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程纪便回来了,他禀报道:“主子,三皇子答应了您的邀请,现在正在营帐中等着您呢。”

  容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站起身,对姜茯谣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位好皇兄。”

  姜茯谣点了点头,跟在容珩身后,一起前往了容瑄的营帐。

  一路上,姜茯谣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

  她总觉得,今晚,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容瑄的营帐内灯火通明,与容珩的简洁肃穆不同,这里多了几分刻意营造的奢华。容瑄显然早有准备,一桌丰盛的酒菜摆在正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并肩走进来的容珩和姜茯谣,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

  “五弟,许久不见,你这气色倒是越发好了,看来边关的风沙也阻挡不了你的意气风发啊。”

  容瑄举起酒杯,似真似假地感叹道。

  容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皇兄说笑了,倒是皇兄你,此番回京,可是有什么喜事?容光焕发,喜气盈门啊。”

  容瑄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故意看了姜茯谣一眼,才慢悠悠地说道:“五弟有所不知,皇兄我啊,这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姜茯谣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

  “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皇兄提起过?”

  容珩故作惊讶地问道,语气中却听不出半点喜悦,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哎,这不是怕五弟你在边关挂心嘛,所以才想着等回了京城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容瑄说着,眼神又在姜茯谣身上停留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雪茹那丫头,她啊,温柔贤惠,善解人意,把我府上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又怀了我的孩子,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姜茯谣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这容瑄,还真是会演戏!

  前世他为了拉拢姜家,娶了自己之后对她不管不问。

  转头就和姜雪茹勾搭成奸。

  如今倒是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容珩自然也看出了容瑄的炫耀之意。

  他不动声色地将姜茯谣的手握在掌心,语气淡淡地说道:“是吗?那可真是要恭喜皇兄了,等皇兄的孩子出生了,本王定当备上一份厚礼,以示祝贺。”

  容瑄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他举起酒杯,对着容珩说道:“那皇兄我就先谢过五弟了!来,喝酒,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容瑄有意灌醉容珩。

  不停地给他敬酒,容珩也不推辞。

  一杯接着一杯,似乎真的被容瑄的热情所感染,渐渐有些醉意。

  姜茯谣看在眼里,心中却越发警惕。

  她明白,容瑄这是在试探容珩的态度。

  若是容珩表现出丝毫的破绽,恐怕都会被他抓住把柄。

  “容珩,你慢点喝,别喝醉了。”

  姜茯谣柔声劝道,伸手想要接过容珩手中的酒杯。

  容珩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然后转头看向容瑄,语气中带着一丝佯装出来的醉意,说道:“皇兄,我敬你一杯,祝你和……你和雪茹,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容瑄闻言,心中得意,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却没注意到,容珩眼中闪过的一丝情绪。

  酒过三巡,容瑄已经有些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姜茯谣,口齿不清地说道:“姜茯谣,你别以为你跟了五弟,就能高枕无忧了!雪茹她……她如今可是怀了皇长孙,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弃妇罢了!”

  “放肆!”容珩猛地拍案而起,眼中寒光乍现。

  “皇兄,你喝醉了!”

  姜茯谣却依然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容瑄的话一般。

  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

  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三皇子说笑了,我与殿下两情相悦,何来弃妇一说?倒是三皇子,如此关心我的事情,莫非……”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是对我有意?”

  “你……”

  容瑄顿时涨红了脸,他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够了!”

  容珩猛地站起身,将姜茯谣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容瑄。

  “皇兄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容瑄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指着姜茯谣,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他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又闷又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