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北霆因为刚刚才把我们两人拉上,也已经接近虚脱。

  “砰砰--”

  两人从梯井边,一直又扭打翻滚到了窗户旁边。

  “别打了,别打了……”我又惊又怕,试图劝阻。

  池北霆恶狠狠的说:“你**吧!”

  池宴忱同样凶狠:“该死的是你。”

  池北霆现在整个眼睛都被血给糊住了,或许是失血过多,他的反应也慢了许多。

  “啊,不要!”

  池宴忱像疯子一样,抱着池北霆的腰,像推土机,供着他先窗台方向冲。

  池北霆支撑不住,脚下被绊了一跤,倒栽着摔下了窗户!

  别墅的下面,已经被海水淹没了!

  加上现在天色已晚,一望无际的大海,像是黑溜溜的深渊!

  我见状,踉跄的扑向窗口,想要抓住他,“池北霆,不要!”

  尽管他杀了好几个人

  可是,他对我还是有救命之恩。尤其是,刚刚我那样对他,他仍然想着救我。甚至为了救我,把池宴忱也给救了上来。

  所以,我不想他死。

  我宁愿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他在大牢里度过。反正,港城是没有死刑的。

  可惜,等我冲到了窗前,池北霆已经支撑不住摔了下去。

  “池北霆--”我撕心裂肺的呼喊。

  在他摔下去的刹那,他手中的怀表脱手而出。飞驰的**窗口,重重的砸在了我的额头。

  “嗯--”我感觉我的脑门像被锤子重击了一样,整个大脑嗡嗡作响。

  紧跟着。

  我眼前一晃,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乔乔,乔乔!”池宴忱一瘸一拐的上前,想要将我接住!

  可是,他也遍体鳞伤,也跟着摔在了地上。

  ……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我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昏迷中,我做了好多的梦。梦到我父亲,梦到我妈,梦到我爷爷。

  更梦到小时候的很多事,还梦到我被绑架的一幕。

  不知道我昏睡的多久。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费力挣了睁眼,看到天花板上白森森的灯。

  “呃咳咳--”

  “你醒了,乔乔!”

  “好渴啊,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立即有个护士,端着一杯杯水,小心翼翼的喂到我的嘴边。

  我今天喝了几口温水,干燥的喉咙才滋润了些,“这是哪里啊?”

  “这是医院,我们安全了。”

  听着池宴忱熟悉的声音,我晃晃悠悠的睁开了眼。

  在睁开眼的瞬间,一个硕大的木乃伊脑袋,凑在了我的跟前。

  “啊--”我吓得惊叫了一声,吓的又差点休克。

  “别怕,是我呀,我是池宴忱。”池宴忱颤颤巍巍拉住我的手,动作艰难又笨拙。

  我又缓了缓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的整个脑袋都被白沙布和绷带缠绕,只留了眼睛和嘴巴两道缝。

  他的眼睛乌紫瘀黑,眼皮肿的像被几百只蜜蜂蛰过一样,肿得只有勉强的一道缝。

  他的嘴巴也肿的像个猪嘴,翘的老高,一说话就漏风,根本看不出个人相儿。

  再往下看,他的胳膊上打着甲板,两只腿也打着石膏。他坐在轮椅上,膊上还正在打着吊水。

  我的心砰砰直跳,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是。

  “你…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池宴忱,乔乔~,嘶疼死我了。”池宴忱握着我的手,声音也变了。

  他的嘴巴肿的老高,一说话就疼的呲牙咧嘴的样子。

  我又认真看了几分钟,才终于确定就是池宴忱,“天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谁把你打成这样啊?”

  说完,我踉跄的坐起来,惊诧又心疼的看着。

  “……”池宴忱听完,愣愣的看着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想要摸一摸他硕大的脑袋,但又怕把他弄疼,“天呐~,你是又出车祸了是不是?”

  “我昨天看新闻,看到你出车祸的新闻。你看看你,开车老是那么猛。”

  “……”池宴忱听了,努力睁了睁肿的老高的眼睛,有些怪异的看着我。

  但他眼睛肿的只有一道缝,哪怕他用尽全力睁眼皮,也还是只能睁开一道缝。

  他伮了伮猪嘴,想说些什么,又疼的哎呦哎呦吸凉气。

  看起来,凄惨又滑稽。

  “池总,您还是乖乖躺下来休息吧!”

  “是啊,你比太太伤的严重多了,不用守着太太。”

  半响。

  池宴忱吐了一口气,“我这不是出车祸,这是被人打的。”

  我听了,更加震惊,“天呐,谁能把你打成这样?这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啊。

  不过,后面三个字我没敢说出后。他一向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现在被人揍成猪头,让他尝尝皮肉之苦,也算是活该。

  “……乔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茫然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心中忽然又来了气。

  “池宴忱,你又想用出车祸的苦肉计来骗我是不是?我告诉你,苦肉计已经对我来说没用了。”

  “乔乔,你忘了我们出事的经过了吗?”

  “……”我听了,有些愕然的看着他,越看越来火!

  昨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他出车祸的消息,吓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而在前几天,苏悦生了孩子高调回国。

  她都已经在媒体面前亲口承认,她的孩子就是池宴忱的。

  池宴忱愣了数秒,小心翼翼的问,“乔乔,你不记得泗州岛的事了吗?”

  “泗州岛?”我听完,又不解的看着他!

  思考几秒,又茫然的摇了摇。

  “泗州岛倒是听过,听说那个地方闹鬼,根本没有人敢去。好端端,你怎么提这个地方?”

  “对了,我怎么会在医院?”

  “……”池宴忱听完,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看着池宴忱木讷的样子,我心里更慌了,他这个死**,不知道,又在想怎么对付我呢,“池宴忱,你起开,我要回家,我手机呢!”

  “你不能走,你现在伤的很严重,要在医院好好的调理。”

  “嘶啊。”我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打着夹板。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臂好痛。”

  “你的手骨折了,乔乔,在泗州岛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