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并不打算全盘照抄上一世虞归晚的所有思路。

  虽说的确有效果,可虞疏晚总觉得可以做的更好。

  更何况,她也想证明自己要比虞归晚强!

  让可心将已经找到的红珊瑚手串替代品送过去,虞疏晚叫溪柳准备好了纸笔。

  她在纸上勾勾写写,将自己的三个铺子给拉了出来。

  现在虞疏晚手上能用的人太少,甚至都是在逐步的培养中。

  那三个铺子里秀娘上手虽快,可到底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成长。

  刘嘉是一定要换的,可换谁,她目前也犯了难。

  原本虞疏晚是打算直接做粮草生意的。

  可粮草生意要运行的实在太久,加上没有合适的人可以管理,虞疏晚还是决定先从手上的三个铺子开始。

  胡有才和秀娘目前算得上是她的人,她自然不会动。

  至于刘嘉……

  虞疏晚微微眯了眯眸子。

  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波斯商人来京的时候了。

  唔。

  准备开张。

  既然决定好要做,虞疏晚自然是不会就在那儿嘴上说说。

  这两日虞疏晚将自己一直闷在屋子里,也就是早上的时候跟着月白和苦心一起练练武。

  除此之外,也就是傍晚出去找虞老夫人说说话散散步,其他时候吃饭都不曾出过房门。

  虞归晚那边好像也沉寂了下来,老实的就像是查无此人一般。

  唯一有点波澜水花的就是苏锦棠。

  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管家权也没给,虞老夫人也没去发话,她自己灰溜溜地又回了府上。

  整个侯府倒是空前绝后的安静。

  简直是大和谐。

  可和谐的背后,还有苦心的腹诽。

  当日虞疏晚让她想方设法的找到了苏锦棠的手稿,又请了仿写的人伪造了一份信件想办法让苏尚书看见。

  内容大意也就是苏锦棠瞧不上自己兄弟的话。

  尚书府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苏锦棠排行老二,嫁得最好。

  可苏公子却是个混不吝,仗着自己的侯爷姐夫很是横行霸道。

  苏尚书本就不满苏锦棠嫁过去多年却不肯帮扶一把儿子,这一回也是想着能够帮苏锦棠夺回管家权后再扶持一把苏公子。

  可看见书信,苏尚书哪儿还能够冷静下来?

  儿子才是他的根啊!

  一个没了管家权的女儿还回娘家住着,儿媳都已经不乐意了。

  索性直接将人给赶了回来。

  苏锦棠根本没地方去,还不是就乖乖回来了?

  虞疏晚也不算是挑拨离间。

  毕竟上一世的时候,她那个不成器的舅舅是直接上门拜访能够得个升迁的机会。

  苏锦棠是真看不上自己的兄弟,自然就将人给打出去了。

  这一回苏锦棠忍辱负重的应下帮忙,想来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既然她的好母亲不愿意,她作为女儿怎么舍得看见母亲为难?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管家权么?

  还是别想了。

  一连闭关了五六日的功夫,虞疏晚这才神采奕奕的将一叠纸给收了起来。

  这是她成功的第一步,自然是不能够有疏忽!

  溪柳见她高兴,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小姐这些日子忙活,奴婢瞧着您都瘦了一圈儿。

  这是奴婢特意做的糕点,您尝尝!”

  虞疏晚也很给面子地吃了块儿,赞赏道:

  “你这手艺可以跟外头的点心铺子打擂台了。”

  “小姐不知道吧?”

  溪月掩唇笑道:

  “咱们溪柳从前可是见过不少世面的。

  她的爷爷曾经在江南一带也称得上是一个富商。

  要不是后来闹天灾,溪柳一路颠沛,哪儿会来做丫鬟?”

  相处下来,溪月也知道了虞疏晚的性格,说话也大胆许多。

  溪柳面上微红,嗔了溪月一眼,

  “你别说了。”

  虞疏晚倒是来了兴趣,

  “能够在一个地方成为人尽皆知的员外老爷也算得上本事。

  我记得你是活契,是家中还有老人?”

  溪柳没想到虞疏晚真问,自然不敢懈怠,

  “奴婢是跟着爷爷和父母一路来到京城的。

  只是父母从前都没有做过什么活儿,只能够接一些零散的活计维持生计。

  爷爷身子不好,时常需要吃药。

  家中近两年又添了弟弟,实在是……”

  溪柳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有些揭不开锅了,奴婢这才决定进府。”

  虞疏晚来了兴趣。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又人递枕头吗?

  虞疏晚大方,

  “赶明儿孔大夫给祖母请安后,苦心带着孔大夫去帮着看一看溪柳爷爷的身子。

  有什么困难的,到时候尽管说就是。”

  溪柳瞪大了眼睛,连忙跪下来,

  “小姐,奴婢已经得了您不少的恩惠了!”

  光是虞疏晚选中她做丫鬟,这些时日给的赏银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虞疏晚道:

  “你们既然是我身边的丫头,我自然是要让你们过得好一些。

  你们代表的就是我的脸面,我总不能让自己面上无光吧?”

  平日的银子赏下去笼络的人心,永远顶不过雪中送炭的情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人性的复杂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

  她会想着对虞归晚的身边人下手,安插一些眼线,未必虞归晚想不到。

  虽然她不在意,可要是处理起来也的确麻烦得很。

  虞疏晚不怕人心,却也最怕人心。

  溪柳的眼底已经泛起了泪花,砰砰磕头,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虞疏晚让苦心将人给拉起来,

  “你们还有谁家中困难的只管说就是,我能帮上一把是一把。

  我不能保证你们跟了我以后绝对的一帆风顺,但是我能够保证你们衷心跟着我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们为了其他的事情烦忧。”

  虞疏晚目光从几人的脸上扫过,唇角微翘,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有人想要你们为她做事,我也只盼着你们能记得如今我的举措,至少让我能够一次喘息的机会。”

  她的话像是在谦逊玩笑,可却让四人背后凉飕飕的。

  溪柳率先跪了下来,眼中满是坚定,

  “小姐,从您选奴婢的那个时候开始,奴婢就只有您一个主子!

  奴婢待小姐,永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