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皱眉将大哥大拿出来接起。

  王海涛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苏天师苏天师,救命啊!”

  苏尘:“???”

  “真遇到事了?”

  他不信。

  总感觉王海涛这厮是要诓自己。

  “真的真的,苏天师,救命啊!”

  苏尘面色平静:“但凡你尾音不那么拉,我还信。”

  那边瞬间萎靡了。

  “哎,老董,还是你来吧。”

  董荣金言简意赅:“苏师叔,我们在剑州河泽,这里有个山洞,失踪了十几个人,当地人带我们过来,刚才师父卜算吉凶,怕不太好,让我们先打个电话跟你说一下,一小时后如果没电话打来,请师叔您过来看一下,我们让黄心安去镇上给你带路。”

  “好,我知道了。”

  “麻烦师叔了!”

  挂断电话,对上林景玉好奇的目光,苏尘解释了下。

  “河泽?”林景玉眯眼。

  “怎么?又有熟人?”

  林景玉摆摆手:“那倒没有,不过我去过那地方,山不太高,洞却挺多的,那边还有个传说。”

  “什么传说?”

  “说那些洞都是狐狸洞,里面的狐狸成精了,有人进去都被勾引吸精气,”林景玉说着就摆摆手,“反正我是不太信的,之前还跟人去过一个山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喀斯特地貌,进去有崩塌的危险。”

  “失踪的话,我觉得多半是因为不熟悉,加上黑,脚下打滑,或者岩石被侵蚀掉下去,砸到,受了重伤或者当场死亡都很正常。”

  苏尘颔首。

  “我们那会儿不是在镇上住了一阵子嘛,带队的老师跟我说,其实镇底下也有个很大的空腔,不过岩石层比较厚,暂时没多大危险,我们离开时跟镇领导反应了,希望他们将镇上的人民迁移走,可惜到现在都没消息。”

  林景玉叹气:“未必是领导不作为,大家比较恋家,钱不给够的话,哪里愿意离开啊?可河泽那地方也穷……”

  苏尘点点头。

  “我给你定个闹钟,等着啊!”

  林景玉说着起身,一阵小跑回家,很快抱着个闹钟,提着一袋子吃的出来。

  “给,菲姐给你带的。”

  苏尘接过打开瞄了眼,是巧克力。

  “她人呢?”

  “说反正进不去钟家的门,懒得留在翠城丢人现眼,去京都了,想去那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焕发事业第二春,顺便……”林景玉咧嘴,“帮我看看有哪些导演演员摄影师编剧……”

  “你这是想专门成立个公司啊?”苏尘打趣。

  林景玉摆手:“我可没这能耐,不过菲姐要能成立一个,我能投点钱。”

  “反正国内的影视行业还在萌芽阶段,未来一定会繁华的,投资这个不太容易亏。”

  苏尘竖起大拇指。

  赵老板带着贝贝回来了。

  安静地坐在边上继续做小衣服,贝贝在桌子上翻滚了好几圈后,直接滚到赵老板的怀里,很快不吱声了。

  林景玉见状,将本子放在桌上开始书写了起来。

  这边安静地很,那头的毛线店里,老廖和孔爱春他们还在激动地聊天。

  不过话题已经从“年轻人真荒唐”转到“年轻人已经废了”。

  义愤填膺地控诉了好一阵子,柴大千才问:“老廖,你儿子去工作了吗?”

  老廖顿了顿,摇头。

  “他哪里愿意工作啊?”

  “成天就知道打牌打牌,那天我回去跟他说有地方招人,想让他试一试,你们猜他说什么?”

  “他让他老婆去干活,你们知道的,我那儿媳妇都怀孕了,这个畜生!”

  ……

  柴大千和孔爱春对视一眼。

  两人都没说老廖儿子的坏话。

  毕竟老廖多护短,他们是清楚的,畜生这话老廖能说,他们要敢骂一句,老廖能跟他们拼命。

  “哎,我现在也认命了,就想着能多活几年,等孩子长大了……”

  孔爱春:“让你孙子养你儿子啊?”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嘛,儿子给老子养老,这是孝!”

  “那你儿子呢?不是不给你养老嘛。”

  老廖强词夺理:“不是他不给我养老,是我不需要,我不是能赚钱嘛。”

  孔爱春柴大千不吱声了。

  倒是里头出来的阿彪撇了撇嘴:“廖叔,啃甘蔗?最后一根了!”

  老廖这甘蔗到底没啃上。

  他儿媳妇出事了。

  馒头摊都不顾了,急忙就往家里跑。

  阿彪拉住来报信的人:“好好的,出什么事了?”

  “还能出什么事?她说有人出老千,那人否认,吵着吵着就闹起来了,人挺多,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见血了!”

  阿彪直皱眉:“都怀孕了怎么还跟着去打牌?那里面乌烟瘴气的,她居然能忍得住。”

  紧接着他就庆幸。

  “幸好我没早结婚,不然就遇不到这样好的老婆!”

  林景玉放下笔:“彪哥,嫂子又不在,你这么夸也没用啊。”

  “怎么就没用了?我多说几次,说不定她就让我跟着了。”

  “我跟你们说,现在来买卤味的好多黄毛的,阿葵她虽然力气大吧,但毕竟瘦……”

  林景玉翻了个白眼:“彪哥,你当平安符是摆设啊?”

  “滚吧。”

  “嘿!”阿彪开始撸袖子。

  林景玉跟苏尘挤挤眼,从之前给他的袋子里掏出一小盒巧克力扔给阿彪。

  “就跟嫂子说大师给她的,让她立马吃。”

  “现在滚不滚?”

  阿彪眼睛大亮:“滚滚滚,我立马就滚!”

  “嘿,还是阿玉你有办法。”

  “那我过去了啊!”

  话音落下,人背影都快看不着了。

  林景玉啧啧两声:“哎,彪哥真给我们男人丢人,是吧哥们?”

  苏尘上下打量了他两眼:“你不想去港城了?”

  林景玉:“……”

  闹钟响起时,林景玉立马将其按掉,回过神才看向苏尘。

  “电话还没来?”

  苏尘“嗯”了声,将翡翠收进布袋里。

  “阿玉哥,要是我五点还没回来,你帮我去家里说一声。”

  “好,对了,河泽在剑州西北大概30公里。”

  苏尘往五金店里走时,下意识算了算董荣金的八字,果然模糊了。

  他又算了算黄心安的八字,人很快到河泽镇边上,再走一次鬼道,出现在黄心安身边。

  黄心安此刻正坐在派出所里跟人吹嘘呢,突然感觉到身边有影子,猛地转身,很快咧嘴。

  “大师,你真的来啦?”

  紧接着后知后觉:“张大师他们真出事了?!”

  “可能吧。”

  “哦哦哦,”黄心安立马起身出门,指着一座山,“大师,山洞就那边山腰的位置!”

  话音落下,苏尘的身影就消失了。

  办公室里的两位警员见状,嘴巴都能塞下鸡蛋了。

  黄心安见状,熟练地掏出两份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