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

  姜河对此表示怀疑,为避免这丫头赖账,他强调:

  “话既然说出了口,可不能不作数哦?只要学会一道符箓,你就肯走?师父可会好好盯着你的,若是故意放水,你就给我早点回去。”

  凭借她的天赋修为,学会一道一阶下品的符箓,只消片刻。

  应当就能学会。

  前提是她不会故意放水,有意失败。

  “嗯嗯!”

  白发少女现在的姿势,便如方才的姜元夏一般。

  小脸认真,身体端坐。

  好一个乖巧勤勉的好徒弟

  不过,和姜元夏不一样的是,她是坐在姜河腿上,小脚若有若无的蹭着他的腿。

  这丫头是把鞋子脱了吗?

  “”

  姜河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旻心闹了半天,也只是想让自己抱抱她而已。

  根本不是想学习符箓。

  而白旻心在铁了心下,一向是不听话的。

  当然,还有更关键的原因。

  元夏可就在桌子下

  旻心被自己抱着,万一出什么突发状况,他也能及时掩饰。

  姜河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脑袋,从玄黄珠拿出姜氏符要。

  这本书被昔日的他翻的破破烂烂,满是注释。

  如今再一触碰,此情此景下,感慨良多。

  他第一次收的徒弟是姜元夏。

  在青木城一个无名的破庙,不知是元夏捡了他,还是他捡了元夏。

  总之,在元夏把最后的食物喂给他后,两人奇妙地成了师徒。

  那时姜河还未病入膏肓,留有几分神智,在他研习符要的时候。

  总是会让这个小丫头陪侍一旁,望她能从中学习到什么。

  如此以后就能让小丫头绘制符箓,而自己在家躺着了。

  只可惜,等到元夏真的开始展现自己的天赋,他内心的嫉妒等多般情绪,便在海狱魇的操控下,不合常理的扩大。

  将这丫头打到死去活来,最后奄奄一息的躺在制符桌下。

  每逢自己绘制符箓,总会用鞋底踩在她满是仇恨的小脸上,看着她青肿的眼眶暗藏着后悔,心中总是畅快异常。

  谁让这丫头闲着没事来救他明明自己都快饿死了,还偏要来喂他

  而绘制符箓一绘制就是大半夜,小丫头晚上被他踩到脚下用于解压,白天又被他派出去干活。

  若不是这小丫头背负一家人的血海深仇,求生意志坚定,恐怕早就了

  加之后来又来了两个师妹,在意志崩塌后,又给她心中增添新的支柱。

  否则,现在该是见不到元夏

  昔日的小丫头如今长成了大姑娘,却依旧在这个位置——桌下。

  黑发少女微凉的鼻息吹到脚裸,姜河定了定神:

  “怎么样,这本书上第一个符箓看到了吗?这符箓是暖气符,上手简单,以前在青木城,我曾经在家中布置的就是这个符箓。”

  “嗯看到了,这么简单啊”

  白发少女腰肢微摆,凑到近前细细观摩。

  她以前看师尊绘制符箓,一绘制就是半天,有时候甚至神识消耗过度,导致流鼻血。

  可是,看起来一点也不难啊

  这倒是出乎她预料了。

  不过也无妨,听说绘制符箓的时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

  她又挪动了下小,靠到姜河身上:

  “师尊,你来给我演示一下吧。”

  这丫头学就学,怎么喜欢乱动。

  幸好他方才回忆起元夏的往事,心头满是愧疚心疼,无暇顾及其他。

  否则多半要出丑了。

  “嗯,你可得好好看。”

  温香软玉入怀,姜河深呼一口气。

  他还没尝试过在这种情况下绘制符箓

  不过只是一介下品的入门符箓,他好歹也是技艺精纯的筑基修士。

  倒是不在话下,强自摒空杂念。

  片刻便绘制成功。

  “呼,旻心,你在看吗?”

  这丫头坐姿又变了,坐在他的左腿上,两只脚都缠在他的左小腿。

  手则撑在桌沿边。

  呃

  这是什么奇怪的姿势。

  记得以前旻心的睡姿也很差,是让衿儿睡觉皱眉的罪魁祸首。

  常常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衿儿身上。

  更不巧的是,元夏也一直在暗中观望。

  姜河微微低头,能看见黑发少女悄悄探出一双眼睛,向上张望着。

  既紧张又迷茫。

  他心中大骇,元夏胆子怎么这么大是因为太担心师妹了吗?

  若不是旻心现在没有防备,否则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她。

  姜河连忙用脚将她往里面踢了踢。

  “吸~”

  似乎触及了某些回忆,黑发少女眼眶顿时红了,抽着鼻子,咬着牙,被逼无奈般将小脸凑上去,方便他去踢。

  姜河这哪里忍心继续踢她,她刚刚抽鼻子的声音又让姜河吓了一跳。

  忍不住瞥了眼旻心。

  “师尊,怎么了?旻心有好好听讲。”

  她扬起小脸,脸上湿漉漉的,发丝都沾贴在脸颊上。

  只是专注绘制符箓,这丫头做了什么?!

  姜河恨不得用拖鞋抽一下,他原意只是想快点将她应付走,没成想这丫头胆子这么肥

  “那你刚刚在干嘛?”

  “我什么都没干呀。只是只是”

  她神色慌乱了一瞬,方才情不自禁,就趁着师尊绘制符箓……

  今天确实只想让师尊抱抱,可是一被抱就忍不住。

  “只是想骑马!看师尊绘制符箓太无聊了哼,都怪师尊,以前说好过年的时候,给我当马儿。不行,我还要骑!”

  说着,仿佛示威一般。

  她气呼呼地瞪了眼姜河,抓紧桌沿:

  “驾!笨蛋马儿,驮兽!”

  腰肢摆得更欢快了。

  这丫头,谁说骑马是靠推着啊

  姜河脸色一黑,给她小狠狠给了一巴掌: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赶紧画完给我走。”

  将符笔塞到她小手里,威胁道;

  “要是画不好,以后就别想来我房间,知道吗?”

  “画的好以后就能来了吗?”

  姜元夏在桌下不满地掐着他的腿,能让元夏做出这种举动。

  说明她快要看不下去了。

  姜河咳嗽一声:“看你表现,不能肯定。”

  “我就知道!师尊以前说过不骗我,所以现在这般含糊其辞,就是不愿意了?”

  白旻心鼓起腮帮,佯装叹息道,

  “我画,我画就是了。看在你明天还有事情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不过画符的时候我也要骑马!而且师尊要好好的当,配合配合一下我的动作。”

  事到如今,姜河只能随便敷衍一下她。

  这丫头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发觉了?

  但白旻心这个问题,要如何解决。

  原文中的白旻心神智癫狂,丧失正常人的七情六欲。

  所有欲望都在杀戮之上,仿若机器,自然没有现在的烦恼。

  姜河很头疼,实在不行,给她买点?

  反正不可能给旻心找道侣或者鼎炉,毕竟她只有十八岁,太早了。

  起码,得到元婴期再考虑这些吧

  而且,要是旻心有了道侣,想想就是双倍的痛苦。

  符箓绘制好,这丫头也睡着了

  说是认真画,也确实认真画,她倒是说到做到。

  姜河看在眼里,知道她没有故意放水。

  可她也同时在玩骑马

  绘制符箓一事,本就要高度专注,尤其是对她这种初学者。

  而旻心又是极其敏感的体质,时常精神失守,屡屡绘制失败。

  这丫头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姜河隐隐作疼,有些恐怖

  房间弥漫满了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闻起来很好舒服,可是心头却会升起一股燥热。

  姜河将桌帘掀起一道小缝,蜷缩在里面的元夏也睡着了。

  白皙到仿若没有血色的脸颊,此刻也泛着红润。

  大抵是受旻心的影响。

  她的黑发和脸颊上,有些柔润,甚至包括娇嫩的唇瓣

  姜河抽了抽嘴角,谁让她非要睡着他脚底。

  旻心身体看似纤弱,可她是真龙……

  他怀疑旻心是无时无刻都在生产,否则哪里能蕴藏这么大量。

  “师尊旻心睡着了吧。”

  姜元夏好似被他惊醒,从地上坐起,揉了揉眼睛。

  她尚且朦胧地望了眼姜河。

  柔顺黑发及腰,白裙摊在地面,像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但是小脸上还有珠水,顺着修长脖颈往下流窜。

  “什么味道好香?”

  她探出舌尖,想要舔下唇瓣。

  “别动!”

  姜河连忙呵止,真要让她舔了,那可出事了。

  “为什么?这是什么?”

  姜元夏悄悄攥着手心,不经意间扬起小脸,好让师尊看的一清二楚。

  啊啊

  好兴奋。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了,她可一直都是清醒的。

  就是这么的耻辱,羞愤,紧张让恶心的师尊看的一清二楚。

  嗅着莫名的花香,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腔。

  “这个是”

  姜河不知该如何解释,元夏应该只是以为旻心想被自己抱抱吧。

  “唔,师尊要不要试一下?”

  黑发少女难得违抗他的命令,微吐舌尖,细细,

  姜元夏神情失落,勉强扬起笑意。

  用食指轻摸了下脸上的斑驳痕迹,递给姜河。

  姜河彻底沉默下来,见黑发少女依旧倔强的举着手,他迟迟开口:

  “不必了,这种灵酒,不能多喝,元夏你还是不要”

  “不能浪费呀。”

  半响才舒畅的长叹出声,在师尊的犹豫目光中,身体终于忍不住战栗。

  姜河压低声音,可旻心在自己怀里,难以第一时间制止。

  好不容易将睡的和死龙一样的白发少女,放到床上。

  中途,他左腿差点软下去。

  幸好自己是体修,扛得住旻心的力道。

  待他回来,

  黑发少女已然嗦完自己的手指,手指又蠢蠢欲动起来。

  姜河面色古怪,一把将她从桌底下拉出,黑发少女顿时仓皇起来,又想跪地求饶:

  “师尊,元夏错了,元夏不该违抗师尊的命令”

  “不是早说过,不要跪了?”

  姜河将她按在椅子上,手不由得发抖

  要是元夏知道这灵酒是什么玩意,自己恐怕得被元夏弑师吧?

  她再怎么敏感自卑,也不可能容忍这种事情吧?

  他拿出手帕,将黑发少女湿漉漉的脸擦拭干净,语重心长道:

  “不管什么灵酒,只要师父有,都愿意给元夏品尝。但是这东西不一样,是不能喝的”

  “诶”

  姜元夏看向眼前男人焦虑的神情,和脸上额外温柔的擦拭。

  心头的痉挛,连带磅礴的悸动,忽然停止半瞬。

  师尊一直都对自己很好,不管她是挑衅,还是任凭蹂躏。

  可他从来没有欺负过自己。

  唯有的一次,还是自己掩藏身份,让师尊鞭打自己。

  这么坏的师尊又这么好的师尊

  停止的心跳,在这一刻更为激烈的跳动。

  啊

  更想让师尊欺负自己了呢。

  “还有,以后不要跪了。我的徒儿,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圣子呢,正道还称你是堕魔谪仙,这般人物,怎么能动不动就跪?要是还对师父不满,凭你的修为,也大可报仇吧?”

  姜河扶住她的肩膀,沉吟片刻,诚恳道,

  “况且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也可不认四年前,那一刺,也能算是两清了吧?”

  玄黄珠和旻心四年以来的喂血,这两者缺一不少。

  若没有这些,他早就死在了四年前。

  不过,她们所遭受的折磨,确实不是区区致命伤害,就能赎罪的。

  这是姜河,一直以来坚持寻找徒弟的原由之一。

  也是他不对旻心出手的另一个原因。

  毕竟他是这般罪孽深重之人。sxbiquge/read/75/755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