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婶子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槐花,这话婶儿可就跟你说了,你可不兴往外说啊!”

  “嗯,婶儿你放心!”凌槐绿赶忙保证。

  秀云婶子低声道:“听说,她拿她大姐家的闺女,去讨好县里领导,小姑娘叫领导给欺负了。

  那闺女也是个傻的,憋着一肚子委屈不敢说,前阵子肚子里有了,也不敢告诉爹妈,跑去找张玉莲。

  那个黑心玩意儿,也不知咋弄的,给人整的大出血。

  她大姐晓得这事,和她二姐跑去卫生院,把她给打了一顿,还让赔了800块钱,才算把这事给了了!

  前儿中午,那闺女去河边洗衣服,也不知咋的,一头栽进河里,就没能上来!”

  太阳明晃晃照着大地,烤的路旁庄稼蔫头耷脑。

  凌槐绿手脚冰冷,寒气在心头聚集,让她眼眶酸涩想哭,这世道可真是没天理!

  前世那小姑娘被张玉莲打了胎,拿这事要挟,逼着那姑娘到处给人做陪,结婚后,男人知道这事,见天打骂她。

  逼得那姑娘没活路,咬牙喝了敌敌畏。

  这一世,她以为提前通知了那姑**父母,会让她摆脱前世的悲惨结局。

  不料,她依然难逃一死。

  活生生一条人命,到最后就值800块钱。

  秀云婶子还在继续八卦:“其实想想也能明白,那姑娘叫人坏了身子,家里必然容不得她,索性死了,还能一了百了落个清净。

  要不然嫁到别人家,也是被人磋磨到死的命。

  那姓张的可真不是个东西,听说她妈走的早,是靠她大姐一手拉扯大的,当初为她读书,她大姐不晓得挨了男人和公婆多少打骂,才把她供出来。

  眼下自己有前途,就这么践踏亲外甥女,真真不是个东西啊!”

  凌槐绿低着头,汗水淌进眼眶,刺的人难受。

  “哎哟,小绿来了!”张玉莲等了凌槐绿许久,这一见着人,那比见着亲闺女还要亲热。

  她大姐二姐合伙打她那事,到底是传出去了,如今好多人生孩子,宁愿在乡下找接生婆,也不愿过来找她。

  丁院长那个狗东西,也开始疏远她,不愿跟她来往。

  张玉莲急得嘴角起燎泡,一心想调进县城去。

  “小绿,今晚上就住姐家里,姐跟你好好说说话!”

  凌槐绿捏着衣角,看了眼赵文兵:“可是....大舅妈等着我回去做饭,明儿还要打麦子!”

  赵文兵忙道:“你放心,你大舅妈那里有我,不用你操心!张姐,你都请槐花了,也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出乎意料的是,张玉莲这一次没发脾气,反倒语气温和道:“行,你外甥女一人在我家,你家里人估计也不放心。

  有你这舅舅在,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张玉莲将两人带回家,还特意给凌槐绿拿了裙子:“你去洗洗,在姐这儿别人见外,就当自个儿家一样!”

  凌槐绿感动的红了眼圈:“张姐,你...你咋能对我这么好,这是我....我第一次穿新裙子,呜呜~”

  张玉莲很是慈爱的拍拍她的背:“傻姑娘,这有啥好哭的,只要你听干姐的话,姐保证,以后你天天都有新衣服穿!”

  凌槐绿进了张玉莲家的卫生间,第一次将身上搓洗干净。

  其实她在空间里也能洗澡,可赵家那样的地方,脏一点丑一点,反倒对她有利。

  等她洗完澡换上干净裙子出来,赵文兵眼都直了。

  张玉莲更是满意的不行,她不信,就这样的,还能拿不下张书记。

  “来来来,吃饭了!”

  赵文兵咽了口唾沫:“张姐,这有菜没酒,不好吧?”

  张玉莲忍着心头恶心:“行,姐这就给你拿酒去!”

  还没开始喝呢,丁院长也来了:“哟,我来的不巧,赶上你们吃饭了!”

  张玉莲笑道:“那不是老话说的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快坐!”

  丁院长目光落在凌槐绿身上:“这是.....”

  “我干妹子!”张玉莲说这话时,眼神警告丁院长,这可不是他能动的。

  丁院长打了个哈哈:“嗯,姑娘,你认了张医生这样的姐姐,可是你的福气啊!

  来来来,小赵,咱们喝酒!”

  他主动给赵文兵倒酒,让赵文兵有点受宠若惊。

  果然,抓住这对奸夫**妇的把柄,这日子可不要太美好!

  凌槐绿鼓足勇气对三人道:“张姐,丁院长,小舅,这桌就我最小,我给你们倒酒吧!”

  丁院长眯了眯眼很是受用,要不是张玉莲拿这姑娘有大用,他怎么着也得弄到手。

  张玉莲也很满意,她那外甥女太木讷,见着人就晓得吃,那啥的时候也不晓得动一下,让人很不满意。

  这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还会来事,再****,以后前程更好。

  凌槐绿频频给几人倒酒,三人一时都有了醉意。

  丁院长搂着赵文兵的肩膀;“小赵,我知道有个好地方,你要不去耍耍?”

  凌槐绿扒着饭,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赵文兵大着舌头;“丁...丁哥叫我去,那....那我肯定去!”

  张玉莲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去吧,你...你丁哥....不会亏待了你!”

  凌槐绿给人倒酒更勤快了。

  丁院长挥着手:“不行,不能....不能再喝了,我....我还....还得带...带小赵出去!”

  他酒气上来,手碰倒酒瓶撒了一桌子,凌槐绿赶忙起身收拾。

  她将**拿出去的时候,就见张玉莲对门邻居朝屋里瞥了一眼:“姑娘,你是她家啥亲戚?”

  凌槐绿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是我干姐,请了丁院长和我舅舅过来做客,说是要给我个好前程!”

  对门邻居眼珠子转了转,拉着凌槐绿的手:“老丁也在?”

  “嗯~”凌槐绿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大姐,你别告诉别人,我干姐不让人说丁院长来过!”

  邻居笑得意味深长:“好,我不说!”

  半夜里,张玉莲家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传来老婆子怒气冲天的嚎叫:“张玉莲,你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