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妈,别做这些无用的事了。”

  陶兰回过神,心疼地看着陆云帆,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是只对周欣然一个不行,还是对所有女孩都不行?”

  陆云帆表情微僵,撇开头:“都不行。”

  这句话他说了谎,但也算没说谎。

  他对周欣然不行,对其他女孩没兴趣,有兴趣的只有沈澜一个,却不能也不敢动情。

  动情都是对她的亵渎。

  陶兰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着急追问:“沈澜也……”

  “妈,别说这种话。”陆云帆打断她,提醒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医院看我爸了。估计他今天就能醒,妈,你在他面前要保持冷静,别出差错。”

  陶兰闻言,神情顿时紧绷了起来。

  不过只一瞬就反应过来,没好气看着他:“别转移话题。”

  “妈,沈澜现在已经不是我能够着的了。”

  陶兰听不得这话,纠结半晌,一咬牙:“如果你在她面前能恢复正常,妈就算豁出去了,也会……”

  “不用。”陆云帆赶忙打断她:“我在谁面前都不行。我最近在接受心理治疗,只要克服心里那关,身体也会好起来。”

  陶兰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云帆越来越有主意,什么事都瞒着她,就算不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向你保证,周欣然生下孩子就让她回周家,不会让她留在陆家碍你的眼。”

  这话说的很无情。

  陆云帆拧了拧眉:“孩子……”

  陶兰深知他在想什么,直接摆手打断他:“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孩子是一定要留在陆家的,周欣然那边我会想办法补偿她,不会让她吃亏。”

  她说完,别有深意看了陆云帆一眼:“除非你能保证以后还会有孩子。”

  陆云帆不说话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不碰女人,不结婚不生子。之前的爱恨情仇已经足够深刻,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碰了。

  陶兰强硬地做完决定,伸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有点发烧,正好王令在咱家,你找他给你开点药。”

  “不用,一点小……”

  没等他说完,陶兰瞪了他一眼:“你刚接手公司,不想因病请假吧。”

  陆云帆不说话了。

  陶兰风风火火离开,走前让佣人告诉王令去趟陆云帆房间。

  王令带着医药箱过去,发现他睡在那个小房间里,挑了挑眉。

  一番诊断后,王令道:“受了点风寒,小问题,我帮你开点药,吃两顿就能好全。还有,你睡眠严重不足,我建议你今天卧床休息。”

  陆云帆摇头:“今天不行,我得去公司。”

  他态度坚决,王令也没管。

  陆云帆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他就更没义务了。

  开完药,王令又道:“把裤管卷起来,我看看你的腿。”

  陆云帆抿了抿唇,将裤腿卷起来。

  王令上手做了检查,拧眉:“你腿比前两天更严重了,站立时间过长,已经水肿了。我先帮你按摩,针灸。”

  “针灸?”陆云帆发出疑问:“沈澜之前没给我做过针灸。”

  王令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开玩笑?”

  他语调阴阳怪气,陆云帆却没生气,只平静问:“我该知道什么?”

  “沈澜不敢给人针灸。”

  “这不可能!”陆云帆下意识反驳:“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玩针,以前遇到坏人也用针赶跑过那些人。”

  王令声音淡淡,反问:“你也说了很小的时候,那她是什么时候再也没拿过针?”

  陆云帆愣住了。

  是在她父母出事后。

  见他这表情,王令知道他想到了,眼神讽刺:“她父母在她面前被杀死,从那以后,就晕血害怕尖锐的东西。”

  珵哥查过当年的卷宗,上面显示,案发现场有使用过的针灸包。

  王令想,也许曾经小小的沈澜,在父母遇害的时候,曾经试图用针灸做些什么,或者想救活父亲,或者想抵御歹徒。

  但都没有成功,所以她才留下深刻的阴影,再没碰过针灸。

  陆云帆沉默良久,等王令做完一切,才开口,声音艰涩:“如果以后治疗的时候我父亲在场,请你务必使用针灸,假装无意中提到沈澜不敢针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