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夕,九长老有意收你为徒,传授毒道之法。”叶成卿语气平淡,却字字有力,带着几分隐秘的急切。

  凤溪城夜色沉沉,别院内烛火摇曳,映得陈夕与姜兰的面庞一片明暗不定。

  叶成卿站在厅内,声音落下,厅内骤然变得静谧无比。

  “九长老年轻时便收过不少徒弟,但全都被被他试毒给毒死了。”

  听到此处,姜兰凤目微眯。

  目光如刀一般扫向叶成卿,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九长老?呵,这老不死的还敢有如此痴心妄想,真当本宗主是摆设不成?想收陈夕为徒,他一个魔教长老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算上辈分他最多与我平辈,收徒的注意竟敢打到我的猎物头上。”

  陈夕看向姜兰,心情复杂。

  姜宗主,我也在,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陈夕略显无奈地接上了姜兰的话。

  “这九长老,难道不知姜兰的厉害么?”

  姜兰冷哼一声,抬手轻轻一挥,袖中竟带起一股凌冽之风,将桌上的烛火吹得微微颤动:“陈夕,你莫要小瞧他。那九长老是老而弥坚,心智阴沉,修为与我相仿,只不过他是心术不正之人,满脑子歪门邪道。”

  “当年我师父也曾警告过,南边魔教之人不可轻忽。如今这老东西居然盯上了你,恐怕后面还有诸多阴谋在酝酿。”

  叶成卿站在一旁,屏息凝神,心知姜兰对九长老心怀敌意,不敢多言,只是低眉顺目地听着。

  陈夕抬眼看向叶成卿,笑道:“叶成卿,你将此事告知我们,倒也算是一片赤诚之心。此事你倒是做得好。”

  叶成卿面露苦笑,拱手道:“我不过是尽力保命。陈判官实力惊人,又有姜宗主在旁,叶某自然知晓应该站在哪一边。只是九长老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姜兰眉眼间透着几分锋芒:“他敢来,我便迎战,倒要看看他这几年在魔教中到底修成了什么花样。”

  另一边,九长老也并未闲着。

  他不仅将魔教探子派往凤溪城,还对流州的其他几座重要城池以及府衙相继进行渗透,企图掌控整个流州。

  然而,事与愿违,流州各城都有唐婉凝的部署,而陈夕与叶成卿也在暗中紧密监视,导致魔教的渗透计划频频受挫。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魔教派出的探子便损失过半,几乎都被陈夕手中的妖刀【雪花】斩杀殆尽。

  刀光如水,血花飞溅。

  在一次次的猎杀中,陈夕的寿元如洪水猛兽,滔滔不绝。

  铁面判官毫不留情,斩杀的每一个探子魂魄还会化为【噬魂灯】的灯油,成为他修炼的资粮。

  这半个月里,陈夕用了上百年寿元推演【梵音曼荼罗】,功法渐入佳境,已经达到了小成之境。

  盘膝静坐,梵音在室内低吟,似有千百鬼魅在哭泣,又似无数僧人诵经,陈夕的精神力愈发精炼。

  气息也逐渐发生变化,身上的力量如沉淀的铁水,深沉而有力。

  “梵音曼荼罗,果然不凡。”陈夕感受到体内的变化,忍不住喃喃自语。

  是夜,陈夕悄然无声地在黑暗中游走,成为了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他根据叶成卿提供的线索,准备继续清剿潜伏在凤溪城中的魔教探子。

  不过这次的成员却是九长老专门放出来试探的,这些探子身上还带有【亡羊心毒】,中毒者如同羔羊一般听命,若违逆指令,则会感受到万毒穿心、钻心刺骨的痛楚。

  叶成卿也说这一次的目标是一群隐藏极深的魔教成员,据说与九长老关系密切。

  陈夕穿过几条幽暗的小巷,来到了一个破旧的院落前。

  院门虚掩,黑暗之中透着一丝死气沉沉的气息。

  陈夕手握妖刀【雪花】,眼中透出几分寒意,轻轻一推门,院中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股凛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魔教的人。”

  陈夕目光一凝,冷笑一声,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冲进了院中,刀光如练,带着冷冽的杀意朝前方的敌人斩去。

  几名魔教探子显然早有准备,见状纷纷抽刀迎击,但他们哪里是陈夕的对手。

  只见刀光一闪,一名探子的脖颈上便绽放出一朵血花,身形应声而倒。

  其余几人眼中露出骇然之色,其中一人迅速掏出一个小瓶,目露狠色,正欲拔开瓶塞,陈夕却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

  身影一晃,他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人的面前,妖刀【雪花】已然斩下,那人的手还未来得及拔开瓶塞,便已被一刀枭首。

  陈夕收刀而立,目光落在那尚未打开的小瓶之上。

  瓶子呈暗红色,瓶口处隐约散发出一股腥甜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陈夕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是……毒药?”

  他并未犹豫,手掌一翻,直接将那瓶毒药捏碎,腥臭的毒液在空中溅散开来。

  陈夕忽然感到一阵微弱的刺痛,毒气正试图侵入他的体内。

  但陈夕只是冷笑一声,体内真气微微运转,熟练地调动起【毒心锻体功】的力量,体内如有一股温暖的潮流迅速扩散,将那毒气尽数逼退。

  “不过如此。”

  陈夕心中冷哼,神色不变,毒心锻体功早已修炼至圆满境界,寻常毒物根本无法伤及他分毫。

  就算是九长老的【亡羊心毒】,对上运转【毒心锻体功】第四层境界毒心无情的陈夕,也只能落于下风。

  陈夕看向倒在地上的魔教探子们,心中明了,这次的毒,绝非偶然,只怕是九长老故意用来试探自己。

  陈夕在院中搜查一番,确认无其他潜伏之人后,转身离去。

  另一边,魔教中,九长老端坐于堂中,神色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关于这次潜伏探子被杀之事的消息,已然传到了他的耳中。

  九长老双目微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中寒光涌动。

  “你是说,毒药并未起效?”九长老语气森冷,面上却看不出太多波动。

  “回禀长老,属下派去的人,全都被杀,未见毒药发挥作用……”那名手下低声回禀,神色有些忐忑。

  九长老的脸色更为阴沉,眼中透出几分难以置信:“亡羊心毒,乃是我亲自炼制,毒入心脉,可令中毒者如羔羊般驯服,若有不从,便会感受到万毒穿心之苦。以陈夕的修为,绝无可能扛得住此毒。”

  九长老目光如电,片刻之后,忽然冷笑一声:“哼,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些探子蠢得要命,还未能发出毒药便已被杀。这陈夕倒是果断,连半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们。”

  九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与轻蔑,但眉宇间却透出深深的疑虑:“看来,陈夕这小子,比我想象中更为棘手。”

  九长老缓缓站起身来,手中的毒瓶轻轻摇晃,目光中透出一抹阴鸷:“陈夕……既然你敢斩我魔教之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竟敢挑战我九长老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