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默抢白道:“不可能。要是我妻子、女儿收到,他们怎么会不告诉我?”

  刘婉宁插话道:“我觉得根本就是你们银行工作人员把我们账户里的钱挪走了。要是我们自己分批转了,我们还来问你们干什么?”

  “按照单据上面的显示,你们确实就是自己分批把卡里的钱全部转走了。每一笔记录都是真实、详细的,你们要是有疑问可以去查查你们其他银行卡以及社交软件账户的余额。要是还有意见,可以向总行提出异议。”

  刘婉宁焦急道:“我的卡都**了余额提醒,要是收到这些钱我们会一点也不知道?”

  “你们要是有异议,可以向总行提出。我们这边的权限只能查到这里,上面显示的内容和信息也确实是你们自己转到自己账户的。如果你们到总行也无法得到满意的答复,可以申请司法介入,会有负责这方面的同事跟你们联系。”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到了那个时候钱早就被花干净了。你们就是见不得我们账户里有这么多钱,才故意这么做的。”

  大堂经理依旧好言好语地说道:“先生、女士,你们对你们的账户资金去向有疑问,我们会为你们查询明细。这些都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无可厚菲。目前账单上显示的确实是你们自己内部转账,你们可以去其他银行查查,看看是否有进账。”

  刘婉宁狠狠地瞪了大堂经理一眼,拉着陆默的手去了附近的其他银行网点查询。

  得到的结果一样,只有原来的钱,并没有所谓的进账。

  他们去问工作人员,得到的回复也是一样的。

  两人大惑不解。

  那一千多万还没捂热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让这辈子没赚过什么钱的他们怎么能忍受,再说了就算经常碰到这么多钱的人,一下子没了一千多万,那滋味也不好受。

  两人如丧考妣地回到家,谁都没有说话,表情木然地坐着,什么话也不想说。

  陆微言从房间里出来,见到两人的表情,不解道:“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刘婉宁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回道:“钱,没有了。”

  “什么钱?”

  “卖房子拿的一千多万都没了。”刘婉宁光说这话就心疼得不行。

  “怎么就没了?”

  “不知道,银行的人说是我们自己转的。可我和你爸都没动过这些钱啊。”刘婉宁转向陆微言,“言言,是不是你跟爸爸妈妈开玩笑?这些钱其实是你转了?”

  “我转了什么?我拿钱来干什么?钱在你们手上,跟在我手上有什么区别吗?”

  “那、那这么多钱能上哪儿去?我和你爸又都不会通过网络转账。”

  陆微言接过那些明细账单,问道:“你们卖房子的时候告诉霍家了吗?”

  “没有。”

  “我记得几年前我曾经要卖房子的时候,所有的房产中介都说我们的房子是赠予的,不能卖。才过了几年的时间,怎么就能卖了?”

  陆默、刘婉宁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陆默:“原来是霍家人搞的鬼!”

  “除了他们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这些事。不过,爸妈,这件事得从长计议,不能轻举妄动,霍家不是这么好动的。稍有不慎,就会遭遇灭顶之灾。我们的抗压能力太低了,霍家轻轻跺一跺脚,我们就得趴下。没有万全之策,不要打草惊蛇。”

  陆默听到向来不靠谱的陆微言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都觉得她说得特别对。

  刘婉宁也有同样的感受,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们的女儿总算是长大了。

  陆默突然觉得很欣慰,老刘是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如今言言也懂事、心里有沟壑了,他心里最大的负担也放下了。

  他最近一直在琢磨卫灵的事,他胆子小,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大事,一直就活得跟个小市民一样。

  卫灵的几碗黄汤灌下来,确实是让他晕头转向过一阵。

  为他父亲报仇,整垮霍家也是他要去做的。

  可看到老刘和言言,他还是下定不了决心。

  如今,霍家又把他逼到了这个份上,他心里再没有犹豫了。

  陆默说道:“你们都先坐下,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刘婉宁和陆微言难得看到陆默如此严肃、郑重的态度,都不由得按照他的指令做事。

  陆默看着她们熟悉的脸,说道:“最近我一直有件事瞒着你们,事到如今,霍家欺人太甚,我们也不用给他们留情面了。”

  刘婉宁和陆微言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陆默再次开口说道:“我最近才知道言言的爷爷是怎么死的,他不是霍战庭所说的是为了救霍战庭而死,而是被霍战庭给害死的。”

  刘婉宁和陆微言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默所说的霍战庭其实是霍老爷子。

  刘婉宁问道:“这……这可不是小事。老陆,你可得确定了再说,霍老爷子如今是什么身份,你这么说他就是诽谤重要人物,是要坐牢的。”

  刘婉宁经过那几年的生活,已经磨平了她身上不少的气焰。

  那样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陆微言也问道:“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通过什么人、什么渠道知道的?可靠吗?”

  她们两人的反应在陆默的意料之中,他拿出那封信,把它交给两人。

  刘婉宁读完,把它递给陆微言。

  刘婉宁说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封信的?又怎么能肯定上面所说的话是真的?”

  “我父亲的笔迹我认得,我从小看他的字,就算再过几十年,他的字我还是忘不了。信上所说的肮脏只可能是霍战庭。要是霍战庭心里没有鬼,他凭什么给咱们房子,又给我找工作。而他一方面做大善人,一方面又随时留了一手。他给我介绍工作,又不给我升迁,一直让我窝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上待了几十年。跟我一起的人都爬到了很高的位置,唯独我还原地踏步,就连我偶尔有的几次升迁的机会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以前我以为是我能力不足,不会巴结人,不会社交,现在看来,完全是霍战庭在后面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