,瞧这力气,绝非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