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顾清秋在魔都,对简安和简宁收买人心,还有管束。

  在京城,我却遇到了麻烦。

  这个麻烦不是外人给我的,而是家里。

  我还不能发火,甚至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高兴。

  三个奶娃,在面对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老大,还是老二,或者是老三,突然咧嘴哭了起来。

  于是,三个孩子干脆就一起哭了起来。

  这把我给吓得,都不知道该对那个孩子下手了。

  最大的当然是子承和子蔓,小一点的是子业。

  可来家里都一天了,我还没把握一眼就分清楚。

  孩子的哭声立刻引来了家里的保姆,还一次来了三个,都下手对自己照顾的孩子。

  “子承乖,不哭,哦哦哦——”

  “子业吃饭饭了。”

  “子蔓——”

  我脑袋嗡嗡的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从十月之后,三个女人就搬到了一起住,甚至还有第四个,就是准备待产的李恩熙,预产期也快到了,如今在医院里,她小姨梅姐陪着,米娜和曾明明一起去看望对方。

  反倒是把最重要的我留在了家里。

  虽说我昨天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可此情此景,我有点怀念医院里的安静。

  比不得家里的方便,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闹腾。

  等到三个女人回家的时候,我脑子都快炸开了,手里抱着一个女娃,眼泪婆娑的抓着我的头发不放手,其他两个在暖房的地上爬着,虽然不哭了,可精力旺盛的让人绝望。

  我连想要眯一会儿的功夫都不给我。

  儿女双全,确实是幸福。

  可是心酸仿佛更多。

  “哎呀,大少爷,您这是累着了?”

  面对生无可恋的我,米娜开口就调侃我。

  我原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因为我手里抱着的是子蔓,不是她儿子子承。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知道还问。”

  我没心思去和人解释,已经累到不想解释了。

  “来吧,我来抱。”

  曾明明看着女儿红红的小眼眶,顿时心疼的想要过来帮忙。可是孩子刚脱离我的怀抱,又要有哭的迹象,这让她也琢磨不透了。

  我让开了她,对梅姐努嘴道:“恩熙的情况怎么样?”

  “预产期就在最近几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医院。”

  “孩子怎么办?”

  “保姆带着,最近听话多了,就是面对生人老喜欢哭。”

  好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孩子哭了,可能是尿裤子了,也可能是拉粑粑了,当然,最有可能是我这个爸爸是‘生人’。

  “对了,你们怎么住一块儿了?”

  原先米娜也好,曾明明也好,都不是会妥协的女人,更不要说住在一块儿了。

  没接收拾着阳光房里弄乱的摆设,一边回头对我道:“住一起方便。”

  见米娜和曾明明走了,我低声问:“她们不吵吗?”

  相比其他女人,梅姐对大家族的认可度是最高的。

  当然,她认可的是豪门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豪门的明争暗斗。

  对于搬一起来,没什么内心抗拒。

  “这栋别墅和边上的别墅的围墙拆掉了,本来我和恩熙住一套,明明和米娜住一套,可是孩子们每天都在一起玩,哪怕是在围墙之内,走来走去也麻烦。

  尤其是几个小家伙还喜欢腻在一起,这房子的房间也够住,所以就没有搬到隔壁去,干脆就住下了。”

  梅姐不着痕迹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逆光中,感觉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尤其是生孩子之后,她的肤色仿佛更润滑了,这很神奇。

  这让我有点春心萌动,而梅姐耳畔轻声道:“梅姐,生孩子之后,你更漂亮了。”

  梅姐脸颊有些微红道;“别瞎说,孩子都在呢!?”

  “这么小的小屁孩,他们不懂。”

  有抗拒,有心动,在被我肆无忌惮的亲了一口之后,梅姐也有点嗔怪的横了我一眼,匆匆离开。

  晚餐。

  米娜和曾明明好奇道:“峰哥不吃吗?”

  边上的管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先生没胃口。”

  “吃过了?”

  “没有。”

  “这又怎么了?”

  管家迟疑着开口道:“先生喂了孩子辅食之后,就一直没什么胃口。还有子承尿了,子业拉……都是先生换的。”

  米娜和曾明明瞪眼惊叹道:“他会换尿布?”

  管家认真道:“换的还挺好。”

  几个人瞬间懂了,我这经验大概来自于陈牧童,这让几人更加不懂了,当初的王琳,难道智商都被狗吃了?要知道,没有王琳的**,她们几个谁也没有机会进入我的生活。

  这种感受,米娜尤其强烈。

  她就是王琳和陈家严防死守的头号嫌疑犯。

  至于吃不下饭,不是嫌弃自己的孩子,而是身体的正常反应。

  我的生活,哪怕有痛苦,也是天伦之乐。

  可是魏明就不一样了。

  他来到京城,第一个见的肯定是自家的老爷子。

  老爷子岁数大了,也没多少精力,就大概的听了一些之后,就对魏明摆摆手道:“按照陈小子的决定去做。”

  这过程之中,甚至没有给魏明解释为什么。

  在老爷子看来,儿孙如果连这其中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他哪怕是解释了,也是白说。

  心里藏着事的魏明,顿时就更没底了。

  他能一部分明白我的意思,但也不是完全的看清了一切。

  只因他本来就是局中人,没有腾挪的余地。

  就在我抵达京城,被自家孩子折腾的生无可恋的时候,魏明接到了厅办的电话,电话里范秘书对他提醒道:“领导会给你留十五分钟时间听取情况,下午一点半到,不要带任何情绪。”

  这话看似是提醒,其实是警告。

  说明,领导已经不高兴了。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

  魏明没把事办好。

  范秘书打完电话,就给领导去汇报工作了,在办公室外深呼一口气,敲门,听到应答之后,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进入了办公室。

  “领导,华金公司的魏明下午一点半到。”

  领导放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而范秘书忙着换茶叶,烫杯子,沏茶,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静静的等着领导开口。

  “你说国资进入华金公司,是引起对方的不满了吗?”

  “这个不好说。”

  范秘书并没有说自己的看法,而是拿出了一份调查报告,低声道:“领导,你看看吧!”

  领导看完之后,沉默了,良久悠悠道:“我以为他是不高兴,故意撂挑子。现在看来,很可能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