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看着相拥的妻女,也控制不住的伸手抹了抹留下的几滴眼泪。

  陆默说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咱们家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都别哭,以后咱们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咱们一家三口都健健康康的,就是天大的喜事。”

  刘婉宁伸出手擦干了眼泪,哽咽道:“言言,你爸说得对。咱们家最难的时候过去了,以后妈妈照顾你!咱们好好复健,你的腿会好的。”

  陆微言也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点头。

  陆默把刘婉宁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到后备箱。

  刘婉宁制止了,说道:“那些晦气的东西就别带回家了,把证件拿出来,其他的都可以扔掉。”

  陆默依言照做,将证件和手续单都拿了出来,然后把行李袋放到大铁门附近的**桶里。

  刘婉宁则抱陆微言上车。

  以前她未必能抱得起陆微言,在里面的这些年,她没少做体力活,力气已经练出来了。

  陆默走回来帮忙收拾轮椅,“老刘,这些事以后留着我来,你一个女人家别干这种体力活。”

  刘婉宁很久没有听到这些体己话了,眼泪又差点没忍住。

  在里面的时候,她想的最多的也是嫁给老陆这些年后陆默对她的疼爱。

  可以说是嫁给老陆之后,她也才知道被人疼是什么感觉。

  老陆只要在家,家里的重活、累活都不用她来做。

  老陆也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给她,让她打理。

  但无论哪种日子过久了,都失去了新鲜感,觉得腻烦。

  在里面遇到几位狱友,听她们的故事之后,她才知道她以前过的日子是有多好。

  老陆在她进来之后,也是来看她最勤的。

  别的狱友的男人基本没来过,可老陆无论多忙,每个月都会来持她,给她带她以前用得好的东西。

  要是没有老陆这么对她,她也不会那么努力的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得到减刑。

  陆默发动车子,载着他的妻女回家。

  到家后,刘婉宁四处打量着宽敞的房子。

  这里跟她离开的时候差别很大,也乱多了。

  可她还是很高兴,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走了好几遍,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然后就开始动手整理起乱槽槽的家,任凭陆默和陆微言怎么劝都不听。

  刘婉宁红着眼眶说道:“我在里面的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咱们家。我还有收拾的机会,我已经很知足了。”

  陆默:“我是跟你一起整理,我在酒楼里订了一桌饭,等下他们送过来,我们再给你接风洗尘。”

  刘婉宁连连点头,收拾的动作越发的麻利。

  陆微言艳羡的看着陆默和刘婉宁的互动,心里升起了难得的向往。

  就连在常人眼里活得很失败的两个人,他们这辈子都有幸遇到了不错的对象。

  她是不是也有机会能遇到?

  这一刻,陆微言对顾道的感觉再次动摇了。

  她不想利用顾道,也不想报复他。

  她宁愿顾道是她生命里对的那个人。

  陆微言拿出手机给顾道发了一条信息,“我今天回我爸妈家,你在忙什么?”

  顾道很快就回复了,“我刚到公司。”

  陆微言:“那我这样会不会打扰你工作?”

  顾道:“不会。”

  陆微言看着那几句很简单的对话,嘴角不由得上翘了起来,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陆微言正要再发点什么继续跟顾道聊天,顾道就发进来一条信息。

  顾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陆微言心跳蓦地加速了起来。

  她按捺住自己的胸口,感觉以心脏为中心,身上所有的血缘都沸腾了起来。

  胸口像长出了一团暖烘烘的火苗。

  陆微言手指颤抖的握着手机,目光盯盯地盯着顾道发的那句话。

  所有曾经谈恋爱的经验在这个时候都变得没有任何效果,她依旧是那个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异性有好感的懵懂小女孩。

  陆微言的手因为冒汗,按触屏手机按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陆微言擦了好几次手,最终还是打出了一行字。

  陆微言:“顾道,我知道我的条件很差,根本配不上你。可我心里却还升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

  陆微言把这条消息发送出去后,心跳快得像是马上要停了。

  信息发送出去后,却迟迟没有收到顾道的回复。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陆微言的心也一寸一寸的落进冰窖里,她抿了抿干涸的唇,把手机关机,没有勇气去看顾道可能会给答复或是顾道干脆当做没看见,根本不回复她。

  陆微言很快就发现,即使她关机了,她依然没有得到她所期待的平静。

  刘婉宁端着水盆出来换水,看到陆微言心神不宁地转着轮椅,关心地问道:“言言,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你和爸准备打扫完了没?”

  “还没有,等下有人送菜,你叫我和你爸出去拿,知道吗?”

  陆微言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全部心神还是飞到了顾道可能会回复的事情上。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

  陆微言往门口看了一眼,院门外站着一个外卖装的小哥,便叫道:“爸妈,菜送到了。”

  陆默哎了一声,小跑着从房间里出来,拿着钱包跑出去了。

  外卖小哥说道:“这是您点的餐,您核对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请您签个字。”

  陆默检查了一遍,在单子上签了字。

  然后提着两大袋饭菜进屋,刘婉宁已经把餐厅给打扫和擦洗了一遍。

  两人把饭菜装进碗碟里。

  那些饭菜、汤水都还是热的,可以直接吃了。

  刘婉宁出来叫陆微言,“言言,去洗个手,咱们吃饭了。”

  陆默从酒柜上拿了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给刘婉宁和陆微言倒了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洒,说道:“我们家能有今天,太不容易,以后咱们三个人都要好好的。为咱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干杯!”

  陆微言拉回了一点心神,也举杯跟陆默、刘婉宁碰了碰。

  刘婉宁时隔多年,再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口都舍不得浪费,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陆微言吃了几口,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吃。

  刘婉宁吃了大半桌的饭菜后,才问道:“言言,我听你爸说你搬出去住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