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无奈地拍了拍掌心:“就知道!”

  王海涛也一阵唏嘘。

  “只能写信联系,说明那地方很偏吧?大过年的,大家基本上都带着钱回家,说不定……”

  “都说别让你乌鸦嘴了。”老廖瞪了他一眼。

  王海涛无奈:“那真遇到抢劫杀人的,也不是我不乌鸦嘴就能阻止的啊,再说了,这事肯定早就发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廖将他往边上推了推:“去去去,别在我摊上,晦气。”

  王海涛:“???”

  那头的妇人听到苏尘的声音,身子就是一僵。

  但她很快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好状态。

  “大师,那,那正月什么时候回来啊?”

  显然是揣着儿子还安好的希望的。

  苏尘摇头:“正月回不来。”

  妇人眼前一黑,身子摇摆了下。

  快要昏过去时,就听苏尘叹气道:“他抢劫被抓了,别说正月了,好几年都回不来!”

  老廖:“???”

  王海涛:“!!!”

  妇人惊喜:“我儿子没死?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大姐,你儿子抢劫……”

  妇人轻哼了声:“抢劫怎么了?我儿子肯定是有苦衷的。”

  说着她飞快掏出20块钱拍在桌面上。

  “算你的命就好,管那么宽干嘛?!”

  接着站起身,恶狠狠瞪了周围一圈人,踩着高跟匆匆离去。

  王海涛后退两步到老廖身边。

  “我乌鸦嘴?”

  老廖呵呵笑:“那什么,小王啊,吃馒头不?”

  “吃!”

  王海涛还不客气地捞了两个,心疼地老廖直捂心口。

  苏尘才将钱收好,就见一道白影冲来,抬手一接,捏扁了。

  王海涛啃了口馒头:“还真别说,老廖这馒头做的就是香!”

  这话说得老廖当下就将捂着心口的手放下了,扬眉吐气起来:“这不废话嘛,整条街谁馒头比我做得好吃?我称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好吧?”

  王海涛冲他做了个鬼脸。

  转头三两下将馒头啃了,问苏尘:“吃饭去?”

  “你不是吃过了吗?”

  苏尘记得他把郑恒拉去食堂,还说要喝酒的。

  这会儿……身上还有酒气呢。

  “嗨,那姓郑的嘴巴跟石头一样,我灌了一瓶二锅头下去都没撬开,”王海涛委屈着低声解释,“我还想打听打听除祟组之前干的事呢。”

  苏尘没接他的话头,神情淡淡:“再等会儿吧。”

  “还有人来?谁啊?”

  来的赫然是钟红旗。

  鼻青脸肿的,要不是那一头黄毛,大伙儿根本认不出来。

  他往摊前一坐,梗着脖子:“你……平安符有吗?”

  苏尘冲他点点头。

  “有20的,也有100的,你要哪一种?”

  钟红旗的猪头脸上一阵纠结,他的手放在口袋上摸了又摸,最终还是梗着脖子:“我又不是暴发户,20的,四张。”

  “不留本钱了?明天晚上你十赌六赢。”

  钟红旗瞪了苏尘一眼:“啰嗦什么?你到底卖不卖平安符?!”

  “卖,稍等。”

  苏尘利索地画好了,递给他时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

  “看什么看?没看过打架啊?!”钟红旗将钱扔给他,起身就疾走,然后一溜小跑,汇入人群。

  老廖难以置信地走了过来。

  “这小子……真是前头算偏财运那个?”

  得到苏尘的肯定后,他挠了挠头:“他没发大财啊?”

  苏尘笑开。

  “发了。”

  “……啊?”老廖不解,“发财了他不翘着尾巴啊?还这样?”

  苏尘没解释。

  钟红旗去了趟医院,见到病房里的人,轻哼了声。

  扭捏地把平安符分了后,他找了个回家给**带洗漱用品的借口溜走了。

  钟红旗回到家,把自己往床上一扔,下意识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狐疑起身,掀开枕头,看到底下躺着一个红包。

  鼓鼓的。

  愣了会儿,钟红旗缓缓将红包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五张百元大钞,还有一张小纸条。

  “压岁钱。”

  他认出字迹,是姐姐的。

  “谁要你的臭钱!”钟红旗气恼地作势要撕钱,顿了顿,又宝贝地收起,咧嘴,“明天晚上,我就去试试!”

  “要是那大师不准,我掀了他的摊子!”

  苏尘跟王海涛吃过饭回来,明显感觉到春明街上的摊子少了许多。

  阿彪给他们各扔了个苹果。

  “大家基本上都摆到今天,剩下的时间,家里打扫一下,买一下年货,就等着吃年夜饭了。”

  赵老板也来了。

  接过贝贝后,给苏尘展示了下三套红红火火的小裙子。

  “大师,您觉得哪一套好看?”

  苏尘:“……”

  “一天一套,贝贝好看,裙子好看,搭配起来更好看。”

  这话说到赵老板心坎里了。

  他嘿嘿笑着挠头:“我也觉得,过年无聊,我还可以给贝贝多做几套衣服,一天一套肯定没问题。”

  这回王海涛都竖起了大拇指。

  赵老板不是空着手来的,离开时将提着的袋子递给了苏尘,苏尘解开看了眼,是四个玩具。

  “还挺有心的嘛。”阿彪瞄了眼,乐呵呵说着。

  是挺有心的,不过五个孩子,总不能因为阿云小,就没玩具吧?苏尘犹豫了下,借了李婶的纸和剪刀,给小家伙做了个小风车。

  “大家都回家了,我也收摊。”

  “彪哥,明天帮我准备纸笔,我写春联。”

  “没问题。”

  王海涛立马举手:“写春联?我也会啊,明天一起!”

  苏尘还是从阿彪家里走的,他离开后没多久,徐源满身疲惫地回了烧烤店。

  才刚坐下,就有人缓步走到他身边,贴着耳朵嘀咕了两句。

  徐源眼睛眯起:“确定吗?”

  那人缓缓摇头。

  “晚上,你们派人去套一下话。”

  “好。”

  苏尘回到家,发现黄绍伟来了。

  他打了个招呼,就被刘春花拉到边上。

  “阿尘啊,你回头去你岳丈家看看,我猜阿婷应该是回去坐月子了。”

  苏尘并不意外,笑着点点头。

  过去问黄绍伟:“来还钱?家里同意一起出这笔钱?”

  这话说的黄绍伟一阵臊得慌。

  他干笑了两下,表情十分不自在,但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是家里人一起出的。”

  苏老头看破没说破,苏尘也乐意做个好人:“挺好的,那在家里吃个饭再回去。”

  “不,不用了。”黄绍伟忙摆了摆手,“我,我要早点回去,呃……照顾,对,照顾阿婷,她坐月子呢,我要早点回去……”

  苏尘没强留,更没直接走鬼道送他。

  看着黄绍伟的身子消失在山道上,他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