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沉淡声道:“喜欢我的人千千万万,我不会对每个人都有所回应,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我心里没有你,所以你做的那些事一点也不会感动我。”

  “霍予沉,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的羞辱我?我喜欢你,所以我该被你羞辱吗?”刘星蕊也不是个泥人,她一直被人捧着、宠着,唯独在霍家人、霍予沉面前放低了姿态。

  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就该被你在各种场合编排和攻击吗?有关我不少的流言都是从你的嘴里散播出去的吧?”

  刘星蕊的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霍予沉语气里带了一抹讥诮,“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能肯定地告诉你我妻子的位置不会留给你。你与其在我身上浪费大量的时间,不如重新找个新目标。”

  刘星蕊被霍予沉的话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尴尬得她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

  谁也不愿意在心仪的人面前如此狼狈,而霍予沉的这番话无异于将她自尊狠狠地当着她的面摔得粉碎,还在她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踩了几脚。

  刘星蕊这辈子也没有承受过如此的难堪,她红着眼眶看着霍予沉,反唇相讥道:“霍予沉,你有什么资格颐气横使?你不过是仗着出身在一个不错的地方,其他的你还有什么?你以为你的事业离开了霍家的扶持,你还能做成现在这样?你就是个仗着祖辈余荫肆无忌惮的消耗家族实力的败家子!”

  霍予沉也不恼,挑挑眉说道:“然而却有一堆像你一样势利的女人前赴后继地涌上来,你们的存在也证明了我就算是个败家子,也有一堆人愿意扑上来。而品性高洁的你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想在我和我的家人面前刷存在感吗?不也是削尖了脑袋想成为我后宫中的一员吗?别人还矜持一些,而你显然并不知道矜持这个词怎么写。”

  刘星蕊被气得浑身直颤抖,她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会被人说得如此一文不值。

  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刘星蕊想也不想地抬手打向霍予沉。

  霍予沉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刘星蕊的手,冷声道:“你的父母、老师没告诉你一个道理吗?”

  刘星蕊挣扎着要抽回手,“你放开我!”

  霍予沉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打人别打脸,以及要挑事也别在别人的老巢挑,不然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说完,霍予沉甩开刘星蕊的手。

  刘星蕊因为惯性踉跄了几步,然后满是愤恨地看着霍予沉,愤愤不平地转身离开了。

  站在假山后的陆一语和战妃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还是当做没听见的好。

  她们绕了一个弯,往另一个方向走。

  刘星蕊快要走出后花园时,看到陆一语虚扶着战妃。

  她的记忆力很好,就算只是看到陆一语的背影,她也能认出来那是曾经跟她和莫殷雪一起吃饭的女人。

  陆一语不过是霍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的普通的建筑师,她怎么会有资格站在这里?

  更遑论还跟战妃有说有笑的。

  刘星蕊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极为不安的感觉。

  陆一语先是跟莫殷雪相谈甚欢,现在又是战妃。

  霍家两个女主人都跟她交往甚密,这代表着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陆一语到底有什么来头?

  为什么她在殷城名流圈里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刘星蕊将陆一语记在心里,快步离开了花园,走到前厅。

  前厅里,伍雅苇优雅地举着酒杯,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在众宾客里穿棱,言笑晏晏。

  刘星蕊黑着脸,一声不响地走到伍雅苇的身边。

  伍雅苇察觉到刘星蕊的低落,跟正在聊天的男人微微颌首,便拉着刘星蕊走到一侧,“宝贝,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刘星蕊眼眶发红地看着伍雅苇,“妈,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回家吧。”

  “宴会还没开始,现在就回去太可惜了。”

  “那我自己回去。”刘星蕊说着就往外走。

  伍雅苇见刘星蕊的神色不太对劲,跟几个相熟的人打了声招呼,就连忙跟在刘星蕊的身后出去了。

  不远处的莫殷雪见状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白眼,明明是她的生日。

  伍雅苇却比她还想宴会的主角,一个劲儿的跟人套近乎、交换名片。

  她都不明白伍雅苇这种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脸皮就能这么厚?

  ……

  刘星蕊走到她家的车边,司机立刻识趣的下车为她开车门。

  刘星蕊已经自己打开了,然后当着司机的面用力的甩上车门。

  司机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伍雅苇赶了过来,对司机道:“你等下自己打车回去,我和小姐自己走走。”

  伍雅苇说罢就上了驾驶座,把车开走了。

  一进车内,刘星蕊的眼泪就再也无法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伍雅苇把一包抽纸递给她,让她自己擦擦眼泪。

  刘星蕊哭了许久,才哽咽地停下。

  而伍雅苇也已经把车停在了一段人烟稀少的河堤边。

  伍雅苇温声道:“心里舒服一点没有?”

  “没有!”刘星蕊语气不善地回道。

  伍雅苇也不恼,目光幽幽地看着冬日的湖面。

  “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让我去霍家?你不恨他们吗?要不是当年霍威橙不要你,你又怎么会下嫁给我爸?你要是当年嫁进霍家,我们现在又怎么会看人脸色?”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事。”伍雅苇语气轻柔,眼里却蕴藏了化不开的浓雾,“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嫁好了一劳永逸,嫁得不好一辈子就毁了。你以为我愿意厚着脸皮、不顾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要想尽办法跟霍家套近乎吗?我比你更难受,我每一次出现在霍家人面前我都特别尴尬,特别恨。当年明明是我先认识霍威橙,我先和霍威橙谈恋爱,可嫁进霍家的人却不是我。我离嫁进霍家只有一步之遥,却硬生生的错过了。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