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面露疑色地看着霍予沉,那疑惑散得很快,一转眼便笑意盈盈,“霍董,您请随我来。”

  特助将霍予沉带到贵宾室,亲自给他斟了杯茶放到他面前后,才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会议室内,叶风信正在对下一个季度的工作进行布置。

  特助近乎无声的走到叶风信身后,覆在他耳边说道:“叶总,霍董来了,正在贵宾室等您。”

  叶风信的眉头不自觉地拧到中间,形成一个浅浅的川字。

  叶风信跟身边的秘书交代了几句,便跟着特助离开了会议室。

  走到贵宾室前,叶风信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贵宾室的门走了进去。

  霍予沉正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茶。

  叶风信:“什么风把日理万机的霍董给吹来了。”

  “盈风。”霍予沉放下茶杯,语气平淡的吐出两个字。

  “哦?我记得上次你说有收到过盈风的信,现在又直接上我公司里找盈风。要是我真有她的消息,又怎么会故意瞒着你呢。”

  “那叶总看看这个。”霍予沉把今天收到的那封信递给叶风信。

  叶风信接过那封信看了起来,随后脸色微微一变。

  霍予沉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定着叶风信的脸,将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叶风信的表情收敛的很快,不到一秒的时间就恢复了常态。

  叶风信将那封信还给霍予沉,“对于这件事,你怎么想?”

  “我很希望盈风可以死而复生,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当年我曾亲眼看着她被焚烧变成骨灰落到我手里。”

  “我也不相信死而复生这种桥段,我更觉得是别人的恶作剧。”叶风信淡声道。

  “那你如何解释?过了这么多年这两个月突然有了盈风的消息?”

  “我之前也收到过类似的,我只当做别人的恶作剧。在我心里,盈风已经死了。经过了这几年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希望你也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抱着虚无缥缈的希望除了没事给自己添堵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霍董这么聪明的人,该不会相信人死了还能复生这种事吧?”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要相信奇迹,万一奇迹真的发生了呢?”

  叶风信淡笑,“我还真不知道霍董原来如此的具有浪漫情怀。”

  “我这是对生命的尊重。毕竟像我大哥那样遇到必死无疑的际遇,也都坚强地活了下来。盈风从焚化炉里跑出来也不是不可能。”霍予沉这句话带着强烈的讽刺与挑衅。

  叶风信脸色沉了下来,“霍董如果是专程过来挑事儿的,那还是请回吧。”

  “我的意图有那么不明显吗?我就是过来跟你商讨盈风的事,你说她要是还活着,要给我写了两次信,我总不能一点反应都不给吧。她活下来都这么不容易了,我要是表现得太冷漠,就显得我太冷血无情了。”

  “我的态度很坚决,我不相信人死而复生。至于霍董想怎么做我无权干涉。”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是抱着美好的希望回一封信看看,顺便今天去她的衣冠冢看看。”

  叶风信冷声道:“霍董对舍妹如此情深意重,我想她在天之灵也安心了。”

  “这是应该的。既然叶总还在忙,我就不多加打扰了。再见!”

  霍予沉说完没有丝毫停留的起身离开。

  叶风信看着霍予沉的背影消失在贵宾室外,脸色愈发的冰冷,恨不得掐死陆微言。

  这个女人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叶风信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往大宅打了个电话。

  是管家接的。

  “大少爷,您好。”

  “她在家吗?”

  “大小姐刚出去了。”

  “派人跟着了吗?”

  “跟了。”

  “把她带回来,从今天起三天之内不给她吃任何东西,连水也不行。”

  “是,大少爷。”

  叶风信放下手机,心里的怒气依旧没有消散,陆微言这张牌他还得再重新估量。

  如果这一次的惩罚无法让陆微言无法醒悟,她将没有任何价值。

  没有任何价值的“叶盈风”留着又有何用?

  叶风信想到这里,眼里蹿上一抹杀意。

  **

  霍予沉回到公司后,开了自己的车去墓园,轻车熟路的走到叶盈风的衣冠冢前看着墓碑,他的心里一片平静,不再有之前的波动。

  再浓烈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散去。

  而他和叶盈风的感情,也没有走到细水长流、生死与共的那一步,叶盈风就死了。

  说到底,这些年他对叶盈风念念不忘,无非也是叶盈风死得太猝不及防,让他根本无法反应。

  霍予沉正想着,不远处传来一阵悉悉数数的声音,他寻声望去,却没有任何动静。

  霍予沉挑了挑眉,连站在墓园的兴趣都一点不剩了,转身就走出墓园。

  不远处的树林里,陆微言被捂住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予沉越走越远。

  这一次她能确定了,出现在陆一语公寓里的人真的是霍予沉。

  陆一语早早就背着他们一家人私下认识霍予沉了。

  难怪陆一语混得越来越好,原来背后都是霍予沉的功劳。

  不是她陆微言不优秀,比不上陆一语,而是她没有陆一语的运气和后台。

  要是她有陆一语一半的后台,她一定比陆一语更加优秀。

  陆微言现在真是恨天恨地恨所有人,所有人都挡了她的路。

  保镖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陆微言拖出树林,塞进车内,才放开了陆微言。

  陆微言扭着生疼的手腕,“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这么对我!”

  两名保镖对看了一眼,对这种看不清形势的女人无言以对。

  两名保镖不说话,陆微言认为他们是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了,得意地说道:“没话说了吧?回去见到大少爷的时候,我一定要跟他告状,让他好好惩罚你们!”

  一名不开车的保镖施舍给她一个眼神,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一个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不能脑子也不漂亮。别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