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是怎么想到把于中强弄进去严格审讯的?”

  于知夏扬了扬手中的电影票:

  “他自己给我的灵感,一个看到女色就走不动道,这就迫不及待约小树林的人,你以为他心思有多缜密?

  这样的人个性张扬,好大喜功,嘴里藏不住话,看似聪明实则全是小聪明,他藏不住事儿,只要一查没准儿他爹妈让人偷换考卷的事儿就会爆出来。”

  厉害啊。

  “二姐,还是你聪明啊,那他爹妈能保他出来吗?”

  于知夏想了想:

  “他们家估计还有点更高的关系,不然换高考试卷这么大的事儿没那么容易完成。

  先把人弄进去关起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再说。

  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家必定费劲心力捞人。

  只要他们关注点没在咱们身上,那么那个李局长调查起来就更容易一些。”

  这想得也太长远了。

  “二姐,我太佩服你了,你怎么什么都能料到?”

  “将来你阅历够了自然会比我心思缜密。

  不过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平日温文尔雅的,怎么突然就动手打人了?”

  于三妹拉着于知夏的手特别认真的说着:

  “因为我的命是二姐你救的,他们可以侮辱我,中伤我,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二姐,中伤我二姐。

  他们要是欺负你,我就和他们拼命!”

  这个傻孩子。

  “你怎么这么傻。”

  “我才不傻呢,做人得讲良心。”

  行,讲良心。

  两人拉着手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就回招待所了。

  于知秋到底没买到那条漂亮的黄裙子,不过却一点不遗憾,比起裙子让他们那些不法之徒得到应有的惩罚更重要。

  回到招待所于大海早就等着了。

  看到两姐妹回来于大海直接吼道:

  “都给我站好了!”

  于大海冷笑的看着两姐妹,最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所以,为了一条裙子还有那两个怂货就把自己折腾去公安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爸,你别骂二姐,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问你话了?闭嘴,老二你说。”

  于知夏知道于父生气了,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不对,可我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

  我知道爸爸生气是因为如果他们反咬我们一口,死活拉着三妹打人的事儿不放,那么三妹也要背上不好的名声,甚至还可能留下污点,伤人罪要是犯得重也会判刑。”

  于大海深深看了自己这个二女儿,你说她笨呢她其实知道自己的漏洞。

  可你要说她聪明,但是却没拦着妹妹搞出这么一出。

  于大海就问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么你可想好了如何弥补?”

  于知夏还真想过这事儿。

  她低头沉思了一下:

  “继续闹,把事情闹大,联合去年的考生一起上告,而且这样的事儿绝不会只出现锦城这样的偏远县城。

  越偏远越容易出事儿,有本事的人不怕再考一次。

  我们要确定高考的重要性。

  我们要还高考一片清白!

  绝不允许这样的污秽东西辱没了华夏几千年的科举。”

  这格局!

  还要越级上告?

  “不仅如此,我们每去一个地方都要大张旗鼓的闹,闹的人尽皆知,闹的没人敢对我们下黑手。

  闹到背后的人只能狠得我们牙痒痒却奈何不得我们。

  古有带棺材出战的左宗棠,今天就由我们不要命也要要公平的于家姐妹!”

  这个死丫头啊。

  这是要翻天啊。

  不止翻天,这是要让大国变天啊。

  这一杆子下去得弄死多少人啊?

  这手段、他到底是怎么把这丫头教成这样的?这会儿他都不敢相信了。

  安囚,肯定是安囚那个老不死老特务教的。

  又阴又阳的。

  这阳谋阳的他硬是找不到话来反驳。

  “聚众闹事这四个字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爸爸,我们身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我们都有一颗爱好和平自由的心,我们都有希望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好的心。

  我们来自五湖四海,我们都是最寻常的读书人,我们都是寒窗苦读数载靠读书改变命运的贫苦少年。

  我们没有聚众,我们只是因为一个心,一个为祖国好的心向着一个目标奋斗而已。

  那个目标,是为祖国繁荣昌盛更好,更远大!”

  于大海点了一支烟,可没抽,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忘记抽呢,还是怎么。

  然后就是苦笑了一声。

  “你玩儿的比你老子狠!”

  这是什么话?

  反而于三妹一脸佩服的看着她姐。

  真的,她觉得她二姐从退婚后到现在真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太厉害了,太吓人了。

  “二姐,你真是我的神,我太佩服你了。”

  这个三妹真不会看脸色啊?没看爸爸这会儿都没说话啊!

  于大海看着这两个闺女,又把目光看向了于三妹。

  “你二姐为你出头为你都要掀翻整个大国了,你呢?你准备怎么做?”

  于三妹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道:

  “二姐为我冲在前面,我则会联络学子散播流言,我嘴皮子不行但我笔杆子不弱,我要写文章,写小故事,识字的就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委屈,不识字的就让他们听到我们的故事。

  以前是枪杆子出政权。

  可文人的笔杆子也绝不吃吃素的。”

  这都什么孩子啊?

  他这都教的什么孩子?

  “那你们怎么联系去年的高考状元?又怎么联系其他乡镇那些怀疑自己落榜却又没有证据的人?”

  “爸,这个简单,以利诱之!

  越是贫穷山区越想出人头地,可唯一的机会被剥夺了,那么他们必定苦闷憋屈,但再苦闷憋屈也的活下来。

  可这世道想活就只能窝在山里刨土。

  即便如今政策改变又如何?地里的出息也不可能今天种下明天收获。

  我们打着落榜学子聚会的旗号,并且造谣承诺可以为他们提供工作,他们自然会闻风而来。

  只要人来了,再告诉他们真相,人都有一口气,我不信没人想要让自己的人生逆风翻盘!”

  这个二娃子哟,于大海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因为他知道,于二娃这些话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真能为之一试。

  他看着燃了半截的香烟拿起来狠狠吸了一口才扔掉。

  然后从身后摸出个口袋丢了过去。

  “收拾一下,然后去吃饭。”

  这就完了?

  老于也不说点什么?

  可于大海真没说什么。

  就是让他们收拾一下然后去吃饭。

  等于大海出了房间他们才看到那袋子里装的就是刚才他们在百货商店看中的那条黄裙子,当然还有一条红色的裙子。

  一红一黄。

  红色的张扬无比,黄色的艳丽无双。

  “二姐,爸这是什么意思?”

  于知夏的眼里亮着光,佩服的看着离开的人。

  “傻丫头,黄裙子回到你手里了。

  爸的意思是,如我们所愿!

  这大国真的要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