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华池料想,就算那个陈天奇小儿得知了曲阳渊当前境界,恐怕也要吓得尿裤子。

  只要有曲阳渊出手,解决那个朱雀,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关华池立马双手抱拳。

  “曲大师,今后我关家,以曲大师马首是瞻!”

  关华池表态,他这是在投资。

  若等曲阳渊成为了武学宗师,可能他们见曲阳渊的资格都没有。

  由此,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打好与曲阳渊的关系。

  待曲阳渊成为了武学宗师,他们便有一座强大的靠山。

  曲阳渊自然明白关华池的意思,微微颔首,“当前主要任务,是先将那个陈天奇收拾了,其他的,往后再说。”

  曲阳渊既没拒绝,也没接受。

  他需得卖个关子,先看看关家的诚意。

  “一切谨听曲大师吩咐!”

  “老爷!老爷!”就在这时,门外跑进一名家丁,看其神色,甚是惊慌。

  关华池有些恼怒,“出了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没看到我在接待贵宾吗?”

  家丁上气不接下气,“老爷,那天那两个人,又来了!”

  “哪两个人?”

  “就是,就是老家主寿宴当天,来的那对男女!”

  关华池反应片刻,突的从座位上站起,“什么!”

  曲阳渊淡然问道,“关家主,何事如此惊慌?”

  “曲大师,那个陈天奇,他来了!”

  “哦?”曲阳渊露出笑意,“此子果真是有趣,我还没去找他,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曲阳渊起身,微抚衣袖,“走,随我一道,去会会他。”

  随后,曲阳渊领着关家众人,来到了关家外院。

  却见此时陈天奇正独自坐于院内一个石桌前,一手执棋,一手执烟,独自对弈,自娱自乐。

  在他身边,站着一名面貌极美的女子,文文静静,无声守候。

  而在两人周围,关家数十名家丁,将两人团团围住,虎视眈眈,却又精神紧绷。

  那日,他们都见识过朱雀出手,深知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如何恐怖的实力。

  这时,曲阳渊与关华池一行人,从内堂走出。

  关家人群散开一条过道,曲阳渊双手负背,行至陈天奇不远处站定。

  “你,就是陈天奇?”

  陈天奇拿起一枚白子,轻轻落下,并未搭话。

  朱雀上前一步,“你就是曲阳渊?”

  关华池与其他关家众人后退几步,“曲大师,就是这个女人,当日杀了你的弟弟曲阳彪。”

  曲阳渊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了朱雀一眼,微微有些惊讶。

  朱雀容貌精致,气息平稳,锋芒内敛。

  若非关华池事先提醒,他第一眼,也会将其当做是一个普通女子看待。

  可细心观察,曲阳渊发现其中另有文章。

  俗话说,观察一个人,就先从他的眼睛开始。

  朱雀的眼神,坚毅且锐利,空洞且深邃。

  且周身骨骼惊奇,手心手背,更是有着一层厚厚的茧。

  试问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人,如何会允许手上生茧?

  这分明就是一个常年习武之人,才能拥有的特点。

  曲阳彪会败在这个女人手里,定是轻视了对方,才会被逮住了机会,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不过,曲阳渊已经看清了对方的路数,绝对不会犯同样的愚蠢错误!

  “我是曲阳渊,我的弟弟曲阳彪,就是你杀的?”

  朱雀嫣然一笑,“是啊,那家伙自以为是,狗眼看人低,想必他现在于黄泉底下,定是悔不当初吧。”

  曲阳渊冷笑,“武者决斗,生死有命。我本应不该过问,但好歹曲阳彪也是我的亲弟弟,你们把他杀了,难道,不该给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

  曲阳渊傲然,“我要求的不多,以命抵命,你们杀我弟弟一命,我就杀你们其中一人,就这么简单。”

  朱雀摇头,“只怕,我们的命你拿不到,还得赔了自己的命。”

  曲阳渊哈哈大笑,“曲某打从六岁习武,现已三十年有余,从来都是我要别人三更死,他就活不到五更。还从未听说过,谁能要了我的命!”

  曲阳渊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他习武至今,结交仇家,何止万千?

  而今他的仇家一个个死去,他却获得好好的,这足以说明他的能耐。

  “小姑娘,你修炼至今,想必付出了很大的艰辛,我今日不想与你出手,你只需将你身后那人交给我处置,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朱雀被逗乐了,“你要处置龙主?”

  曲阳渊眼睛微眯,“怎么,不行么?”

  朱雀回头问道,“龙主,他说要处置你。”

  陈天奇再次落下一枚棋子,“让他过来。”

  “龙主让你过去。”朱雀微微侧身说道。

  曲阳渊眉头微皱,而后昂首阔步,走到了陈天奇面前。

  陈天奇瞄了曲阳渊一眼,“坐。”

  “不必了。”曲阳渊淡漠说道,“先前我说的话,想必你已经听到,我就不再多说了,你是自行了断,还是让我出手?”

  陈天奇答非所问,指着棋盘说道,“这盘棋,你有三条路可选。”

  “一、龟缩于一隅,要懂审时度势,切莫狂妄自大,如此,尚且还能活上一些时日。”

  “二、与我的黑棋针锋相对,置死地而后生,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存活的几率,几乎为零。”

  “三、就地认输,这种毫无胜算可言的棋,不下也罢。”

  陈天奇微微抬头,面泛和煦笑容,审视曲阳渊,“三条路,你,选哪一条?”

  曲阳渊不喜,“我是在与你说,是死是活的问题,你往围棋上扯做什么?”

  陈天奇温文尔雅,笑容依旧,“人生如棋,棋如人生。一局棋,便可品出百味人生。不信,你来与我下一局?”

  “谁他么要和你下棋!”曲阳渊震怒,“你杀我弟弟,今日我要你给他偿命!”

  陈天奇点点头,“如此说来,你是要选择第二条路。”

  言罢,陈天奇拿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

  而后又拿出一颗黑子,置于其上,“你看,你这么走,后路全断,龙首已暴露在外,实在太过冒险。”

  “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