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尧祝舜看着从人群里走出来的人,眸色微微一变。

  那是个身形柔弱,安安静静的倾城女子。柔和的眉眼看不见半点戾气,如花瓣一样的杏眼中,满是清澈纯粹,看着一副娇弱无害的样子。

  “柳先生!”

  “是柳先生回来了!”

  “柳先生根本不是躲着,她真的出门了!”

  ……

  祝尧脸色微变,看着来人,有些不敢相信,“你就是柳如新?”

  这女人身上没有半点内功,怎么可能会是绿翘口中那个害死紫英,毒死妹妹的人?

  “小人正是。二位是太师家的两位公子吧?”

  祝尧祝舜听着那轻声细语,一时间竟提不起之前的那股嚣张气焰了。

  面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有点风度的男人都做不出那样的事吧?

  “二位来找我,可是为了令妹意外身死一事?”

  祝尧听得这话,脸色当即变冷,“你承认了?你就是半年前那个舒禾?!”

  听了祝尧这话,祝舜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了,直接上前,就要扼住她的脖子。

  舒禾站在原地未动,直到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脖颈时,一只白色金丝祥云靴突现,将冲来的祝舜踢飞了出去。

  众人纷纷变色。

  连太师的儿子都敢打!!

  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胆子!!

  “祝太师,就是这样教儿子的吗?”

  清冷的声音,仿佛秋冬清晨的寒霜,叫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祝尧祝舜见到来人,立即下跪,“拜见篱亲王!”

  “是篱亲王啊!”

  “是咱们的战神啊!”

  堆在珍药阁门口的百姓一听,脸上又惊又喜,纷纷跪下膜拜。

  “拜见篱亲王!!”

  百里墨卿拉着舒禾,走到珍药阁的门口,对外面的人说道,“诸位请起吧。”

  祝尧兄弟二人看见百里墨卿出现在这,更坚定柳如新就是舒禾了。

  “篱亲王,这个女人害死我妹妹,您却如此包庇她,就真的完全不将我祝家,我爹,放在眼里吗?!”

  太师祝衡,是清流一派的领路人,桃李满天下,这些皇子,谁都能不看重,但唯独太师不能无视!

  同样的,若是有太师支持,那个位子,他们也会走得相对平稳些。

  舒禾没让百里墨卿说话,而是上前一步,问道,“祝二公子,您确定,害死你妹妹的人,叫柳如新?”

  祝舜知道她想用名字做文章,便道,“你别以为自己改名换姓,就能躲得过我们祝家的眼睛!你原本名为舒禾,为了掩盖身份,才改名柳如新的,是不是?!”

  闻言,舒禾面上带了一些冷意,“二公子,你说话可得讲究证据,你说我是改名换姓的,那你可有证据?”

  “还有,你妹妹祝梓枫的事,我也听我家表妹提过一些。”

  “你说你妹妹是被人害死的?可我听到的,怎么是她在狱中畏罪自尽啊?”

  祝尧祝舜两人脸色齐变,目光闪躲,不敢言语。

  而人群中,则是好奇地议论了起来。

  “畏罪自尽?祝家小姐这是犯了什么罪了?”

  “不知道啊,不是说祝小姐是突发意外而死的吗?怎么又变成被人害死的了?”

  舒禾面色清冷,淡淡道,“今日一早长公主便对我说,祝家有可能会找我麻烦。当时我还听不懂,所以回来之后,特地问了身边的表妹。”

  “得知事实真相,我惊讶不已,因此,便去找了篱亲王验证表妹所言,这才刚弄清事实原委,一回来,就见二位公子来砸店……”

  她脸上浮现几分委屈和无奈。“二公子,正好篱亲王也在,不如你们正面回应一下,祝家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吧?”

  祝尧看着上方白衣胜雪的男子,根本不敢乱说。

  百里墨卿淡淡看着那两人,眼中露出几分讥讽。

  这祝衡聪明一世,可惜生的两个儿子却是没脑子的蠢货。

  当初祝梓枫死于回京的路上,百里青仁觉得对不住祝衡,便上奏父皇,将祝梓枫破坏和谈会,和谋害皇室血脉的事压了下来,只对外说她是意外而亡。

  这样,她在北铩城做过的事,就不会泄露出去,也不会影响到太师的名声。

  毕竟清明之家,却出现祝梓枫那样,一个为私利,而残害百姓,为私仇,而意图谋害皇室血脉的女儿,这对祝家的声誉来说,冲击是巨大的。

  皇帝看在祝梓枫已死的份上,也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而今,祝家这两个蠢货,却因为一个还未查清的消息,就带着人到珍药阁捣乱。

  既如此,也就不要怪别人将祝梓枫真正死亡的原因说出来了!

  张之柔见他们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这事,我来说!”

  “半年前,祝梓枫在北铩城,仗着自己有长公主撑腰,不仅拐带孩童,还下毒残害百姓,就为诬陷他人!”

  “被人拆穿之后,她更是心有不甘,使用阴谋诡计,陷害篱亲王的亲生女儿!更是差点导致天启、北狄两国的和谈崩裂!”

  “如此罪大恶极的人,被逍阳王当即打入大牢,准备押解回京交由皇上定罪!是她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成为阶下囚,所以选择狱中自尽!”

  “她这是畏罪**!与我姐姐有何关系?”

  张之柔一番话,将当初北铩城的事,说得清清楚楚!

  也让人群瞬间炸了锅!

  “堂堂太师之女,竟然为了一己私利,残害百姓?”

  “等等,我刚刚听见了什么?篱亲王,有女儿?”

  “这不奇怪吧,王爷被流放四年,这四年,什么事不能发生?我反而奇怪的是,为什么祝家小姐犯下这等大罪,官府却没有半点消息透露出来?”

  “这还用想?肯定是太师使用特权,将自己女儿犯的错都掩盖了呗!”

  ……

  众人开始沉默,因为懂的都懂。

  “你,你血口喷人!!”

  祝舜被人群的议论说得脸色通红,脸上尽是不堪。

  这女人,说话也太难听了些!

  “血口喷人?”张之柔冷笑,“是不是血口喷人,篱亲王在这,要不要让篱亲王亲口告诉大家?”

  祝舜看了一眼百里墨卿,眼中升起畏惧。

  见状,张之柔冷笑,“你们祝家人还是一个德行!”

  “怎么,说点事实你们就接受不了了?那你们莫名其妙,跑到我家药房来砸场子,怎么没想到别人能不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