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军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茯谣打断了。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姜茯谣语气坚定地说道。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需要哪些药材和工具,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军医见姜茯谣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再劝说也没有用。

  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姜小姐心意已决,那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姜小姐,老朽丑话说在前头,老朽的医术有限,若是治不好那些伤兵,还请姜小姐不要怪罪。”军医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姜茯谣自信地说道。

  “我既然敢让你治,就一定有把握治好他们。”

  军医看着姜茯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难道,这位姜小姐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

  “主子,您真的要答应她吗?”白术看着容珩,欲言又止。

  “嗯。”容珩淡淡地应了一声。

  目光却始终落在不远处,那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可是……”白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珩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容珩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她。”

  白术闻言,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主将得知容珩竟然答应了姜茯谣那个“荒唐”的要求,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这个容珩,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主将怒气冲冲地说道。

  “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军令都不顾了!”

  “将军,您息怒,”师爷见状,连忙上前劝说道。

  “殿下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他能有什么道理?”主将怒气未消地说道。

  “他分明就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将军,您先别急,”师爷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咱们何不将计就计……”

  主将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师爷凑到主将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主将听完,顿时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好,就按先生说的办!”

  姜茯谣回到营帐,脑海里还在盘旋着军医那副为难的神情和伤兵们痛苦的呻.吟。

  她知道,想要改善这些伤兵的状况。

  仅仅依靠军医的医术和军营里有限的资源是远远不够的。

  她必须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获得帮助。

  她走到桌案前,铺开信纸,提笔写信。

  收信人是她在京城最信任的人——江致明。

  也是她名义上的义父,济善堂的掌柜。

  “义父,自女儿离京,心中甚为挂念……”

  姜茯谣笔尖轻动,将边关的情况简略地描述了一番。

  尤其着重描写了伤兵们的困境。

  “如今军中伤员众多,急需一些药品和医疗器具。

  女儿记得,济善堂后院库房中,尚存有一些紫金散和白芨膏。

  还望义父能派人尽快送来。此外,再备些干净的棉布、烈酒……”

  姜茯谣一口气写了满满三页纸,详细列出了所需的药品、器械,甚至连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

  最后,她郑重地写道:“此事关乎将士性命,还望义父万勿推辞,尽快**。”

  写完信,姜茯谣仔细检查了一遍。

  确认无误后,用火漆封好,交给了白术,并叮嘱道:“务必亲手交到我父亲手中。”

  “小姐放心,属下知道。”白术接过信,转身出了营帐。

  姜茯谣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起身走到伤兵营。

  她知道,在等待京城物资送来的这段时间里,她也不能闲着。

  她开始着手改善伤兵营的卫生状况。

  她让人将伤兵营内外彻底打扫了一遍。

  又命人将所有的被褥、衣物全部清洗暴晒。

  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她还特意让人烧了许多热水,用来清洗伤口和消毒。

  起初,一些士兵对姜茯谣的这些做法很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姜大夫懂什么?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那么多讲究?”

  “就是,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还用得着她来教我们?”

  甚至还有几个胆大的士兵,仗着自己身上有伤。

  故意在姜茯谣经过的时候,说些荤话调笑。

  “哎呦,我说这位小医娘子,你长得可真俊俏,要不来给哥哥揉揉肩,解解乏?”

  “就是就是,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要不跟了哥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姜茯谣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想要改变这些士兵的观念。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