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给孤看看,长长见识。”

  朱慈烺有些好奇,孙传庭能捣鼓出什么秘密武器来。

  孙传庭笑了笑,刚准备开口说话,一道慌乱的喊声打断了他。

  “殿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男人,他身穿蓝色官袍,胸口绣着溪敕补子,跌跌撞撞的跑来,头上的乌纱帽都有些歪斜。

  他是郯城县的县令赵良。

  朱慈烺神色平静,道:“发生什么事,如此慌张。”

  “殿下,浙江反贼于德火带领两万大军,杀过来了,现在已经距离我郯城县不足二十里了!”

  “请殿下赶紧移驾出城躲避!”

  赵良来到朱慈烺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这么快就来了?”

  “这浙江的贼子可真是没有耐心,我们还没有去剿灭他们,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孙传庭晒笑一声。

  “区区两万人马,就将你吓成这样,浙江与江苏两地的反贼,可是多达二十万,若是全部来攻,岂不是要将你活活吓死了?”

  朱慈烺镇定自若的说道。

  “殿下,臣可不是怕死,臣是担心您的安危呀!”

  赵良急的直跺脚,道:“臣看那反贼来势汹汹,根据探子来报,后面还有一支军队,是江苏的反贼!”

  朱慈烺虽然说是来平定叛乱的,可是赵良很清楚,朱慈烺就带来了五千人马。

  外面可是来了两万反贼,郯城县只是一个普通小县,城墙矮小,哪里能抵挡的住两万人**进攻。

  不,准确的来说,郯城县的城墙对于大军来说,形同虚设,跟没有一样。

  而朱慈烺可是太子,国之储君,要是在他郯城出点什么意外,他九族都不够砍的!

  这叫赵良怎么不慌。

  “连项鸿坤的人马也来了啊!”

  朱慈烺依旧不慌,道:“来的正好,孙将军,传孤手令,孤命你为大将,领三千兵马迎战来犯之贼,孤亲自督军!”

  “末将领命!”

  孙传庭拱手应下。

  什么?

  三千兵马迎战?

  太子还要亲自督军?

  朱慈烺这一句话,差点没有把赵良给吓尿了。

  “太子,不可!”

  赵良连忙抱住朱慈烺的大腿,道:“太子殿下,您是万金之躯,您让孙将军迎战即可,您可以先行退往临沂,臣可代替您督军啊!”

  “您万万不可轻易涉险啊!”

  孙传庭微微一愣,他觉得赵良所说有道理。

  他也觉得朱慈烺在这里不安全,尤其就是他还要分神照顾朱慈烺的安危。

  而朱慈烺看到赵良这副模样,心里哭笑不得,赵良虽然在阻拦他,但也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不过,朱慈烺必须要在这里督战,这是新秦军第一战,他若是离开这里,必定会让军心受损。

  他若是在这里,便是定海神针,可安定人心,影响全军士气!

  连他这个太子都亲自坐镇督军,那些士卒们知晓,安能不用命效死?

  压下心念,朱慈烺脸色故意一沉,呵斥道:“赵大人,孤是本次平定叛乱的统帅,孤身为一军统帅,岂能在交战之际,轻易后退?”

  “若是让将士们知晓,谁还肯卖命为朝廷效力?”

  “你快快给孤让开!”

  赵良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道:“臣不放手,殿下若是想要臣放手,除非杀了臣!”

  “你!”

  朱慈烺看着赵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彻底被赵良弄到没有脾气了。

  不过,他自然是不能杀赵良的。

  “殿下,这里有末将就够了,要不然,您先暂避锋芒?”

  “再者,您在临沂督战也是一样的!”

  孙传庭犹豫片刻,劝说道。

  “不行!”

  “孤是统帅,也是太子,这一战,孤一定要在这里!”

  朱慈烺说到这里,便笑道:“孙将军,你让孤离开此地,莫非你没有信心击败来犯之敌?”

  “不是……”

  孙传庭心底一慌,连忙想要解释,却被朱慈烺抬手打断,道:“不用说了,这一战,孤也要看看你孙传庭到底有没有真本事,若是连区区两万反贼,都没有信心,日后北伐鞑子,孤也就不指望你了!”

  什么!

  北伐鞑子?

  殿下的意思是……

  孙传庭心头狂震,他没有想到朱慈烺,竟然还有如此雄心,对他寄予如此厚望!

  “请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孙传庭郑重承诺道。

  “孙传庭,你……你敢将殿下留在这里,你就是千古贼臣!”

  赵良见到孙传庭不再劝说,着急大骂。

  孙传庭却也不拘小节,只不过是皱了皱眉头,道:“赵大人,若是这一战,我败了,那才是真正的千古罪臣!”

  “不行!”

  “你不能这样,殿下不能留在这里!”

  赵良死死的抱着朱慈烺不肯松手。

  朱慈烺无奈的叹息一声,面色一沉,喝声道:“来人,将赵良给孤拉开,先将他关押起来,等孤打完仗,再来议罪!”

  当即便从旁边冲来两个士卒,将赵良强行从朱慈烺身上拉开。

  “殿下,不可啊!”

  “殿下,您要治臣的罪,臣认了,可是您千万不能留在郯城啊!”

  “郯城的城墙年久失修,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城墙,根本无屏障可守,根本就抵挡不住大军的!”

  赵良挣扎着大喊。

  “快给孤拖下去!”

  朱慈烺依旧不为所动。

  赵良听到这话,瞧着朱慈烺坚定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朱慈烺是铁了心不走。

  赵良咬了咬牙,道:“殿下,臣不想死在牢里,与其等贼人破城,将臣斩杀,臣宁愿带领全家为殿下充当马前卒,死在战场上!”

  “请殿下成全臣!”

  朱慈烺愣了一下,道:“你不怕死,还要带上**?”

  赵良凄然一笑,道:“殿下,如若您在郯城有不忍言之事,臣依旧是难逃一死,与其被朝廷杀,不如与殿下共同杀敌,就算是死,臣也落得一个忠孝之名!”

  “你就对孤,对孤带来的新军这么没有信心?”朱慈烺反问道。

  赵良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殿下莫要欺臣是文臣,不知兵事,殿下带来的京营,虽然全装备火器,火器威力固然很大,可是依旧要有其他军队策应,否则,对方若是铁了心,不计死伤冲杀,一个回合便可冲到跟前!”

  “到那时候,殿下的火器可全成了摆设,如此一战,岂有不败之理!”

  “成祖一朝,便设有神机营,可是成祖每次征战,都会携三千营,五军营为左右策应,神机营占据要地压制敌军!”

  “如此,才有成祖五征漠北之壮举,将漠北诸多部落杀的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