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绿晚上还有课,没在裴家等裴庭安的消息,她将赵小海碰见的小孩情况,大致给裴正昌讲了一遍。

  裴正昌亲自带着人去往养殖场那边了。

  徐桂兰撇撇嘴:“小绿啊,以后少操心他家里的事,你做得再好,人家也不会领情,说不定还会怀疑是你背后想害人家!”

  凌槐绿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打算跟王菊珍交好,只是到底不忍心看孩子受罪。

  她匆匆赶到学校,才发现班上少了好些人。

  “怎么少了这么多人?”她低声问李雪芽。

  李雪芽拿书挡着嘴:“开春了,有些人在郊外和乡下有田地,回去农忙了,还有人找到了工作,至于宋玉娟,听说她妈在菜市场门口开了个服装店。

  听说今儿开业,人家忙着去给她妈帮忙卖衣服了!”

  菜市场服装店里。

  宋玉娟压根没管旁边客人要挑什么款式衣服,自己先上身试了起来,还占着镜子不挪位置。

  林桂兰看不过去:“娟子,你先让客人试衣服,这会儿正是下班时间,好些客人白天没空,就赶着这会儿时间买衣服呢!”

  今儿开张生意还不错,到下午5点左右,就卖了将近一千块,林桂兰想一鼓作气卖个吉利数,看看能不能卖个1200。

  可宋玉娟老是挡着镜子,已经让很多人不满意了。

  林凤萍将宋玉娟拉到一边;“你这孩子,咱这店里都是新的,你啥时候穿不能穿,非得赶这个节骨眼上试衣服。

  听话啊,回头你想穿哪件穿哪件,妈都由着你!”

  宋玉娟一听这话就高兴了:“妈,你说真的,我想穿哪件都行?”

  “嗯,”林凤萍哄着女儿:“只要你不摘吊牌,不把衣服弄脏,你天天穿新的,完了再拿回来,妈继续买就是!”

  林桂兰听着这话不大高兴,开店做生意,哪儿能由着孩子想咋样就咋样啊。

  只是,今儿来的客人,多是宋代军厂子里的员工,人家来买衣服,多数是看老宋的面上,林桂兰也不好多说啥。

  宋玉娟跟林凤萍打商量:“妈,要不我不去夜校了,我也跟着你一起卖衣服算了,反正我哥现在也在做生意,你也做生意,我跟谁不是跟!”

  “不行!”其他啥条件,林凤萍都能同意,唯独这事不行。

  儿子好好的大学生下海做个体,她已经觉得很丢脸了,女儿再干个体,那可就太丢人了。

  不管咋样,女儿也得在夜校混出个名堂来,这样,她也好给女儿安排工作。

  宋玉娟嘟嘴,她是真不想去夜校。

  她在夜校,被凌槐绿和李雪芽两个**人打击的不成样子,很是讨厌去夜校。

  可这话,她又不敢给林凤萍讲。

  林凤萍要强,要是知道她事事不如别人,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

  夜校。

  李雪芽跟凌槐绿手挽手上厕所的路上问她:“明天周末,我想去逛街,你去不去?”

  凌槐绿想了想,她进城快一年了,好像....好像长胖了一丢丢,某个部位似乎还在发育,想去换个**。

  “那行,咱们去街上还是去百货大楼?”

  李雪芽想了想;“还是去街上吧,百货大楼款式太老旧,那些采购科的老头子,能有什么欣赏眼光,还是街上个体老板审美更独特!”

  凌槐绿想着,裴观臣最近出去的时间比较多,去给他买两件衬衣。

  第二天一大早,凌槐绿还没出门,严禁就过来了。

  “严哥,你....这又是一晚上没休息?”凌槐绿瞧着严禁眼睛都是红的,估计是又加班了。

  “嗯!”严禁摘下帽子放桌上,还顺手撸了一把小馒头。

  洗漱出来的裴观臣问他:“是去找裴庭安了?”

  “嗯~”严禁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随后端过凌槐绿晾桌上的粥,自顾喝了起来。

  他昨晚上就没吃饭,又在外面跑了一天,这会儿是又累又困。

  “我不想回家了,待会儿就在你们沙发上凑合眯一会儿,下午我还得上班,要是回去,你大姨估计又要叨叨,让我换工作的事了!”

  凌槐绿闻言:“行,你先吃饭,我去给你拿被子!”

  裴观臣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更不可能让严禁睡她床上,那就只能睡沙发了。

  裴观臣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凌槐绿:“裴庭安在哪儿找到的?”

  “养殖场!”严禁咬了一口酥脆的小油条,这是凌槐绿一大早去巷子口早餐店买回来的。

  凌槐绿惊呼:“养殖场?是....王家那个养殖场?”

  严禁点头。

  凌槐绿越发想不明白:“怎么会?就算是王家人绑架了裴庭安,不也该送去别的地方,为啥会藏在养殖场?”

  严禁擦了一下嘴,看向裴观臣:“要不说你后妈那一家子还真是人才,她有两个堂弟,跟着王培军一起做罐头生意。

  拉到远些的乡镇上去买,恰好被一个工商局的干部给撞上了,当时就盘问他这罐头的来源。

  他就紧张的不行,人家一看他那模样,就猜出不对劲儿,直接就把人给抓了。

  这两个家伙家里人也是的,儿子被抓了,就跑去找老王家的人,结果王培军也被抓了!”

  好了,这下没辙了。

  王菊珍的大伯娘就想出个馊主意,裴正昌不是大儿子废了么,那肯定很在乎小儿子,那咱就绑了他的小儿子,逼他把家里孩子给放出来。

  可惜,计划还没怎么开始实施,就被人发现了。

  这家人慌乱之下,居然将裴庭安藏到了养殖场的地窖里。

  “你那弟弟估计废了!”严禁神色不大好看。

  凌槐绿吓了一跳:“王家人.....虐待他,下狠手了?”

  “没有!”严禁继续道:“裴庭安本来就还小,被关在黑漆漆的地窖里,整整一晚上,人给吓坏了。

  而且......”

  严禁看了眼正在吃饭的裴观臣和凌槐绿欲言又止。

  裴观臣擦了下嘴:“别说了!”

  凌槐绿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而且啥呀?哎,严哥你说啊,说话说一半,很要命的!”

  严禁叹了口气:“你确定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