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榨卫所士兵,贪墨军饷,与商人勾结贩卖朝廷禁卖的物品,据我所知有火器,火药,铁器...”

  良久,丁义才将心中的不满全部说出来。

  阎应元不露声色的问道:“丁将军有证据吗?”

  丁义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大明朝办案,理论有两种证据。

  人证或者物证。

  但凡谨慎之人都不会留下物证,而人证作证时会因为主审官的一句空口无凭被否决。

  就在丁义认为阎应元和吴致远是一路货色时,阎应元说话了。

  “本官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本官决定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揭露吴致远的罪行,如何?”

  丁义激动的站了起来:“多谢阎大人秉公处理,在下感激不尽!”

  “慢着...”见丁义要走,阎应元喊道:“既然要查办吴致远,需要丁将军帮个忙。”

  “什么忙?”

  “丁将军有八百边军精锐,为防止吴致远反抗导致两败俱伤。本官打算将丁将军的手下全部借调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丁义顿感不妙。

  名义上是借兵,实际是剥夺他的兵权。

  难道他和吴致远真的是一伙的?

  丁义摇头否认了那个猜测,阎应元很会带兵,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他对手下的将士特别好,不可能与吴致远同流合污。

  旋即,他明白了阎应元的想法。

  对方肯定忌惮他的实力,这才用借兵的名义解除他的兵权,从而安心对付吴致远。

  也好。

  古有杯酒释兵权,今天阎应元用一串羊肉下他的兵权也算一段佳话了。

  想到这,丁义伸手将兵符印信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递到阎应元手中:“阎大人,这是在下的兵符印信,大人可凭这些物品调动那些人。”

  “好!丁将军慢走,本官就不送了!对了,后天一早校场发饷,丁将军一定要准时到场。”

  丁义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拱手后离开。

  不多时,值守的兵丁再次前来汇报:“阎大人,万全都司掌印指挥使吴致远求见。”

  阎应元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早晚都回来。

  “让他进来!”

  吴致远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一番客套后话入正题。

  “阎大人,下官要弹劾游击将军丁义。”

  “他贪墨军饷,杀良冒功,另有失职,僭越,狂悖,贪婪等罪,下官有人证,请阎大人严查。”

  阎应元假装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吴指挥使果真有证据?”

  “下官以项上人头担保,句句是真!”

  阎应元再次假装思考,一番深思熟虑后说道:“本官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所以本官决定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揭露丁义的罪行,如何?”

  “多谢阎大人!”

  “既然要查办丁义,还需吴指挥使帮个忙。”

  “什么忙?”

  “丁义有八百边军精锐,为防止他暴起反抗。本官打算将向吴指挥使借一千卫所兵,以备不时之需,如何?”

  吴致远眨了眨眼睛,快速思考对策。

  借兵是不可能得,这辈子都不可能。

  除非对方是宣府总兵或者宣大总督,否则谁来都不好使。

  这些兵是他的底气,没了底气会任人宰割。

  朝廷没让他担任总兵或者总督肯定有这方面的考虑,所以不借就对了。

  “阎大人,您是宣府巡抚加兵部侍郎衔,按理说可以调动下官。但兵将一体,下官可以听从阎大人指挥,但兵不能往外借,这是朝廷的规矩。”

  “况且,阎大人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收复,等大人您走后,宣府的防务还是会回到下官手中,就算想借兵也力不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