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听到声音,吃力地睁开眼,待看清来人,一向波澜不惊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

  姜茯谣紧绷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缓解,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猛然扑到了容珩怀中。

  “我找到你的玉佩了。”

  姜茯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半点脆弱。

  “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

  她说着,伸手想要去查看他的伤势,却被容珩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容珩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虚弱。

  姜茯谣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他身上的血腥味浓烈得几乎要将她淹没,怎么可能只是一点小伤?

  “别动!”

  姜茯谣强势地按住他的肩膀,不顾他的反对,一把扯开他的衣领。

  只见他左肩处一道狰狞的伤口赫然在目,深可见骨,血肉模糊,即使已经止了血,却依然渗着血丝,染红了周围大片的衣襟。

  姜茯谣的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容珩苍白的脸色和触目惊心的伤口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手帕,想要帮他止血,却发现手帕早已被雨水浸透,根本无法使用。

  “别担心……”

  容珩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虚弱地笑了笑,想要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姜茯谣的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你的玉佩时,心里有多害怕?”

  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一步,会看到怎样可怕的场景

  容珩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没事,真的只是小伤……”

  他想要再次开口解释,却被姜茯谣粗暴地打断了。

  “闭嘴!别说话!”

  姜茯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想要去解开容珩的衣袍,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你要做什么?”

  容珩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帮你处理伤口啊!难道你要就这样放着不管吗?”

  姜茯谣没好气地说道,用力地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力气出奇地大,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我自己来……”

  容珩避开她的目光,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容珩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躲避着姜茯谣的目光,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男女授受不亲……”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个?”

  姜茯谣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去解他腰间的玉带,“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容珩的身体猛地一僵,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

  姜茯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怎么就……就说漏嘴了呢?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姜茯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却不小心瞥见容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受伤,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他生气了?

  姜茯谣咬了咬唇,正想解释,却见容珩突然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姜茯谣顾不得其他,连忙按住他的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和自责。

  “我帮你,你别乱动。”

  容珩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也知道她只是关心则乱,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苦涩。

  他多希望,她是因为喜欢他,才说出那样的话。

  “疼……”

  容珩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因为心里那无法言说的苦楚。

  姜茯谣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更加轻柔地替他处理伤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忍着点,很快就好。”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响起的布料摩擦声和姜茯谣轻柔的呼吸声。

  容珩看着近在咫尺的姜茯谣,她的侧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蝴蝶的翅膀,挠得他心痒难耐。

  “茯谣……”

  他忍不住轻声唤道。

  姜茯谣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我……”

  容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珩看着她,心中那股无法言说的苦涩更甚。

  他多想告诉她,他的”怎么了”,是想问她,是否也对他动心,是否也曾想过,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可他不敢,他怕从她口中听到的,是拒绝,是逃避,是那句冰冷的“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