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没什么特别事发生。

  也就张鸣跑了一趟别墅这边,给苏尘送了个卷宗。

  张初荷她堂哥的案子调查清楚了。

  她堂哥真实名字张继忠,10岁跟随父母从南洋归来,路途中其父突发恶疾逝去,母亲将其带回了粤省娘家生活。

  因为家里多了两张嘴,他们对其非打即骂。

  五年后,张继忠母亲跳河身亡。

  又半个月后,其外婆一家七口死于非命。

  张继忠偷走了外祖家值钱的东西跑到了城里。

  钱花完了,就朝邻居下手,偷钱。

  引起警方注意后,逃亡途中他想起父亲提及的祖上的宝贝。

  辗转来到翠城,找到了张初荷她爷爷。

  认祖归宗后,他偷走了张初荷爷爷珍藏的两幅古画。

  因为张初荷爷爷一直追问他在粤省那边的情况,怀疑其起了疑心,索性给他下了死降。

  卷宗里交代,那两幅古画不过三天时间已经被他**卖,获得的钱财全被他挥霍一空,后续他才重回小楼,打算再偷几幅画。

  苏尘让张鸣将事情原委告知张初荷。

  张鸣跟他提起了花生投毒案子。

  他们用真言符对集散点的可疑人员进行排查,发现其中一个叫郑福海的人接触过一批花生。

  郑福海交代,他当时还奇怪省内汀州那边就有产花生,为什么还有花生从海上走私进来,这也卖不了多少钱。

  张鸣他们根据郑福海的描述,已经锁定了走私之人,不过去其翠城的三个暂住点都扑空了。

  苏尘根据张鸣给的八字给掐算了下那人现在的容身之地,就没管了。

  二十二这天,苏尘早早起来,领着红红他们去学校报名,刘春花他们也都跟上。

  一次**了将近两千的报名费,苏小珠嘴巴都要吞下鸡蛋了。

  “这,这城里读书怎么这么贵啊?”

  比他们村里的小学报名费贵了一百多。

  她这三个孩子,一共交了七百多。

  “老师好学校好,贵一点正常。”刘春花睨了她一眼,“你想想,城里的学校要不好,阿燕为什么要费劲把孩子送城里读?就你们村里……老师普通话都说不标准吧?”

  苏小珠哪里知道标不标准啊?

  她就知道,这么多钱,一下子全花出去了!

  关键,他们现在还没钱,这钱都是苏尘垫的。

  才来城里,他们负债就七百多。

  这日子……真有些过不下去了。

  等出校门,孩子们看到小卖铺里摆着的漂亮的书包,立马挪不动脚步了。

  红红阿秋还好,两个孩子都十分懂事,拖着弟弟妹妹要走。

  “这个很贵的,我们还是别买了吧。”

  耐不住小的不依啊。

  阿财撅着个小嘴:“爸爸,我想要这个……”

  苏尘很干脆:“买!”

  刘春花看了看阿修他们,咬牙拍板:“都有啊,奶奶外婆不偏心,缺什么都不能缺学习的,笔啊本子啊,橡皮擦,小刀……都买都买!”

  “不过你们都不许浪费啊,要让我知道谁浪费,我揍你们!”

  这回大出血的是刘春花了。

  苏小珠默默算了算,彻底不吱声了。

  吴思望拍了拍她手臂,轻声劝着:“没事,我们再节省一点就行。”

  “希望吧~”

  孩子们折腾了一翻,等送回别墅再去春明街,已经十点多了。

  阿彪见他来了,悄悄指了指用杂志盖住脑袋的林景玉。

  “阿玉哥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这不带你外甥去学校报名嘛,回来就沉着个脸,活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一样。”

  阿彪缩了缩脖子:“反正我不太敢问,要不你去?”

  顿了顿,他猜测:“别不是港城那头出事了吧?”

  “港城?你知道?”

  阿彪摇头:“阿葵说的,说阿玉肯定喜欢那个什么晴,不过要我说,他这事悬,隔了这么大老远,能谈对象啊?指定是那什么晴被人追走了……”

  林景玉一把将杂志撸下。

  “彪哥,我没聋,听得见!”

  阿彪嘿嘿两声:“那到底是不是你对象跑了嘛。”

  “胡说八道什么呢~”

  林景玉郁闷地搓了搓脸:“就是回来看到了个熟人。”

  “熟人?谁啊?”

  林景玉没好气:“之前过来筹钱那女的。”

  “看到就看到呗,她家里遭了难,多筹点钱也挺好的啊。”

  林景玉解释:“她拖着烧伤的家里人去筹钱!”

  还真就一筹一个准,但凡有人看到,基本都会掏钱。

  阿彪愣了愣,挠头。

  “有什么不对吗?”

  “烧伤的人皮肤本来就需要重点养护,你这么拖,能好利索?估计疼都要疼死!”林景玉气恼,“关键我提醒了,她态度很敷衍!”

  “真正疼惜家人的,不会这样!”

  阿彪明白了:“你这意思,她对家里的病人态度不好是吧?”

  “不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嘛,家里人病了,她没钱还得四处赔笑脸筹钱,态度不好可以理解的。”

  林景玉看向阿彪,憋出了一句话。

  “就她家里人的伤势,再这么继续拖下去,活不了!”

  阿彪:“!!!”

  “确定?”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看多很多医书了,也跟很多医生交流过,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那你有说帮她送去医院,或者安排车送回家吗?或许她就是人生地不熟怕花钱呢?”

  林景玉默默扫了他一眼。

  “说了,劝了,没用。”

  “我走后,她继续讨钱。”

  深吸了口气,他才吐出一句话:“后来我打电话给三奥的朋友才知道,她自己的儿子儿媳丈夫都在卫生院治着,她拖着的这人是家里一直没嫁的小姑子。”

  阿彪张了张嘴,许久,才憋出一句话:“难怪你心情不好呢!”

  要他,他也难受。

  合着自己家人的命是命,小姑子的命不是呗。

  够心狠手辣啊。

  苏尘听完没什么表情,淡定回去守着摊子。

  阿彪却不乐意了:“不行啊阿玉,这件事你要让你朋友好好处理一下啊。”

  “我已经提醒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苏尘缓缓摇头。

  底线,是一点点被破的。

  这才是开始。

  他将黄纸朱砂拿出来瞄了眼,刚想起身去钟叔店里再拿些,就有人急匆匆过来,在摊子前坐下。

  “大师大师,你会解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