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哪个王爷?”

  "这京都九侯十二王,除了西楚王从不出门,其他王爷就没有傅三公子不认识的吧?"

  “可不是,傅三公子那可是京都贵胄前的‘大红人儿’!因为深受左相宠爱,小时候更是走到哪带到哪,因此,在这京都,就没有他不认识的贵人!”

  傅明诃眉头微皱,心中有些打鼓。

  王爷?哪个王爷?

  这京都的王爷,他基本都见过,便是隔着纱帘,他也绝对能认得出来!

  可这个,他,怎么没印象?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自称王爷的,应该不会是假的。

  随即,他换了一副谄媚笑脸,上前问道,“不知马车上的,是哪位王爷?小三子眼拙,有些认不出来了……”

  若真是王爷,他这番示软,也算是卖个乖,可若是个假的,那他可是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

  此时,纱帘缓缓掀开,一袭白衣弯腰走出,随即笔直立于车门前。

  一时间,所有见到他的人都紧张地停止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破眼前如梦幻一样的男子。

  “是,是东篱王!不,不对,是篱亲王!!”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短暂的震惊后,便是心潮彭拜的怒喊,仿佛一种被压抑多年的怨愤,得以瞬间倾泄!

  “是,是篱亲王!”

  “篱亲王,您回来啦?!”

  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兴奋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五年前,还是东篱王的百里墨卿,就被京都所有少年少女崇拜。那可是勇杀北狄大军的无敌战神啊!

  可惜,五年前出了一件大事,二皇子身死,东篱王被冠上谋反之罪名,流放天启极北之地,自此之后,东篱王成了京都的禁忌话题。

  可京都所有人都知道,王爷是被陷害的!

  不然怎么可能刚凯旋而归,就发生了相府花宴的丑事,紧接着又被流放?

  京都一些少年们为了替东篱王申冤,还集体到宫门前请愿,希望皇上彻查东篱王谋反之事,只可惜,当天就被禁军打了回去!

  各家因忌惮皇权,也纷纷将自家孩子都揍了一顿,关了七八天,才逐渐将他们放出去。

  那时候,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东篱王,也被流放了。

  “王爷,我们就知道,您一定是被冤枉的!”

  “您终于回来了!”

  有些孩子已经激动地哭了起来,恨不得爬到马车车轱辘上,只为离他更近一点。

  西竹都懵了。

  他在京都这么些年,也没发现这些世家子弟对王爷这么崇拜啊!

  怎么今日这么热情?

  不止他懵,就连站在马车上的百里墨卿都变了脸色,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外面一片乱糟糟的,将上和府内的沈钏都惊了出来。

  舒禾和张之柔站在门口,门前,是一堆乱糟糟的贵子贵女。

  他蹩起眉,问门口小厮,“怎么回事?”

  小厮见他出来,脸色瞬间就白了,“世,世子……”

  此事有些复杂,他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舒禾见他来,将小厮手里的请柬扯了过来,扔到他胸前,没好气质问,“我让你给我请柬,你拿个假的给我?你搞什么鬼?”

  要不是这请柬,她怎么会处于这风暴中心,还差点被那百里墨卿当场抓包?

  还好刚刚她没动手,不然,肯定会被认出来!

  沈钏接着那请柬,看了一下,“为什么是假的?我给你的,是我的请柬啊。”

  “你的?”舒禾无语了,“我要的是春风宴的请帖,你给我你的请帖干嘛?”

  “春风宴的请帖都是统一制作的,我这是独一无二的!你拿这个,不比他们有身份?!”

  “呵呵,是吗?”舒禾冷笑。

  还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的后果就是她被拦在门外,还被人当成混子了!

  听着二人熟稔的对话,门口小厮已经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了,立即跪下认罪。

  “世,世子,小人该死!小人没见过您的请帖,所以,误会了这位娘子,还请世子责罚!”

  沈钏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北狄,这上和府的人,也不是他浏王府的下人,确实没见过他沈钏的请柬。

  八成,是把她当骗子,拦在门外了。

  难怪这气鼓鼓的样子。

  “你……”

  沈钏正要训斥,就听舒禾出声阻拦,“行了,赶紧进去吧!”

  再不走,怕有麻烦找来了!

  待三人进去,那门口的小厮这才松了口气,将头上的汗珠尽数擦去。

  百里墨卿看了西竹一眼,西竹立即持剑上前,将那些少年们尽数赶开。

  再看去,门口已经没了那女人的踪影。

  跑得还真是快!

  是你吗?

  躲了半年,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京复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