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山撂下一句话,就带人离开了会议室,至于蔡永州等人,则被限制在房间里,不允许他们离开。

  很显然,大秦是要逼迫他们尽快给出答复。

  等大秦众人离开后,李存玄才说道:“蔡兄,陆启山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硬,怎么办?”

  蔡永州道:“陆启山何许人也,大乾神宗皇帝在世时,他便是变法的主力先锋,在大乾爆发内乱的时候,此人急流勇退,活得好好的。

  就连神宗皇帝都死在了那一场内乱之中,可他却屁事没有。

  窥一斑而知全豹。

  他的硬是意料之中的。”

  “如果他们不肯松口怎么办?”李存玄担忧道:“若是答应这些,我大夏从今往后,将沦为大秦的玩物,嫣有尊严可言?”

  “国与国之间谈何尊严,实力至上罢了,小国在大国面前,谈什么骨气?

  那不是找死?”

  蔡永州摇摇头,若是夏帝当初听他的,又怎么会招来大难,就算陆源有争霸天下的心思,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兵。

  或许一两年,又或者是三五年,有这个时间,凭借着大夏的底蕴,是绝对能够追赶上大秦的。

  可惜,没有后悔药。

  “那你的意思是?”

  “先止战,休养生息,大秦想要的,不就是名义上的霸主吗?给他就是了!

  另外,他们让咱们不要大量屯兵,他们说了不算。

  咱们已经破解了火药秘方,且忍气吞声一段时日,假以时日,羽翼丰满,必大败大秦。

  可如果现在死扛着不松口,倒霉的只会是我们。

  大夏地大物博,换家战术只是一种设想,若真实施,别说威胁大秦了。

  国内早就反了,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绝境未尝不能逢生,大夏该学习,大秦一切好的。

  唯有变法,才是大夏唯一的出路。”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李存玄也在思索,来时皇帝跟他交了底,但并没有说底线如何。

  界限是很模糊的,但是有一条,必须停战。

  想到这里,他咬牙道:“好,就这么办了,答应大秦,大不了忍让五年十年的。

  百国时代,小国想要存活,不就是如此吗?”

  蔡永州点点头,随即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他终究还是出卖了自己的国家。

  他也很清楚,签下这条约后,他蔡永州,将成为大夏的罪人!

  一个时辰后,大秦的谈判团队再次进入会议室。

  这一次谈判的很顺利。

  大夏称臣,除了大秦打下的千里地盘之外,并且还要割让大川。

  而这个大川,是大夏最大的养马地,铁鹞子所用的战马,就是这里培养出来的。

  此地,也是大夏南部,最重要的战略点之一。

  过了大川,便是大夏真正的核心腹地,纵马七日,便可直抵烈京。

  这一次的赔款更是高达三千万两银子。

  而且以后每年的岁供不少于两百万两,另外还要上供其他物资,林林总总不少于百万两。

  除此之外,大秦将在大夏国内,设立不少于十个租界。

  大夏最重要的战略城市,都将设立大秦的租界。

  此举,直接遏住了大夏的喉咙。

  众人都恨之入骨,却无人敢显露半分。

  另外,大夏征兵,战备,都必须向大秦通气。

  大秦的货币将流入大夏市场,同时保留大夏的货币。

  一份份文件签署下来。

  桌子底下,李存玄的大腿都被掐烂了。

  这种屈辱,简直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这一场会议,足足持续了三天。

  而这一场谈判,也被后来人称为凉京协议。

  这也是中土格局的转折点,对后来影响至深。

  从国土面积看,大秦夹在三国中间,国土依旧最小,人口依旧最少。

  但纵深拉长,抗击打能力变强。

  而且,大秦拥有了完整的入海口和一大片海岸线。

  他们有养马地,有海岸线,港口,有平原和肥沃的良田,大秦至此脱贫。

  消息见报之后,举国欢庆。

  而陆勇被俘虏,对外也只是说两国联姻,为和平做出巨大贡献。

  从头到尾,陆源都没有出过面,全程由陆启山操办这件事。

  蔡永州看着热闹的大街,几乎站不稳脚,“诸君,请铭记这一刻,这屈辱,必须用鲜血洗刷。”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将眼前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之中。

  这最热的三九天,对他们而言,却如同凛冽的寒冬。

  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景朝的送婚团队和谈判使团便抵达了凉京。

  送婚使,乃总南阳王夏渊。

  “公主,到了。”夏渊急忙从马上下来。

  夏宁掀开车帘,“王叔,不能入城吗?”

  “能入,但是要搜身检查。”夏渊苦笑道。

  “这一路过来,不知道搜了多少次身,就这么瞧不起咱们吗?”夏宁气苦,她不相信陆源不知道自己过来了,他就半点也不念及旧情吗?

  “忍忍吧,大夏都称臣了,咱们......没有甩脸色的资本。”夏渊生怕夏宁耍脾气,故意把话说的很直白。

  夏宁咬着嘴唇,内心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不会还送不出去吧?

  要是在被陆源遣返一次,她真的没脸活下去。

  就在搜身的时候,流苏带着人走了过来,“长宁公主,陛下让我来接你入城!”

  夏宁看到流苏,也是一喜,“呀,流苏姐姐,你来啦。”

  她不顾仪态,跳下马车,“陆源哥哥呢?”

  “陛下忙着呢。”流苏按照惯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夏宁也不敢反抗,但是大景众人看的双目喷火。

  那可是大景的嫡长公主,怎能如此羞辱?

  可愤怒又如何,谁敢说半句不是?

  “跟我走,陛下要见你。”流苏指着一旁的马车道。

  “那他们......”

  “下马,卸甲,落刀,搜身,查看签证,只要他们不闹事,就不会有事!”流苏淡淡道。

  “哦!”夏宁无奈点点头,看着夏渊,“王叔,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夏渊心里也是暗暗高兴,陆源单独召见,看来这件事十拿九稳了,他高兴都来不及,他笑眯眯的道:“这里可是凉京,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微臣自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