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妍走出姜茯谣的院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

  姜茯谣故作冷漠的态度,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回到自己简陋的住所,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酒,一仰而尽。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烦闷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阿妍的思绪。

  她不耐烦地打开门,却见三皇子容瑄一身锦衣,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外。

  “阿妍,”容瑄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润笑容,仿佛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我来看你了。”

  阿妍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三皇子有何贵干?”

  容瑄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蛊药,准备好了吗?”

  阿妍起身,从梳妆台的暗格中取出一个雕工精致的木盒,递到容瑄面前,语气平静:“这是你要的东西。”

  容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通体碧绿的蛊虫,正安静地沉睡着。

  “阿妍,你放心,等我登上皇位,一定会给你一个正妃之位。”

  阿妍心里嘀咕着:“我要的东西,从来不是这个。”

  容瑄似乎看出了阿妍的不悦,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这后宫之中,只有你才是最懂我的人。”

  阿妍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哦?殿下莫不是忘了,您当初和姜家小姐在一起时,也是这般说的?”

  容瑄脸色一僵,随即不悦道:“阿妍,你怎么能将自己和她相提并论?她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身份卑微,如何能配得上正妃之位?”

  阿妍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瑄:“所以,殿下这是在告诉我,我不过是你利用的一枚棋子,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就会被你毫不留情地抛弃?”

  “阿妍,你……”容瑄脸色铁青,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殿下,请回吧。”阿妍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了。”

  夜深人静

  阿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想起白天与姜茯谣的对话和她眼中的冷漠,心中一阵刺痛。

  阿妍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意姜茯?

  迷迷糊糊间,阿妍做了一个梦。

  梦里,阿妍梦见姜茯谣对她温柔似水,眼波流转间尽是脉脉深情。

  她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桃花盛开的山谷,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们的发梢,肩头,像是神仙眷侣一般。

  阿妍心中狂喜,她知道,茯谣终于接受她了。

  “茯谣……”她呢喃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姜茯谣面色一变,猛地推开了她。

  “阿妍,你我终究殊途,我的心,始终在容珩那里。”姜茯谣的声音冰冷无情,眼神中没有一丝留恋。

  阿妍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闷。

  梦境是如此真实,以至于醒来后,她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

  她烦躁地掀开被子,走到窗边,任由冷风吹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第二天,阿妍没有再去见姜茯谣。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梦境的恐惧,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接下来的日子,姜茯谣继续跟着净尘大师学习医术,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她继续潜心学习医术,净尘大师见她如此勤奋好学,心中甚慰,便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这日,姜茯谣正在房间里研读医书,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迎了出去。

  “娘你怎么来了,姜茯谣扑进了李婉妍的怀中”

  李婉妍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乌黑的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白玉簪,更衬得她肤如凝脂,气质清雅高贵。

  然而,姜茯谣却发现,李婉妍的脸色有些苍白,眉宇间隐约透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姜茯谣担忧地问道。

  李婉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道:“没事,娘只是最近有些操劳过度,休息几日便好了。”

  姜茯谣自然不信她的话,追问道:“真的没事吗?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婉妍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娘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一个人在山上住着,可还习惯?”

  “我一切都好,娘不用担心。”

  姜茯谣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却更加担忧起来。

  晚膳过后,姜茯谣服侍李婉妍歇息。

  看着母亲憔悴的容颜,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娘,是不是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