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罗红所言，俱都反应极大。
白梦瑶受到的惊吓最大，因为她虽因为蓝采茶修为被废一事，对安凤凰有一定不满，但远没有达到要杀了安凤凰的程度。
因此，听到罗红这句话，她吓得一张俏脸都白了。
蓝采茶也是面色一沉。
要知道几个月前，蓝采茶对安凤凰仍然是忠心耿耿的。甚至前不久去苗疆参加试炼秘境的时候，蓝采茶还因为段韵华出言侮辱安凤凰，而出言与之抗争。
只是今时今日，安凤凰的所作所为愈发让蓝采茶齿冷。
虽如此，但也没到一定要杀之而后快的程度。
只能说，罗红今天虽然主导了谈话，达成了对抗安凤凰的统一战线。但她这一句要联手杀了安凤凰的言论，依旧是让白梦瑶、蓝采茶难以接受。
与之相比，另外两个人神色反应就平静多了。
其中一人，自然是时镇。
时镇早就跟罗红讨论过相关事情，只是没有松口答应罗红，帮助她一起对付安凤凰罢了。
对于罗红想要杀了安凤凰的敌视，时镇是早就知道的。
因此，今天听到她说出这样的‘暴论’，时镇并不感觉惊讶。
但另外一个人，就有趣了。
这个人，赫然是第一次来到药园的张琪瑛。
与其他人或震惊、或平静的神色比起来，这名白梦瑶的大弟子，炼气期九层巅峰的实力派弟子，此刻却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来回打量着包括时镇在内的众人。
就仿佛，罗红要联合其他几人，一起杀了安凤凰的事情，跟她并没什么太大关系一样。
她的态度，更像是置身事外之人，在那里作壁上观。
时镇显然也注意到了张琪瑛的态度。
不过，时镇只是扫了她一眼，旋即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似乎，在时镇眼里。这名少女虽然修为、资质都还不错，但毕竟只是炼气期弟子。
筑基期强者之间的争斗，跟她并没有多大关系。
“若真如罗长老所言，掌门她……她已经入魔了的话，那我们确实要想想办法……”
白梦瑶震惊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
但她还没说完，就被蓝采茶打断了。
“瑶妹，你先别说话。”
蓝采茶先是深深看了白梦瑶一眼，随后方才对罗红开口道。
“刚才那些话，多半也只是罗道友的猜测，其中真实性，仍然有待确认。罗道友总不会以为，仅凭着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几个人一起帮你去对付安凤凰吧？即便退一步讲，安凤凰真的丧心病狂、走火入魔了，也应该是那位吴长老先站出来清理门户吧？”
顿了一顿，蓝采茶站起身来，挡在了白梦瑶身前。
“兹事体大，这种事情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确定下来的。在发现确凿证据之前，安凤凰就仍然是我们豫南五毒教的掌门，我对她依旧是保持应有的礼节和尊重。”
说完之后，她转过头，对时镇露出了一丝歉意。
“主人，抱歉。罗红是您的客人，我或许不该对您的客人这么不客气。但这件事情，我暂时还不想让瑶妹掺和进去，请恕我先行告退。”
言毕，蓝采茶回头看了白梦瑶一眼，低声喝道：“你此次来，不是带着你的徒弟，去商业街购物去的吗？还留在这里作甚？跟我走！”
言毕，她便一把拉住了白梦瑶的手臂，引着她直接离开了炼丹房。
“晚辈告辞。”
张琪瑛见到此幕，也识趣的一个躬身行礼，跟在白梦瑶身后离去了。
一时间，炼丹房里就只剩下了时镇和罗红两个人。
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罗红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她会因为安凤凰废了自己修为一事，对安凤凰恨之入骨。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罗道友，你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时镇目视罗红，开口道：“她们二人，与安凤凰实力相差极大。你鼓动她们去对抗安凤凰，不是变相的让她们送死吗？我若是茶姐，也要立刻带着白梦瑶离开。”
“其实我也知道，让她们两个对付安凤凰，那跟送死没设么区别。不说别的，白梦瑶体内还有一只噬灵蛊呢，她若是跟安凤凰对上，恐怕顷刻间就要被斩杀。”
罗红微微一笑，旋即目光朝着时镇看来。
“想要对抗安凤凰，我主要还得倚仗时道友。”
“这件事情，时某很难答应。”
时镇摇了摇头，道：“且不论安凤凰对我并没有太多失礼之处，即便她刻薄寡恩，对时某翻了脸，大不了时某带着药园众人，直接离开此地便是。又何必一定要跟她决个生死？再者说……”
说到这里，时镇口气愈发淡然。
“就如同茶姐刚才所言，即便是安凤凰走火入魔，已经堕入魔道。宗门里不还有一名坐镇后方的吴长老吗？有他在，似乎还轮不到你我出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
罗红点了点头，道：“你担心那个金丹期老祖，会对我们出手。说实话，一旦这名金丹期老祖执意站在安凤凰一边，你我都绝非他们二人的对手。我再狂妄，也绝对没有跟一名金丹期老祖做对的想法。”
“那你何必一直针对安凤凰不放？实在不行，跟时某一样远走高飞，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时镇问道。
“自然是因为一些秘密。”罗红答道。
“什么秘密？”时镇追问道。
罗红听了，却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跟你交底的时候。而且这些秘密，其中一部分我还只是猜测，并没有完全确认。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自然会跟你和盘托出。”
“既如此，那么就请恕我暂不参加针对安凤凰的一切行动。”时镇倒也干脆，直接摇头。
“无妨。”
罗红虽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这些秘密解开的时候，并不会太远。时道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密宗那边已经派了人，似乎打算进攻我们宗门。”
“我听说了。”
时镇闻言，站起身来，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我前不久在洛阳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因此，一旦真的宗门大战爆发，我必须要谋求一个后路。我或许可以看在往日情谊上，稍微出手帮一帮安凤凰，但绝无可能搭上整个药园，陪她一起送葬。”
“我也一样。”
罗红也站起身来，双眸微微发亮的道：“宗门大战，会祸及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宗门修士。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能让我最终确认一些事情。因为只有那个时候，那位一直隐藏不出的吴老祖，才会真的浮出水面。”
“吴老祖……”
时镇听到这三个字，忍不住朝着罗红打量了几眼。
这个罗红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还隐藏了什么秘密。但她的秘密，大概率跟那位吴姓老祖有关。
“要这么说起来，安凤凰之所以选择在几个月前闭关，也可能是听到了密宗那边的消息，因此才会再度去冲击金丹期。”
时镇摸了摸下巴，说道：“若真是如此，她应该对宗门还挺在乎的，并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残酷冷血、毫无顾忌的血祭宗门弟子。”
“你这个，只是猜测。我的那些，也有不少是猜测。”
罗红说道：“但归根结底，安凤凰都是一个冷血的家伙，绝不可信任她。这一点，你我应该能够达成共识。”
时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罗红，似乎在等待罗红接下来的表态。
“这件事情，暂且放下。”
岂料，罗红主动放下了这件事情，不再跟时镇讨论安凤凰和吴老祖，反而把话题转到了昆仑伏妖大会上面。
“伏妖大会，下个月就要开始了。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罗红问道。
“都需要如何准备？”时镇反问道。
“这个就多了。法器、符箓、丹药，以及昆仑山相关的各种情报，这都是最基础的事情。”
罗红说道：“但其中最重要的，我认为还是人脉关系。”
“人脉关系？”时镇闻言神色一动，问道，“为何是人脉关系？还请罗道友指点。”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坐下，我尽量长话短说。”
罗红搬动蒲团，坐在了时镇对面。而时镇也是耐心坐下，一双眼睛目视罗红，等待她开口。
只见罗红稍加沉吟之后，便开口道：“昆仑山伏妖大会，是由晋国修真界主持召开的。期间，除了晋国本身要参加之外，还有一些周边小国的修士，以及一些自愿报名参加的别国修士。”
顿了一顿，罗红对时镇说出了一个情报，让时镇微微有些惊讶。
“比如苗疆五毒教的那位天才少女诸葛琼，据说就已经报名了这一次的昆仑山伏妖大会。届时，或许你还会跟她见上一面。”
“她也来参加大会了？”时镇闻言，显然有些意外。
因为在时镇印象里，此女三个月前刚刚负伤，现在应该还在疗伤阶段。为何会不远万里，跑来晋国参加昆仑大会？
似乎是看出了时镇的疑惑，罗红说道。
“我们大晋是元阳大陆有数的强国，与大齐、大楚并列于世。因此昆仑伏妖大会也是名动大陆的一大盛事。吸引来一些想要崭露头角的天子骄子，也是常见的事情。”
顿了顿，罗红继续说道：“但这些天之骄子的事情，跟我们这种普通修士没太大关系。简单来说，就你我而言，这是昆仑大会主要目标还是放在收集各种天材地宝上。”
时镇听到这话，摸了摸下巴：“敢问罗道友，那么这件事情跟你刚才说的人脉关系，又有什么关联呢？”
“众所周知，我们修士想要对抗强力妖兽，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合作。”
罗红说道：“除了诸葛琼那样的天子骄子，恐怕没有几个修士能够单杀高阶妖兽。”
罗红说到这里，又拿自己举例。
“比如像我这种筑基中期修士，充其量也就是对付一些实力较弱的四阶妖兽。若是遇到一些实力较强的四阶妖兽，恐怕就要亡命而逃了。这还是我手上有神木王鼎，实力比普通筑基中期修士要强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罗红突然朝着时镇看去。
“不过以时道友的本领，单杀四阶妖兽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时镇听了，摇了摇头。
“罗道友说笑了，四阶妖兽相当于筑基后期的强者。时某刚进阶筑基期不久，法力低微、实力有限，若是真的遇到四阶妖兽，多半也是要避上一避的。”
罗红见时镇这么说，登时呵呵一笑。
“时道友谦虚了，我听苗疆五毒教那边传闻，时道友在试炼秘境里的表现，颇为不俗。连王曼蛇这名筑基中期修士，都大为赞叹的。”
罗红说道：“你即便实力还不如一些筑基后期修士，但跟高你一个境界的筑基中期修士相比，绝对不弱于她们！比如不久之前，你不是还亲手击败了筑基中期修士杨夙吗？”
听到罗红这么讲，时镇微微一笑。
“只是侥幸而已。罗道友，还是话归正题，说说人脉关系的事情吧。”
“嗯。”
罗红点了点头，道：“所谓修真界，在我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关系网。除了那些惊才绝艳，屹立在修真界顶端的天之骄子，我等普通修士一辈子都要努力经营这个关系网。”
“具体到昆仑伏妖大会上，就是尽量联合一些知根知底的同道朋友，联手狩猎昆仑山的妖兽。事实上，无论是效率，还是安全性，组队猎杀妖兽都远远强过于单独出击。”罗红道。
时镇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罗红继续说道：“因此，你届时完成了我的委托，调查完了那个冥骨上人的宝藏点之后，接下来最好找几个人一起组队，看看能不能猎杀几只妖兽，再寻一些机缘。”
“以时道友的本领和资质，只要此行能找到一些合适的机缘，以后突破筑基中期就更加轻而易举了。”罗红笑道。
时镇闻言，看了罗红一眼，暗暗摇头。
看来罗红还不知道自己的资质，其实是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低劣的四灵脉。若她知道了，是绝不会说出时镇突破筑基中期轻而易举这句话的。
不过，时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请教了一些跟昆仑伏妖大会相关的事情。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之后，罗红起身告辞。
时镇则是亲自将她送出屋外，并目送此女红色遁芒远远消失在天际，这才摸了摸下巴的，双眸中露出浓浓的思索之色。
似乎罗红刚才那些话，让时镇对接下来即将召开的昆仑伏妖大会，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白梦瑶受到的惊吓最大，因为她虽因为蓝采茶修为被废一事，对安凤凰有一定不满，但远没有达到要杀了安凤凰的程度。
因此，听到罗红这句话，她吓得一张俏脸都白了。
蓝采茶也是面色一沉。
要知道几个月前，蓝采茶对安凤凰仍然是忠心耿耿的。甚至前不久去苗疆参加试炼秘境的时候，蓝采茶还因为段韵华出言侮辱安凤凰，而出言与之抗争。
只是今时今日，安凤凰的所作所为愈发让蓝采茶齿冷。
虽如此，但也没到一定要杀之而后快的程度。
只能说，罗红今天虽然主导了谈话，达成了对抗安凤凰的统一战线。但她这一句要联手杀了安凤凰的言论，依旧是让白梦瑶、蓝采茶难以接受。
与之相比，另外两个人神色反应就平静多了。
其中一人，自然是时镇。
时镇早就跟罗红讨论过相关事情，只是没有松口答应罗红，帮助她一起对付安凤凰罢了。
对于罗红想要杀了安凤凰的敌视，时镇是早就知道的。
因此，今天听到她说出这样的‘暴论’，时镇并不感觉惊讶。
但另外一个人，就有趣了。
这个人，赫然是第一次来到药园的张琪瑛。
与其他人或震惊、或平静的神色比起来，这名白梦瑶的大弟子，炼气期九层巅峰的实力派弟子，此刻却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神色，来回打量着包括时镇在内的众人。
就仿佛，罗红要联合其他几人，一起杀了安凤凰的事情，跟她并没什么太大关系一样。
她的态度，更像是置身事外之人，在那里作壁上观。
时镇显然也注意到了张琪瑛的态度。
不过，时镇只是扫了她一眼，旋即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似乎，在时镇眼里。这名少女虽然修为、资质都还不错，但毕竟只是炼气期弟子。
筑基期强者之间的争斗，跟她并没有多大关系。
“若真如罗长老所言，掌门她……她已经入魔了的话，那我们确实要想想办法……”
白梦瑶震惊了片刻之后，终于开口了。
但她还没说完，就被蓝采茶打断了。
“瑶妹，你先别说话。”
蓝采茶先是深深看了白梦瑶一眼，随后方才对罗红开口道。
“刚才那些话，多半也只是罗道友的猜测，其中真实性，仍然有待确认。罗道友总不会以为，仅凭着三言两语，就让我们几个人一起帮你去对付安凤凰吧？即便退一步讲，安凤凰真的丧心病狂、走火入魔了，也应该是那位吴长老先站出来清理门户吧？”
顿了一顿，蓝采茶站起身来，挡在了白梦瑶身前。
“兹事体大，这种事情绝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确定下来的。在发现确凿证据之前，安凤凰就仍然是我们豫南五毒教的掌门，我对她依旧是保持应有的礼节和尊重。”
说完之后，她转过头，对时镇露出了一丝歉意。
“主人，抱歉。罗红是您的客人，我或许不该对您的客人这么不客气。但这件事情，我暂时还不想让瑶妹掺和进去，请恕我先行告退。”
言毕，蓝采茶回头看了白梦瑶一眼，低声喝道：“你此次来，不是带着你的徒弟，去商业街购物去的吗？还留在这里作甚？跟我走！”
言毕，她便一把拉住了白梦瑶的手臂，引着她直接离开了炼丹房。
“晚辈告辞。”
张琪瑛见到此幕，也识趣的一个躬身行礼，跟在白梦瑶身后离去了。
一时间，炼丹房里就只剩下了时镇和罗红两个人。
二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罗红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她会因为安凤凰废了自己修为一事，对安凤凰恨之入骨。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罗道友，你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
时镇目视罗红，开口道：“她们二人，与安凤凰实力相差极大。你鼓动她们去对抗安凤凰，不是变相的让她们送死吗？我若是茶姐，也要立刻带着白梦瑶离开。”
“其实我也知道，让她们两个对付安凤凰，那跟送死没设么区别。不说别的，白梦瑶体内还有一只噬灵蛊呢，她若是跟安凤凰对上，恐怕顷刻间就要被斩杀。”
罗红微微一笑，旋即目光朝着时镇看来。
“想要对抗安凤凰，我主要还得倚仗时道友。”
“这件事情，时某很难答应。”
时镇摇了摇头，道：“且不论安凤凰对我并没有太多失礼之处，即便她刻薄寡恩，对时某翻了脸，大不了时某带着药园众人，直接离开此地便是。又何必一定要跟她决个生死？再者说……”
说到这里，时镇口气愈发淡然。
“就如同茶姐刚才所言，即便是安凤凰走火入魔，已经堕入魔道。宗门里不还有一名坐镇后方的吴长老吗？有他在，似乎还轮不到你我出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
罗红点了点头，道：“你担心那个金丹期老祖，会对我们出手。说实话，一旦这名金丹期老祖执意站在安凤凰一边，你我都绝非他们二人的对手。我再狂妄，也绝对没有跟一名金丹期老祖做对的想法。”
“那你何必一直针对安凤凰不放？实在不行，跟时某一样远走高飞，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时镇问道。
“自然是因为一些秘密。”罗红答道。
“什么秘密？”时镇追问道。
罗红听了，却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跟你交底的时候。而且这些秘密，其中一部分我还只是猜测，并没有完全确认。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自然会跟你和盘托出。”
“既如此，那么就请恕我暂不参加针对安凤凰的一切行动。”时镇倒也干脆，直接摇头。
“无妨。”
罗红虽然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这些秘密解开的时候，并不会太远。时道友，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密宗那边已经派了人，似乎打算进攻我们宗门。”
“我听说了。”
时镇闻言，站起身来，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我前不久在洛阳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因此，一旦真的宗门大战爆发，我必须要谋求一个后路。我或许可以看在往日情谊上，稍微出手帮一帮安凤凰，但绝无可能搭上整个药园，陪她一起送葬。”
“我也一样。”
罗红也站起身来，双眸微微发亮的道：“宗门大战，会祸及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宗门修士。但同时也是一个机会，能让我最终确认一些事情。因为只有那个时候，那位一直隐藏不出的吴老祖，才会真的浮出水面。”
“吴老祖……”
时镇听到这三个字，忍不住朝着罗红打量了几眼。
这个罗红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还隐藏了什么秘密。但她的秘密，大概率跟那位吴姓老祖有关。
“要这么说起来，安凤凰之所以选择在几个月前闭关，也可能是听到了密宗那边的消息，因此才会再度去冲击金丹期。”
时镇摸了摸下巴，说道：“若真是如此，她应该对宗门还挺在乎的，并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残酷冷血、毫无顾忌的血祭宗门弟子。”
“你这个，只是猜测。我的那些，也有不少是猜测。”
罗红说道：“但归根结底，安凤凰都是一个冷血的家伙，绝不可信任她。这一点，你我应该能够达成共识。”
时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罗红，似乎在等待罗红接下来的表态。
“这件事情，暂且放下。”
岂料，罗红主动放下了这件事情，不再跟时镇讨论安凤凰和吴老祖，反而把话题转到了昆仑伏妖大会上面。
“伏妖大会，下个月就要开始了。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你准备的怎么样了？”罗红问道。
“都需要如何准备？”时镇反问道。
“这个就多了。法器、符箓、丹药，以及昆仑山相关的各种情报，这都是最基础的事情。”
罗红说道：“但其中最重要的，我认为还是人脉关系。”
“人脉关系？”时镇闻言神色一动，问道，“为何是人脉关系？还请罗道友指点。”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坐下，我尽量长话短说。”
罗红搬动蒲团，坐在了时镇对面。而时镇也是耐心坐下，一双眼睛目视罗红，等待她开口。
只见罗红稍加沉吟之后，便开口道：“昆仑山伏妖大会，是由晋国修真界主持召开的。期间，除了晋国本身要参加之外，还有一些周边小国的修士，以及一些自愿报名参加的别国修士。”
顿了一顿，罗红对时镇说出了一个情报，让时镇微微有些惊讶。
“比如苗疆五毒教的那位天才少女诸葛琼，据说就已经报名了这一次的昆仑山伏妖大会。届时，或许你还会跟她见上一面。”
“她也来参加大会了？”时镇闻言，显然有些意外。
因为在时镇印象里，此女三个月前刚刚负伤，现在应该还在疗伤阶段。为何会不远万里，跑来晋国参加昆仑大会？
似乎是看出了时镇的疑惑，罗红说道。
“我们大晋是元阳大陆有数的强国，与大齐、大楚并列于世。因此昆仑伏妖大会也是名动大陆的一大盛事。吸引来一些想要崭露头角的天子骄子，也是常见的事情。”
顿了顿，罗红继续说道：“但这些天之骄子的事情，跟我们这种普通修士没太大关系。简单来说，就你我而言，这是昆仑大会主要目标还是放在收集各种天材地宝上。”
时镇听到这话，摸了摸下巴：“敢问罗道友，那么这件事情跟你刚才说的人脉关系，又有什么关联呢？”
“众所周知，我们修士想要对抗强力妖兽，最好的办法就是互相合作。”
罗红说道：“除了诸葛琼那样的天子骄子，恐怕没有几个修士能够单杀高阶妖兽。”
罗红说到这里，又拿自己举例。
“比如像我这种筑基中期修士，充其量也就是对付一些实力较弱的四阶妖兽。若是遇到一些实力较强的四阶妖兽，恐怕就要亡命而逃了。这还是我手上有神木王鼎，实力比普通筑基中期修士要强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罗红突然朝着时镇看去。
“不过以时道友的本领，单杀四阶妖兽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时镇听了，摇了摇头。
“罗道友说笑了，四阶妖兽相当于筑基后期的强者。时某刚进阶筑基期不久，法力低微、实力有限，若是真的遇到四阶妖兽，多半也是要避上一避的。”
罗红见时镇这么说，登时呵呵一笑。
“时道友谦虚了，我听苗疆五毒教那边传闻，时道友在试炼秘境里的表现，颇为不俗。连王曼蛇这名筑基中期修士，都大为赞叹的。”
罗红说道：“你即便实力还不如一些筑基后期修士，但跟高你一个境界的筑基中期修士相比，绝对不弱于她们！比如不久之前，你不是还亲手击败了筑基中期修士杨夙吗？”
听到罗红这么讲，时镇微微一笑。
“只是侥幸而已。罗道友，还是话归正题，说说人脉关系的事情吧。”
“嗯。”
罗红点了点头，道：“所谓修真界，在我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关系网。除了那些惊才绝艳，屹立在修真界顶端的天之骄子，我等普通修士一辈子都要努力经营这个关系网。”
“具体到昆仑伏妖大会上，就是尽量联合一些知根知底的同道朋友，联手狩猎昆仑山的妖兽。事实上，无论是效率，还是安全性，组队猎杀妖兽都远远强过于单独出击。”罗红道。
时镇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罗红继续说道：“因此，你届时完成了我的委托，调查完了那个冥骨上人的宝藏点之后，接下来最好找几个人一起组队，看看能不能猎杀几只妖兽，再寻一些机缘。”
“以时道友的本领和资质，只要此行能找到一些合适的机缘，以后突破筑基中期就更加轻而易举了。”罗红笑道。
时镇闻言，看了罗红一眼，暗暗摇头。
看来罗红还不知道自己的资质，其实是极为普通，甚至可以说是低劣的四灵脉。若她知道了，是绝不会说出时镇突破筑基中期轻而易举这句话的。
不过，时镇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请教了一些跟昆仑伏妖大会相关的事情。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之后，罗红起身告辞。
时镇则是亲自将她送出屋外，并目送此女红色遁芒远远消失在天际，这才摸了摸下巴的，双眸中露出浓浓的思索之色。
似乎罗红刚才那些话，让时镇对接下来即将召开的昆仑伏妖大会，有了一些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