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儿,皇姑姑不用你回礼,长辈送给小辈礼物,是应该的,小辈是不需要回礼的!”

  依儿却不同意这样的说法,很认真地说道:“皇姑姑,我娘亲说了,如果收了别人的礼物,那就是要回礼的,不然,岂不是成了‘占人便宜’?”

  “娘亲说,这是不好的行为!”

  “皇姑姑,您放心,自如哥哥很快就会回来了。等他一回来,依儿就给您送黄金果去!”

  许偲念见状,忍不住夸赞,“这依儿让七弟妹教得真好,知礼知恩,体贴善良!”

  三公主点头,也十分赞同她说的话。

  永王妃看着依儿,又羡慕又心疼,也将自己手腕上最贵重的一个玉镯,送给了依儿。

  “依儿,这是皇伯娘送你的,虽然没有姑姑送的贵重,但也是伯娘最喜欢的一个镯子了。你且先留着,若是看不上的话,到时候可以送送人什么的。”

  她和永王没有多少产业,所以日子也就过得刚好,如今,倒是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当然不行!”依儿认真地接下那镯子道:“娘亲说了,别人送的礼物,是心意,不能转送别人的!”

  几个大人又是一惊,没想到舒禾教的这么全面,连这她都懂。

  “咦,七弟妹来了!”

  舒禾一来,就看见依儿一手镯子,一手玉坠的,看来,是两位长辈送的见面礼了。

  舒禾挨个行了礼,“三公主,永王殿下,永王妃殿下!”

  “娘亲,这是皇姑姑和皇伯娘送我的礼物,好看吗?”

  舒禾摸着她的小脑袋笑了笑,“当然好看啦!只是,依儿有想到回什么礼物给皇姑姑和皇伯娘吗?”

  依儿点头,满脸得意,“当然啦!依儿已经想到了!”

  “姑姑和伯娘都是很重要的亲人,所以,依儿要送给姑姑和伯娘黄金果!!”

  黄……金果吗?

  舒禾面色微僵,脸上的笑容有些难以控制。

  那黄金果可是金刚的口粮,悬崖下面,好像没剩多少了。

  这依儿,也真是够大方的,那种东西,说送就送吗?

  算了,谁让她是自己的女儿呢!肉疼也得宠着啊!

  希望以后黄金果吃完了之后,大金刚不会太生气吧。

  大不了到时候,多做点肉给它吃好了。

  “嗯,正好,你自如哥哥好像到珍药阁了。一会你让南起哥哥带你去珍药阁取两枚黄金果来,但是,不能再多拿了哦!”

  她受伤的时候,是雅枝让厉自如回山外谷取黄金果的,因为担心她性命不保,所以雅枝特地让他多带几个来。

  但最多也只能带四枚出谷,这是她定下的规矩。

  既然依儿都开口了,那三公主和永王妃的黄金果,是必须要送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她要用来为外公调理身体,还要恢复内力……

  哎,希望够用吧。

  依儿开心地应下,将手里的玉坠和手镯都交给舒禾保管,自己则是带着其他几个孩子去找南起了。

  三公主脸上的表情浮现一丝不悦,似乎透着几分失望。

  刚刚还说舒禾挺守礼的,可一个小小的水果,就让她露了原形!

  两枚果子?这里的孩子都有好几个了,就算是大人不吃,那几个孩子怎么分啊?一人一半吗?

  也太小气了些!

  果然还是小门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就是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想到这,她之前对舒禾攒的那点好感,都败光了。

  因为目送依儿离开,所以舒禾没有看见三公主脸上,已经收起来的轻视和嫌弃。

  “三公主,您的病需要针灸,要不,先随我去中院偏殿里休息一下?”

  百里如韫迟疑了一下,虽然对舒禾没什么好感了,但连张琼都说她医术惊人,想来不会差到哪里去。

  试试总比毫无希望好,昨夜,她又头疼了一夜。

  永王殿下和永王妃也很知趣,说是陪着几个孩子去珍药阁看看。

  偏殿红木大床上,百里如韫头上,胸前,小腹,还有两只手腕处,都插上了许多银针。

  床上的人闭着双眸,仿佛陷入一种平和的睡眠中。

  门外传来敲门声,舒禾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看到来人,她有些意外,“怎么了?”

  他应该知道自己在为三公主治病才是,怎么会跑来敲门?

  百里墨胤脸上有些冷气,也有些抱歉。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出来,“我要立马赶往耀州,那边铁矿的事,要赶紧处理,还有那些被官府镇压的流民,若是再不处理,怕是要出大乱子。”

  “现在就走?”舒禾有些诧异,他这也太着急了些。

  “应该是父皇知道昨晚同乐大殿,我和四哥谈话的事了。”

  他着急想把他调走,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得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他甚至怀疑,他走之后,老四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你的意思是说,京都可能会提前乱起来?”

  那他给震离的那封信,还有用吗?

  百里墨卿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她会猜到这件事。

  果然是他的女人,真是聪明得可与他相提并论!“阿禾,我现在相信,这世上真有‘天生一对’这样的说法了。”

  “也只有这么聪明的你,才能跟我是天生一对!”

  他眼角的笑意又得意,又宠溺,看得人发齁。

  舒禾无语,“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百里墨卿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有些舍不得,“放心吧,这京都,乱不起来!”

  起码,在皇家围猎前,不会乱起来。

  有他这话,她那紧提着的气,这才松下来。

  若是这京都真要乱,她还得想办法把依儿送走才行。

  忽然,他握着她的双手,不声不响地朝她额头吻去。

  微热柔软的触感,让舒禾心脏猛跳了一下。

  “你,你干什么?!”

  她推开他,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门后的红木大床,还好,三公主还睡得很香,并没有为外面的动静影响。

  她刚想说他,就听他满是酸意地说道,“我走之后,你不许见不该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