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茯谣笑靥嫣然,迎上他探究的眼神,毫无避讳的回视。

  须臾,她勾唇一笑,“你这是害羞了?”

  “本王怎会害羞。”容珩心中一急,自称都说了出来,只不过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原来殿下不喜欢我呀。”姜茯谣惋惜的叹了口气,“那好吧。”

  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容珩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姜小姐可是认真的?”

  虽然这话有些直白,但他并非敷衍。

  他不会因为她年纪尚幼,就对她抱有任何偏见,相反——

  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姜茯谣难得见容珩吃瘪,所以才起了逗弄的心思,结果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你不是说看风景吗?”

  姜茯谣僵硬的转移话题。

  容珩这会儿也恢复镇定,他松开姜茯谣,率先往御景园内走去。

  “我们走吧。”

  姜茯谣摇摇头,跟上他的步伐。

  两人进入御景园内,绕过长廊,经过一片池塘。

  夜晚的湖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湖岸两侧的柳树枝繁叶茂,将皎洁的月光遮挡在枝桠之间。

  偶尔还能听见鸟雀的鸣叫声。

  湖心亭内点燃了蜡烛,桌案上放置着瓜果糕点,还摆着香茶和一壶酒。

  容珩坐到桌案后的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欣赏风景?”

  姜茯谣在容珩对面坐下,端起桌案上的酒盏小酌一口,“不行吗?”

  容珩没吭声,低垂着睫毛,掩盖住幽深晦暗的黑眸。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周围安静极了。

  听得到湖上鱼儿游动的声音,听得到风声拂动,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谁在那儿!”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

  六皇子容棋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当看清屋内情况后,他愣了一瞬,旋即冷哼一声,“原来是皇兄,这已经入夜,皇兄在这儿干嘛呢?”

  他故意拖长尾音,像是在调侃又更像是质疑。

  容珩放下酒杯,瞥了容棋一眼,“喝茶。”

  姜茯谣挑眉。

  容棋脸色铁青,“皇兄,你别告诉我,你大半夜跑到湖边,只是单纯的想喝茶。”

  容珩淡漠的说:“有问题?”

  容棋噎住,一副被噎得不轻的模样。

  容珩懒得再理会他,扭头望向姜茯谣。

  “你呢?来此有事?”他问。

  姜茯谣点了下头,“有问题?”

  二人颇有默契。

  容棋咬了咬牙,自从上一次被姜茯谣拒绝,知道她和容珩在一起后。

  他一开始是祝福他们的,可后来他也渐渐被这个女人吸引,并且生出了强取豪夺之心。

  尤其近日,他越发频繁的梦见姜茯谣,心中的欲念越发强烈,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占有。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比容珩差?为什么姜茯谣宁愿和容珩在一起,都不肯接受他?

  他愤懑的瞪着二人。

  容珩不耐烦,“若没事,就回你房间去,别杵在这碍我的眼。”

  这句话戳到了容棋心窝子里,令他怒火中烧,“你凭什么赶我走?”

  容棋是宫里最小的一个,从小被父皇母妃宠爱着长大,养成了天真骄纵的性子。

  加之他生性聪颖,学东西极快,照顾他的丫鬟婆婆每天捧着他,所以他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受宠的五皇子!

  容珩嗤笑一声,“就凭这御景园是我先来的。”

  闻言,容棋勃然大怒,扬起拳头便砸向他。

  “混账东西,你算个什么**皇子?不过仗着父皇的恩泽苟活于世,竟也敢在本殿下面前嚣张!”

  容珩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微一使力,便让他疼得呲牙咧嘴。

  “放、放手!”他咬牙忍痛,额角冒汗。

  容珩眯着漆黑深邃的眼盯着他看,眼底闪烁着危险之芒,“容棋,你是太闲了,还是活腻了?”

  容棋挣扎,“你这个疯子,啊!”

  容珩狠狠甩开他,“啪”的一声脆响,容棋摔倒在地,捂着半边通红的脸颊惊恐万分。

  “我、我杀了你!”

  容棋嘶吼一声,爬起来挥舞着拳头打向容珩。

  姜茯谣立刻站起身挡在容珩身前。

  容棋一怔,“你给我滚开!今天本殿下要亲手教训教训他!”

  姜茯谣冷冷道:“我劝你三思。”

  容棋这会儿被激上头了,根本不管不顾,“少废话!滚!否则本殿下连你一块揍!”

  说着,他狠狠将姜茯谣拽到一旁。

  容珩皱眉看着容棋动作粗鲁,完全不懂怜香惜玉,显然是平时常做类似的事,已经练习熟稔了。

  他抬腿踢飞一旁的石凳子,朝容棋攻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