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

  重甲兵的优势是甲胄厚,防御高;缺点是笨重,移动速度慢,耗费体力。

  如果只是一对一,重甲步兵的优势并不明显。

  敌人可以借助空间闪躲,等重甲兵体力殆尽之时再进行反攻。

  但在战场成规模的战斗中,重甲兵的优势瞬间被放大了数倍。

  战场上都是人,尤其是双方厮杀的第一线,根本没地方闪躲。

  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而且,重甲步兵不需要盾牌,因为他们身上的甲胄就是盾牌。

  普通的刀剑很难伤到他们,能伤到他们的除了破甲矛就是各种钝器了。

  然而,钝器挥舞久了对体力的消耗同样巨大。

  建奴重甲步兵侧身躲过刺来的长矛,左手抓住盾牌一角,在掀开盾牌的同时右手腰刀半劈半刺的挥了过去。

  拿盾牌的明军有点慌,他力气没有这个建奴士兵大,既舍不得松开手放弃盾牌,又争不过对方。

  只能眼睁睁看着盾牌被对方拽倒。

  明亮的腰刀直接刺入那个明军的脖颈,殷红的鲜血瞬间湿润了刀锋。

  凶手看到鲜血后嘴角带着狞笑,右手抽刀,再次对准另一个明军砍了下去。

  “小心!”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游击将军丁义挥刀格挡,及时救下了同伴。

  唰唰唰!

  丁义身后的长矛兵将长矛刺出后迅速收回,防止被对方砍断木柄。

  嗤!

  一支破甲矛刺中建奴重甲步兵的肩膀,长矛收回的同时,鲜血渗出。

  就在那个明军高兴的同时,建奴重甲兵侧身向前一撞,将一个盾牌兵撞倒。他故技重施,拽开盾牌后用腰刀刺穿了对方的脖颈。

  “一下扎不死,再扎!”

  战场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戮和血腥的勇气。

  双方都杀红了眼!

  “啊!我的脸!”

  在三四人的围攻下,一个建奴重甲步兵终于被刺中面部,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刚要挥刀乱砍,右手被一支长矛洞穿,长矛余威不减狠狠地刺进了泥泞的道路里。

  长矛兵并没有补刀,不是不想,而是又有重甲步兵冲过来了。他伸出右脚将建奴重甲兵的武器踢飞,随后攥紧长矛看向前方。

  活着的明军再次整理队形,迎着建奴士兵冲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建奴重甲步兵正在庆幸自己活下来的时候,双脚突然被人抓住,随后身体被拖行。

  在拖行的途中,一个手持马槊的明军双手高高举起,对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嗤!

  鲜血飞溅,脑浆横流。

  无论多厚的甲胄,面对钝器的攻击也无法做到免伤,更何况明军攻击的地方是没有甲胄的面部。

  这位全身披甲,征战沙场多年的八旗士兵,脑袋马槊被砸成了肉泥。

  “呵忒!”两个配合默契的明军对着建奴尸体狠狠地啐了一口,起身冲向前方。

  明军从城门杀出,前面有盾牌兵保护,中间的长矛兵负责输出,后面的明军则用尽各种办法进行补刀。

  有的用马槊砸,有的用腰刀劈砍、刺,还有一些明军先用泥土糊对方的脸,等对方失去视觉后再进行补刀。

  风雨之中,宣府镇城下喊杀声不断。

  双方在城门附近厮杀的同时,攻城一方又取得了新的进展。

  建奴通过云梯登上了城墙!

  起初,建奴云梯上的士兵被泼下来的桐油以及火油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