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李福此人老猾得很,他既然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只是..."

  "只是什么?"姜茯谣追问道。

  容珩伸手,轻轻**着她的脸颊,"只是,这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我们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你且安心,本王自有打算。"

  姜茯谣点点头,"茯谣相信殿下。"

  翌日,李福便带着三皇子容瑄启程回京。

  临行前,容瑄特意来到容珩的营帐前,表面上是关心兄弟伤势,实则是来探听虚实的。

  "五弟,你的伤势如何?"

  容瑄故作关切地问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容珩身旁的姜茯谣。

  "多谢三哥关心,些许小伤,不碍事。"

  容珩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容瑄见状,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那就好,父皇听闻你受伤,可是担心得紧,特意让本王来接你回京。只是,你这伤势..."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落在姜茯谣身上,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这军营之中,粗鄙简陋,怕是不利于五弟养伤。不如,五弟还是早些回京,也好让太医好好诊治。"

  容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这个机会。

  将自己困在京城,好方便他拉拢朝臣,巩固势力。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姜茯谣却突然轻笑一声。

  "三皇子说笑了,我们殿下是什么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上前一步,站在容珩身侧,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倒是三皇子您,金尊贵体,锦衣玉食惯了,这军营之中,怕是住不习惯吧?"

  容瑄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姜姑娘说笑了,本王也是担心五弟的伤势,一片好意,倒是被姑娘误会了。"

  姜茯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容珩一把拉住。

  他看着容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三哥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父皇圣明,早已下旨,让本王查清粮草一事,待到事情水落石出,本王自会回京复命。"

  容瑄见他态度强硬,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无益,便不再多言。

  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茯谣一眼,转身离去。

  "三皇子,皇上还等着您呢。"

  李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催促。

  容瑄脚步一顿,随即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营帐。

  李福看着容瑄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随即转身对容珩和姜茯谣行了一礼。

  "殿下,姜姑娘,老奴告辞了。"

  姜茯谣目送着李福和容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她转头看向容珩,却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殿下,您真的相信李福会帮我们吗?"姜茯谣压低声音,问道。

  容珩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你为何如此问?"

  姜茯谣咬了咬嘴唇。

  "我只是怕..李福此回京城,恐怕...凶多吉少..."

  李福前脚刚走,那主将便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满脸堆笑,活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殿下,您看这李福公公也走了,咱们是不是……”

  他搓着手,谄媚地笑着,那副嘴脸。

  仿佛恨不得立刻把容珩供起来,好让他捞足了好处。

  姜茯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骂: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先前容珩重伤昏迷,这厮可是躲得比谁都快。

  如今见容珩“病愈”,又上赶着来献殷勤,也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

  容珩像是没看到主将的殷勤,只淡淡道:“本王今日身体不适,不宜操劳,狩猎之事,明日再说吧。”

  主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赔笑着退下了。

  待那主将走远,姜茯谣才冷哼一声,道:“殿下,您何必给他好脸色看?这等小人,就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容珩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啊,还是这般急性子。放心,本王心里有数。”

  第二日,容珩以“伤势未愈”为由。

  拒绝了主将的邀请,带着姜茯谣和白术、程纪等人进了山。

  初春的山林,草木萌发,鸟语花香,处处生机勃勃。

  姜茯谣骑在马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风,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殿下,这山里的景色真美啊!”姜茯谣忍不住感叹道。

  容珩骑马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