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焦灼,“你别胡说,你赶紧带好氧气罩,好好的养伤。”

  池宴忱气若游丝,颤颤巍巍的说:“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说你爱我,是不是真的?”

  我听了,心腔一梗,“……池宴忱,都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等你身体养好,再说别的好吧!”

  池宴忱一脸虚弱,缓缓摇头,“不好,等我身体养好了。你肯定又要反悔了,你就是在骗我是不是?”

  “……”我听了,一脸纠结和郁闷!

  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心说伤他的话!

  “赶紧把电话拿来,我要打给江律师……”

  “池宴忱,你还是别折腾了,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池宴忱一脸坚定,“这有什么关系呢?把我们两个人的证件交给江律师,他会给我们办结婚登记。”

  我听了,心里对他的担忧瞬间又化成了烦躁,“我现在…我现在不知道跟你怎么说。总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池宴忱听了,定定的看着我,一分钟后,他嘴里伤心欲绝的蹦出两个字,“骗子!”

  “……”我心口一噎,一整个大无语。

  一个最爱撒谎的死渣男,居然说别人是骗子。

  简直了。

  “沈星乔,你这个骗子。”

  “呃啊…好痛!还是让我死了吧,只要我死了,就不会痛了,心也不会痛了。你别管我了,就让我一个人**。你不是老希望我不得好死吗?我现在死了,也算是入了你的意!”

  我听了,又气又无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才刚刚出的重症监护室,你能不能乖乖的养病养伤?”

  池宴忱一脸生无可恋,“不能,养不了,我好不了。我浑身都疼,咳咳…咳咳…”

  他虚弱的不断闷咳,一副林黛玉咳血的孱弱模样。

  看他这个样子,我真的是脑仁巨疼,“池宴忱,我求你了,你别再这个样子。”

  池宴忱病弱虚虚的闭上眼,凄惨可怜的说:“你走吧,我知道你也不会心疼我,你就是在骗我。”

  我吞了一口气,实在不愿意再和他掰扯没完没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咳咳…咳咳…呃啊…好痛啊…”

  还不等我站起身,池宴忱一脸痛苦又虚弱的惨叫了起来。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毕竟,他最会玩苦肉计,更喜欢骗我。

  但是,他中了枪,好不容易才抢救回来。看样子又不太像是装的,也可能是半真半假,他故意夸大了痛苦。

  我也知道,他不想让我走,他就是在用这种苦肉计逼我妥协。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吧。”

  池宴忱听了,立刻停止了惨叫,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老婆,我好疼,我要抱抱…”

  “渍~”我心口一堵,一脸嫌弃又头疼的看着他。

  我实在无法接受,一个身高190,体重160斤的庞然大物撒娇。

  “真的好痛,快痛死了。”

  “好了好了,别装了。”我皱眉,无奈的起身轻轻的抱了抱他。

  他伸出手,将我抱得很紧。

  “老婆,你说爱我是不是真的?我想再听一遍。我还想再听你说一遍你在重症监护室里说的话。”

  “你过20岁生日时,我去英国陪你,你看到我真的觉得我帅呆了吗?你真的第一眼看到我时就想嫁给我吗?我真的这么有魅力吗?”

  我晕。

  我听的简直想要吐血,他有的时候真的是自恋到让人想打死他。

  “……池宴忱,你赶紧放手,我怕压到你的伤口了。”

  池宴忱根本不听,依旧紧紧地抱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不要,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老婆,你再讲一遍给我听嘛!我真的好想听,你说你离不开老公!你说的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你说老公是你唯一的男人。”

  池宴忱双眸灼灼,像火焰一般炽烈,恨不得将人烧成灰烬。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任由他抱着,心里却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曾经强势霸道,唯我独尊的男人,此刻竟这么脆弱和依赖我。

  “老婆,你答应我,等我好了我们就去复婚,好不好?”池宴忱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声音里满是期待。

  我沉默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方面,我对未来充满了担忧,害怕再次陷入痛苦之中。另一方面,看着他这般模样,我又不忍心现在拒绝他。

  等他身体好了,我还是要和他讲清楚的。

  “你先好好养伤,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最终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池宴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好,我会尽快好起来,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咳咳…咳咳…”池宴忱说的太急,忍不住又闷咳起来。

  大概是咳嗽的震动,牵扯了伤口,他疼的松开的手,脸上浮出一层冷汗。

  “你快别乱动了,乖乖躺着养伤。”我一脸焦灼,等他咳匀之后,赶紧又给他戴上氧气罩。

  “唔…乔乔…”他离开又想摘下来,一脸焦急的看着我。

  “我不走,我就在身边陪着你,你好好的休息。”

  池宴忱听了,情绪稍稍安定些许,不过,他还是轻轻扯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接下来。

  还不到五分钟,他就又累的睡得过去。

  毕竟,他失血过多,给他注射的药物里都有些许的助眠成分。

  看着他睡着了,我想将手抽出来,刚小心翼翼移动,他立刻惊醒了过来,再度将我的手拉紧。

  “唉~,你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男人。我也不知道哪里怎么办才好,你真是老天派下来折磨我的。”我脑仁发疼,只能靠在床头休息。

  坚持等了半个小时。

  池宴忱彻底睡熟了,我在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

  “累死我了,真是个难缠精。”我直立起腰,下意识用手捶了捶发酸的后腰。

  我的双腿有些发麻,真的一瘸一拐向门口走去,想要去活动活动。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梁煦守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