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容黎斜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神色慵懒。

  见容珩进来,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起身。

  “五弟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容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莫不是来看我这落魄太子的笑话?”

  容珩也不恼,径直走到容黎面前,拱手行礼。

  “臣弟不敢。臣弟此来,是有要事禀报。”

  容黎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何事?说来听听。”

  容珩沉声道:“三皇子容瑄,意图谋反。”

  此言一出,容黎手中的玉佩应声落地,他猛地坐起身,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容珩将容瑄与丞相勾结,意图篡位的事情。

  以及容瑄执意迎娶巫女阿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容黎。

  容黎听后,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开口道:“他竟敢如此大胆!他可知,谋反是何等大罪?!”

  容珩道:“三皇子已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恐怕早已不顾一切。”

  容黎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这蠢货,竟然自寻死路!”

  容珩不解地看着他,“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容黎收敛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父皇如今龙体欠安,朝中局势动荡,正是我们夺回一切的大好时机!”

  “夺回一切?”容珩微微皱眉,“太子殿下是指……”

  容黎站起身,走到窗前,负手而立,语气中带着一丝狂妄。

  “自然是这大庆的江山!待我登上皇位,定与五弟共享这万里江山!”

  容珩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容黎竟然会有如此野心。

  他一直以为,容黎虽被废,却仍心存善念,如今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太子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容珩连忙劝阻。

  “谋反乃是大逆不道之举,一旦事败,后果不堪设想!”

  容黎转过身,目光冰冷地盯着容珩,“五弟,你是在害怕吗?”

  容珩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臣弟并非害怕,只是不愿看到骨肉相残,生灵涂炭。”

  容黎冷笑一声,“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不愿与我同富贵,那就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容珩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

  他拱手道:“太子殿下好自为之,臣弟告退。”

  说罢,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留恋。

  出了东宫,容珩抬头望天,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心中沉甸甸的,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难以呼吸。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而他,也无法置身事外。

  容珩离开东宫后,阴沉的天空仿佛要塌下来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快步走着,思绪纷乱如麻。容黎的野心昭然若揭,这让他既担忧又愤怒。

  担忧的是容黎一意孤行,最终会自取灭亡。

  愤怒的是他竟然如此不顾兄弟之情,为了权势可以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东宫内,容黎的首席幕僚,名叫秦昭的男子,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殿下,恕臣直言,五殿下所言,未必可信。”

  容黎斜睨了他一眼,“何以见得?”

  秦昭拱手道:“五殿下与三皇子素来不睦,此番突然前来揭发三皇子谋反,未免太过巧合。况且,三皇子虽有野心,却并非鲁莽之人,怎会如此轻易地露出马脚?”

  容黎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沉吟片刻。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珩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会无的放矢。更何况,容瑄对那巫女阿妍的痴迷,已是人尽皆知,为了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派人暗中查探容瑄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另外,加强东宫守卫,以防万一。”

  “诺!”秦昭领命而去。

  容黎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阴沉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容瑄啊容瑄,你若是真的要谋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大庆的江山,注定是我的!

  容珩离开东宫后,便马不停蹄地拜访了几位朝中重臣。

  他没有直接说出容瑄谋反的事情,只是隐晦地提醒他们。

  近日朝中恐有变故,让他们多加小心,静观其变。

  他先去了户部尚书周大人府上。

  周大人是三朝元老,为人谨慎,在朝中颇有威望。

  听了容珩的话,周大人捋了捋胡须,沉吟道:“五殿下此言,老臣记下了。只是不知,殿下所指的变故,究竟是何事?”

  容珩只是笑了笑,并未明说,“周大人慧眼如炬,想必心中已有定数。有些事,臣弟不便明说,还望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