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御医署关起门,宣称不再给下人们看病卖药。

  御医署外,往日里总是排着长队的病患如今三三两两,门可罗雀。偶有几个小宫女路过,也都绕着走,生怕沾染了什么晦气。

  “听说了吗?张院正说了,以后再也不给咱们这些当下人的看病了!”

  “可不是嘛!说是咱们这些**命不配脏了他的地儿!”

  “那可怎么办啊?万一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咱们难道只能硬扛着。”

  “谁说不是呢……哎,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些窃窃私语自然也传到了姜茯谣的耳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不出几日,便有小宫女病倒的消息传来。那小宫女是负责洒扫庭院的,平日里就体弱多病,如今染了风寒,高烧不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翠吧!她才十六岁啊,不能就这么去了啊!”

  小翠的姐姐跪在御医署门口,苦苦哀求着。

  “去去去!哪里来的刁民,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野!”守门的侍卫不耐烦地驱赶着。

  “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我家小翠就剩一口气了,只要能救活她,让我做什么都行啊!”小翠的姐姐哭得撕心裂肺,却无人理会。

  御医署外,跪在地上的女子还在哭喊着,那声音尖利刺耳,像是要将人的耳膜生生刺破一般。

  张院正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药柜,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很快,愤怒的情绪如同滚动的雪球,在宫里掀起轩然大.波。

  小宫女病危的消息传到宫外,百姓们议论纷纷,姜茯谣将计就计,故意散布谣言说张院正草菅人命。

  容珩得知此事后,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他暗中安排人手,将小宫女偷偷带出宫外医治,同时放出消息说小宫女已经病入膏肓。

  姜茯谣则在暗中推波助澜,引导舆论,将矛头直指张院正。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皇上脸色铁青,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御案上,怒喝道:“荒唐!简直荒唐!堂堂御医署,竟然拒不救治宫人,简直是草菅人命!”

  “把张正给我拖过来!”

  张院正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押解上来,此时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若不是侍卫架着,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张院正,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御医署院正,不思救死扶伤,竟敢见死不救,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皇帝怒喝一声,吓得张院正浑身一颤,连忙跪地磕头求饶。

  张院正匍匐在地,汗如雨下,却还在狡辩着:“皇上明鉴,微臣冤枉啊!微臣身为御医,救死扶伤乃是本分,怎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那日,那日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皇上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将桌上的茶杯震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因为,因为……”张院正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龙颜。

  “因为什么?说!”皇帝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大殿之中回荡。

  张院正吓得一哆嗦,连忙叩首道:“回禀皇上,因为,因为微臣……微臣那几日偶感风寒,告假在家休养,并不知道御医署发生了何事啊!”

  “一派胡言!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皇上怒极反笑。

  皇上招招手,“去御医署把姜小姐带过来。”

  姜茯谣来的很快。

  踏进殿内,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

  “姜小姐,你在御医署,可听闻张院正休假回家?”

  姜茯谣上前一步答道:“禀告陛下,臣女不曾听闻,臣女还听说宫女求药那日,张院正就在那里站着,冷笑旁观。”

  张院正瞪大眼睛,目光狠厉。

  皇上顿时大怒,拿起手边的奏折狠狠砸向张院正。

  “大胆!你这是欺君之罪!”

  他看向战战兢兢的张院正,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来人,将张院正革职查办,彻查御医署!”

  张院正瘫倒在地,被拖走时嘴里还不住的叫喊冤枉,但没人会信他了。

  姜茯谣双膝跪地,给皇上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