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小时候因为体弱多病老是被欺负。
真的。
他一般都是那个先被欺负然后再报复的人，因为报复手段过于激烈，比如拿燃烧瓶砸人，亦或者把人卡井盖里放鞭炮，伤者往往忘记或不想回忆是他干的，加之每一次行凶都避着摄像头，直到他十三岁一次作案被发现之前，大家都认为这小丫庭是个怂逼。
所以说，李诺经历过太多被人挑衅欺负的事情，但，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要求舔皮鞋。
他觉得很有趣。
“你要不要往皮鞋上放些冰激凌？那么着我**也爽。”
鳄鱼皮男子眉头一皱，冷笑着鄙夷他。
“孬种。”
李诺没在意对方的态度。
他更在意对方的身份。
【基利斯：lv69】
等级不高，能力不强，所有属性一般，只有力量数值高于250，能捏死。
以李诺现在的状态，一巴掌能让对方脑袋搭拢到后脖颈子上。
有趣的是基利斯的记忆碎片。
【皇帝的信徒】
【早年征战南部之星的士兵，因为相信皇帝的力量而得到了信仰，获取了至高的强化，从普通的龙之后裔变为了龙裔的野兽，有米拉波雷亚斯的力量】
信奉安弥的龙之后裔。
获取了安弥的祝福，克服了觉醒化无法恢复肉身的负面状态。
【基利斯退伍后，加入了自己家附近的小教堂协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传教士，他会用书把异教徒的脸给砸平】
【后来因为行为过激，被警告只能在对方出手的时候反击才算合理，从那之后他到处挑衅其它教会的人，然后再拿书砸平对方的脸】
“去你**。”李诺想给他一个机会：“你个怂逼，因为一条法律就沉浮下去，你要在大街上抡起东西砸人才是对皇帝的忠诚象征！”
基利斯一愣：“你在说什么？”
李诺站起来，对比他高出一半的基利斯比了个中指：“有本事砸我啊，蠢货，你他**胆子也献给皇帝了？”
基利斯：“……”
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基利斯选择挑衅李诺是因为他看到了茶白。
前不久突然冒出的“自然女神”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宣传里，最离谱的是，她竟然通过了网络与魔法符文的验证，确实是存在过的神。
但傻帽也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神是人造的，史书也不一定记录的完全正确。
一个穿着高跟鞋，在大街上买菜，还坐公交车的女人，是个什么神？
谁也不信。
基利斯也一样，他想欺负一下李诺，也只是想借着李诺的身份欺负他背景板的“无人问津的小信仰”。
“不敢？”
李诺打断了基利斯的回忆。
“如果你不动手，明天日出之前我会把你塞进茶杯里，就像把纸捏成团那样，但你现在如果打我，我就会给警方作证，说我是**，你只是帮我清理脑子里的污垢。”
基利斯从未听说过这种要求。
他刚刚还叫李诺舔皮鞋，才过去不到两分钟就被勒索去主动打对方。
不对，这不对！
为什么会有人勒索对方打自己？
这时街道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几个带着面具的家伙，他们的出现让四周的人群撒开一条道路，有一些信奉皇帝的人对他们做出低头的礼仪。
“您在考验我们背后的信仰吗？”
说话的是个子最矮的面具老头。
这老家伙算是精明，看出李诺的想法。
他想看看安弥的影响有多大，如果对方在大街上对他动手会不会让安弥发现，甚至是让“天楼十二煞”出现位面投影。
见李诺不说话，面具老头回过身：“竞技场的比赛，我们也会参加，到时候才是见证信仰的答案。”
突然路边的路灯以魔法驱动而变成了摄像机，飞向了李诺和基利斯上方。
屏幕弹出了颜文字：“.牛逼，还没开赛就要打起来了。”
路人议论。
他们感觉好像是一场作秀。
这时摄像机屏幕背后的声音突然变大：“这两方是来自于‘皇帝’的信徒与‘自然’的信徒，噢噢噢，好像贫富差距巨大啊！皇帝信徒，各位是不是有狗仗人势的想法？还是在欺负小鬼？人家明明只有一个人，你们竟然欺负人！”
基利斯跟着那几人离开，面具老头背对镜头摆了下手，留下一声：“是啊，就是欺负小教会的又怎么样，他们并没有在历史中留下过帮助过我们的痕迹。”
如果没有他们面前这个背着匣子的神官。
这个时代都不会出现。
李诺冷笑着扬起下颚，其实是在对皇帝安弥扬起的骄傲。
“下一个要改变的，决定好了。”
只有摄像头近距离听到他的呢喃，正当盘旋的摄像打出颜文字“┐=(￣ー￣)┌？”时，李诺看向了摄像头，摘下帽子，对着摄像头严肃的喊道：“下一个时代，也是从今以后开始的时代，世人只会信仰‘机械邪神’和‘自然女神’，你们所有人，将成为中二病和魅魔的信徒，全世界谁都跑不了！”
“**有病。”随着一个小开罗君的评价，众人散了。
摄像机对李诺说：“(`)大哥，这是直播，我们还没来得及打马赛克呢，你要不要脸？”
李诺挠着头发大笑。
这时的茶白正缩在面包店的门后蹲着捂脸。
只是一会儿没看住他，又惹事了。
李诺正在和摄像头聊天，通过这个人工智能道具，他了解了所谓“天空竞技场”的本质。
比赛本身就是个娱乐项目。
开创者是开罗人。
开罗星人天生对竞技比赛有一种奇怪的执着。
比如赛场大奖赛，以及各种武斗竞技场，可能和它们本身有“模拟经营”性质的基因有关。
用马尔杰的话来说，“开罗星人都是一群喜欢把萝莉养成**的养成癖爱好者”。
天空竞技场也是如此。
每隔四年举行一次，类似于世界杯。
打着宗教的名义，进行信仰的武斗大赛，没有具体规则，谁人多谁厉害，最后往往就变成了四个大信仰的内斗。
因为机械人信奉的主脑与人类和龙之后裔有勾结，又因为战争的军火问题对信奉“皇帝”的好战分子很重要，所以往往最后的胜者都是“皇帝”，每次大会结束后，都会有大量的小国来“皇帝”的信奉区域购买军火。
所以它本质上是个大型的直播交易平台。
俗称“带货”。
大主播自带流量。
小公司投资的目标群体就类似于“自然女神”这种在历史长河里曾经短暂出现过的……神学骗子。
大家也不会深究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神，反正世间一切都半真半假。
总之，最后小公司投资客户如果成绩不错，也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丰厚报酬。
看上茶白潜力的公司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意思？”
茶白抱着一袋子吃了通屁的红薯在面包房里打着电话。
“是这样……比赛开始的方式刚刚通知，是随机的。”
“那就是说，现在就要注册？”
“您最好能忽悠几个信徒进来，咱们只有一个参赛者，没时间了快，实在不行，就得弃权……”
电话那头刚说“弃权”的时候，忽然声音顿了一下。
“卧槽，这，这个搜索量怎么回事！”
因为李诺刚才的胡扯，发达的网络被他利用了，热度上升，投资“自然女神”参赛的马桶公司搜索度也因此增加。
很难说李诺是不是故意的。
好吧，他故意的。
这孙子的脑子永远是算计一大堆东西，还是连环屁那种的。
他坐在石墩子上和摄像头交流完，就解开了【亚克西之印】，放走迷离的摄像头：“怎么感觉被艹了…”
他拿出了苏珊大妈送他的腐肉，召唤出翠花，一人一火在街区的暗影里吃着苦命又善良的机械女士送的长了蛆的肉。
翠花嘟囔着嘴，眯着眼说：“比你的煎药味道好多了。”
李诺讨厌翠花喋喋不休。
但他需要熟人的声音在耳旁回荡，好让他忘记那些不能现在细琢磨的事情。
夜色为城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彷佛这里隐藏着什么深远的秘密。
对面大楼上的幕墙播放着新闻。
——“圣火骑士军团被不知名军队打败，指挥官詹姆斯先生提前逃回了自己家，因为把自己的脑袋落在了战场上，詹姆斯先生被授予战争特殊关怀奖。”
——“近期机械流水化工厂再次爆发机械危机，那群**说“感觉到圣父回来了”，工厂管理员用一桶上好的柴油平息了员工的愤怒。”
普罗米修斯之火在好久之前因为一场机械危机被灭了个差不多。
那场战争全世界丢**，后来机械人虽然融入大环境，但大部分成了下等居民。
以改造能力以及黑科技武装自己的不会劳累致死的生物群，死了还能回收零件，它们上层结构赚的盆满钵满。
——“开罗人博宝王子因开办违规节目被处罚，因为是王子，所以它被“智慧女神”的信徒吊路灯了。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家伙只是名字里带着王子，它不是王子，因为起名诈骗，教徒们要给它鞭尸，急的博宝王子诈尸了，这件事告诉我们，智慧女神喜欢鞭尸。”
为了让它们老实点儿，全世界尽量不打仗。
——“第五百六十五次天外探索再次失败，已知我们星球外界的巨大防护层依然不能突破，或许只能等着哪一天神降世打开防护层才能让我们看到天外世界。”
【学者】的能力依然对世界有微弱的限制。
他制定的律法中，生物不能离开这颗星球依然算数，云层上的气体中含有传送的因子，只要接触到它就会被传送回地表。
——“大型舞台剧‘天空竞技场’随时开始，报名已经结束，各位登陆身份编码的账号即可观看。”
——“赌彩公司给出下注的选项，比赛前请在网站里选择，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我们推荐您各位登陆‘美好生活官方市民网站’，在那里可以选择切除哪个部位换钱。”
路边有一些半张脸或者半个身子是机械的仿生人。
李诺能听到他们的私语。
“我为了应聘那个站台的工作，上个月切除了小腿换成了不会累的义体，早知道我就晚点儿再切了。”
“哈，还是我激灵，把脑袋切了都没事。”
“你这该死的开罗人！你们没有脑袋也不会死！我们可是人！”
世界依然乱七八糟。
李诺和翠花贴在一起看着百态。
突然他们上头的钢筋落下，就掉在不远处，砸死了一个人类，脆弱的人说死就死，几个龙之后裔在路边嘲笑人类的脆弱。
“一群只有生育能力的低级生物，哈哈哈哈哈！”
“快点儿拍照，我要发圈子。”
“让开！”
一声嚎叫。
街对面蹿出了两发火箭炮，李诺歪过头与火炮擦过，身后轰的一声，那些看热闹的人被炸成了渣子。
紧接着枪声大作。
持枪的机械人因为程序错乱袭击民众，轰鸣声划过长夜，一艘机械空艇冲破夜色，治安组的装甲士兵只用了几秒平息混乱，这群武装到牙齿的装甲兵在清扫现场前，会做出祷告向“皇帝”祈祷获取力量，然后就是放肆杀戮。
几秒的扫射后，一切归于灯火辉煌。
民众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几个收破烂的机械人穿过人群，把刚才被误杀死掉的人掰碎了扔进**车，稍后会运往工厂重组成血肉士兵卖给小国当战争兵器。
对面大楼的幕布里出现了一位神的投影，人类所信奉的“慈爱女神”的电子投影，对着死者的位置念诵祷告。
“望诸位灵魂回归网络。”
路人有少数跟着一起做出祈祷手势，然后该干嘛干嘛，就像一场普通的闯红灯，见怪不怪。
这座城市是北方最大的贸易都市，除了市长与政要外，掌权者还有那些教宗们，其实没有什么宗教之分，只有信仰的利益不同。
唯一置身于信仰圈之外的只有开罗星人。
它们太单纯太善良，做不出拿信仰祸害人的行为。
它们太厉害，没人敢惹怒它们，所以它们是和平的粘结剂，但也是无法爆发战争清洗祸害的根源。
李诺给翠花倒了一杯茶。
“怎么看？”
“今天的茶叶有点儿淡。”
“我也这么觉得。”
他俩并不认为这世道疯了，因为看的疯批太多。
只要来一场大毁灭的战争就能重铸秩序，首先是毁掉他们的信仰，所以“天空竞技场”就很有必要了。
李诺考虑的是，竞技场带来的收益是否能让茶白那个“支线”的信仰传播从而增幅能力。
另外就是，他想借此看看安弥那群人干了些什么。
最后，他在意第二名的奖励，那个传说中用茶白基因合成的最坚硬的石头。
也在这时。
李诺的耳麦传出“滋”的声音。
娜娜米：“**……老娘真**不知道惹了哪个怂货。”
李诺：“马尔杰喜欢**和淑女。”
“不跟你争吵。”
娜娜米语气有些急促加严肃。
“我进入了网络世界，出不去了，因为被当做病毒，正被网络防火墙追杀。”
娜娜米站在一台终端机前，利用里面的东西查询贸易都市的潜在任务。
“我简单点儿说，这里类似于白发小妞在《尼尔》世界里的槛，是个由意识形态构成的网络世界。”
她把一段话给李诺播放过去，是路上收集的内容。
……
【支线任务已更新：灭世的兵器】
【任务难度：lv？？？→130】
【任务奖励：《大剑》的礼物，世界的经验值（大量特殊经验值）】
【任务详情：已经来到了这里，名为“信仰神殿”的网络世界】
……
【这个世界下层区域有大量雾门，门是网络的连接口，网络世界由灵魂构成，凡是与“信仰”签订契约的人都要把灵魂上传到网络里】
【网络是“白城”玩家利用“学者书页”制造的知识提取装置】
【古代可以将其称作“记忆殿堂”或是“神殿”一类的事物】
【在很多世界中，它的叫法不一样，比如导力器也是类似的装置，如玩家5900等人所了解的“槛”，同样是数据库集成的场地区域】
【时代发展到如今，原住民利用这东西制造出了一种“符文”，并将“符文”植入到义体里，通过“符文”连接网络，名义上是祈祷的方式提取白城玩家在古早年间留下的能力记录，换言之，提取记忆库数据，送给自己的电子脑，增幅身体机能】
【在这里的深处，已经无法预料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
【尽量不要深入了】
……
李诺了解后立即联想到刚才看到那些武装士兵祈祷后获取了能力的画面，其实就是用“信仰的符文”连接网络，然后提取权限范围内的能力增幅身体强度，所谓“信仰”的真相无外乎就是“祷告魔法”的电子化变现形式。
侧面印证了安弥和他的“天楼十二煞”或许能看到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
李诺：“你能把那地方给毁了吗？”
娜娜米敲击着终端机上的键盘，说道：“抱歉，没那个能力，太大了，反正网络系统和‘白城’的玩家有关系，我准备顺着这条线找一找，关键是我发现这里的建立方式与玩家的车站有异曲同工之处。”
白城鬼市确实有个玩家车站。
李诺当时还让穆兰帮忙修复过，后来不了了之。
娜娜米从终端机里找到了一些李诺用得着的东西：“你听着，那个天空竞技场的比赛奖励都是假的，第一名的【狩猎女神之刃】是个仿品，真络中。”
“还有吗？”
“这个世界的上层管理者正在建立能接近‘神’的兵器，或许会是个支线任务，有时间我会看看。”
娜娜米的实操能力千里挑一的恐怖。
“第五侦探公会”这地方不大，除了婷哥是铁废物，其余四人都是搞事的天才，一群在冷嘲热讽与战火纷飞中沉沦长大的孩子，不给他们足够的社会**斗，就会成长成这四位的尿性。
“李诺，你和白发小妞记着小心一些，小舞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我没和她打过，但她真的很厉害。”
李诺听完后面无表情。
“废话，当了上千年的屎，出生时就算是稀的，现在也成石头了。”
娜娜米有些着急：“别逗咳嗽了！”
“别哭了。怎么了？”
她听到了李诺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一个小孩抽搐的声音说：“我妈在刚才的枪战里被杀了，他们收走了我**遗体，要做成工厂零件，我不知道怎么和爸爸交代，我怕我爸给我卖了……”
李诺：“要不我拐卖你？没准能给你幸福。”
娜娜米噤声。
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要是当时有这么一个神官在该多好。
但就在她挂断通讯的时候，那个小孩对李诺冷眼：“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妈可是给教宗服务的高端信徒，我们有女神的青睐，我妈永远活在网络里！呸！傻帽！”
李诺用鲤鱼王的召唤术送这孩子飞了起来。
他明白了。
这癫狂的世界，还是白城。
安弥他们用信仰改变了未来的发展趋势，让扭曲存在就象征着给【学者】制造安全屋的根基没有被剥离。
必须杀了皇帝或者再做些别的。
李诺如是想着的时候，有个靠在墙边的陌生女孩对他说：“小哥，你还是快跑吧，都出名了，也只有比赛开始前跑路的机会了。”
“怎么？”他问。
女孩说：“他们会把你当做祭奠的事物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就是模拟中世纪烧女巫的行为，那群疯子什么都会做。”
李诺想起好几千年前干雪奈子的时候确实有烧女巫的场景：“所以呢？”
女孩说：“你说要拐走那个孩子，是为了他好，你是好人，我不想看好人死，听不听随你。”
话音刚落，李诺掷出鬼手把女孩捞过来，楼上的广告牌砸在她刚才所在的地方。
飞在天上的机械乌鸦叫了两声，女孩冷汗直流：“该死……又被窃听了……”
“该走的是你。”李诺推了她一把：“能跑多远跑多远，记着买我赢，压你全部资产。”
女孩眉头微皱，离开前嘀咕道：“我没钱啊……”
“抢劫去！”李诺喊道：“没钱就得抢！找那些**，开了他们脑袋，一点儿零件都别留下，都卖给黑商，榨干所有水分，明白吗！”
女孩：“这……”
李诺：“是自然女神的指引。”
女孩惊了，自然女神这么野吗？
高跟鞋声在人群里响起。
不用看就知道是茶白。
只有她穿高跟鞋能跑的跟车似的。
“不好了！”
茶白焦急的喊道：“李诺，比赛开始了！”
李诺愣了一下：“啊？”
他本来还打算找俩银行去瞧瞧，再顺带手弄几个BOSS玩玩。
“原因不知道，好像是有开罗星人捣乱，比赛提前举行……”茶白扶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屏幕摄像头对着他脸一扫。
“冠军无所谓，记着拿第二名。”
她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加油。”
第二名比第一名难的多，李诺腹诽着问：“那你呢？”
茶白下意识挠了挠脸颊：“我，我刚才被选中成了……解说。
投资她的公司背后是个二世祖，一个胖姑娘，因为李诺刚才对摄像机炒热度所以顺坡下驴，利用自己老爸的关系网把茶白推到了解说席。
举办方很喜闻乐见。
他们想看这位假神的信徒输了之后，茶白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下丢脸，那一定是不错的收视率来源。
最关键的原因其实是，人家信奉的神明要么是上千吨的机械主脑，要么是没有实体的意识构造，只有茶白有实体，而且“不重”，她还能变戏法，长相也可以，之前还做过广告宣传，哎~完美符合观众要的舞台丑角形象。
“稍等我一下。”李诺趁着最后的时间跑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个“大号茶杯”，一会儿有大用。
没过多久，探照灯打出的LOGO印在夜空的云层上。
立于某栋建筑顶层的主持人手拿话筒，大喊一声：“比赛开始！”
李诺和茶白一起被吸进了手机里。
【网络化生成中】
他眼中有霓虹脉冲划破数据云层，四周的建筑悬浮发出琴弦崩断般的颤音。
【已进入数据库】
传输结束后，已经来到了一个虚拟的竞技平台。
四周被狂风环绕，风中的粒子逐渐搭建成罗马斗兽场般的战斗舞台。
观众席的虚拟粒子在电磁风暴中扭曲成千万张模糊面孔，欢呼声化作实体化的声浪波纹。
【支线任务已触发：天空竞技场】
【任务难度：lv？？？】
【任务奖励：魅魔信徒的伟力】
【任务详情：“无尽回廊”玩家5900，你被默认为自然女神的信徒，魅魔越强，你就越强，这即是力量的同步，其实就是“特殊好友”的同步成长啊……请注意这场比赛的对手】
站在主持位的虚拟人偶一脚踏在桌子上，扬起下巴高喊：“来了！我是米罗米罗！这场竞技比赛的主持人依旧是我们开罗人！你们这群傻帽做好比赛开始的准备了吗！(ω)！”
观众席发出嘘声，里面夹杂着“RNM退钱”。
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天空震出了裂纹的效果，其实就网络系统制造的动态氛围效果罢了。
天空竞技场倒是真实存在。
它在天空中跟热气球似的飘着，正由网络数据生成中，除了主持人和工作人员外，此处暂时没有闲杂人等，观众都是直播投影，选手互相之间看不见彼此。
“参加比赛的选手一共一千三百三十五人，一千一百二十人为咱们熟悉的四位教宗忠诚信徒！其余的……其余的？其余的！还有其余的！？”
主持人开始以调侃的口气介绍小教会的参赛者，镜头给到主持席位另一位女主持。
“这位是通过裙带关系成为我主持人的女人，请您来介绍一下自己。”
茶白正在盘头发，她对着镜头问：“需要化妆吗？”
米罗米罗摘下头套，挤出开罗人的小眯眼：“大姐，()会给你做个适当的美颜……”
茶白正襟危坐：“哦，好，我是‘自然女神’。”
米罗米罗：“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公布规则，参赛者以距离为优先随意匹配，至于每一支队伍人数匹配，我们是娱乐活动，哪有规则啊，不过死了也无所谓，毕竟是网络嘛。”
其实死了就真死了，毕竟是为了信仰献身，只是无人在意罢了。
罗马斗兽场的互联网再现形式而已。
李诺脚下透明能量板突然碎裂，失重感掐住心脏的瞬间，他正式进入APP内。
主持人的声音依然能听见：“关于奖励，那当然是假的，全是赝品，也就开罗姬的吻是真货，但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看戏的看客，你们这群戏子给我们看爽了啊**！”
此刻。
小舞抱着腿独自坐在一座高塔上方，她盯着落回原处的李诺，杏眼微微眯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像知道我是谁……”
李诺也看到了小舞的影子，即便隔了那么远，但强者的气息像一把利剑在刺他的感知力。
【请击溃BOSS武藤空】
“果然啊。”
路边传来声音。
“就近分配，所以就很巧合了。”
来者，基利斯和那几个带着面具的家伙，信奉皇帝的信徒，由本地企业一个大型拉面店投资参赛。
面具老头站在最后面，摘下面具，露出地底人的样貌，说：“你能抗下几波？”
李诺撇了眼他们。
……
主持人把话筒塞进嘴里，方便扩音。
“是这样啊，关于比赛规则，我们会在决出只剩下四支队伍的时候，嗯，或者是八只队伍，也说不准，反正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擂台赛，现在是在虚拟城市里随机偶遇的战斗模式……”
“哦，有观众发来消息，说为什么奖品是假的，**啊你！奖品那么贵重，当然是假的。”
茶白小声问：“那个，二等奖的最硬的石头……”
米罗米罗：“那个是真的，因为真的没用。”
砰！
虚拟擂台上方窜起了烟火。
“这么快就有一对决出胜负……了？”
米罗米罗通过转播屏幕……看到了这么一幕。
李诺正在揉搓基利斯的焦尸，把他挤成了一个球，一点点儿塞进刚买的茶杯里。
至于基利斯的队友，看不见就代表已经成灰了。
翠花跟狗一样趴在路边，吐出一个面具。
茶白小声问主持人：“请问，如果我的信徒在十分钟内把现场所有选手都解决了，有没有特殊奖励？”
主持人米罗米罗：“(д)啊？”
李诺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无数的红色烟雾从他视角中延展到城市四面八方，他扛着手杖，开始独自的狩猎游戏。
米罗米罗：“这信徒你从哪儿买的？”
茶白：“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奖励？”
米罗米罗：“你们教会的教规是不是杀光抢光烧光？”
茶白：“嗯——？嗯~”
【天空竞技场（茶白版），数据更新】
【已有大量民众（犯罪分子）产生了信仰你的兴趣！】
【请保持住，再接再厉！】
茶白琢磨着，要不要把马尔杰那个“钢之魂”的教义讲出来，那堆奇怪的教条大概会直接让她变成“黑社会之神”。
可以试试。
茶白：“我们教会有二十条教义，但你得给点儿好处换。”
米罗米罗：“大姐，你真的是古神吗？不要太市井了好吧。”
茶白浅笑着说：“为了收视率，你也不想没活整吧？”
真的。
他一般都是那个先被欺负然后再报复的人，因为报复手段过于激烈，比如拿燃烧瓶砸人，亦或者把人卡井盖里放鞭炮，伤者往往忘记或不想回忆是他干的，加之每一次行凶都避着摄像头，直到他十三岁一次作案被发现之前，大家都认为这小丫庭是个怂逼。
所以说，李诺经历过太多被人挑衅欺负的事情，但，这是他第一次被人要求舔皮鞋。
他觉得很有趣。
“你要不要往皮鞋上放些冰激凌？那么着我**也爽。”
鳄鱼皮男子眉头一皱，冷笑着鄙夷他。
“孬种。”
李诺没在意对方的态度。
他更在意对方的身份。
【基利斯：lv69】
等级不高，能力不强，所有属性一般，只有力量数值高于250，能捏死。
以李诺现在的状态，一巴掌能让对方脑袋搭拢到后脖颈子上。
有趣的是基利斯的记忆碎片。
【皇帝的信徒】
【早年征战南部之星的士兵，因为相信皇帝的力量而得到了信仰，获取了至高的强化，从普通的龙之后裔变为了龙裔的野兽，有米拉波雷亚斯的力量】
信奉安弥的龙之后裔。
获取了安弥的祝福，克服了觉醒化无法恢复肉身的负面状态。
【基利斯退伍后，加入了自己家附近的小教堂协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传教士，他会用书把异教徒的脸给砸平】
【后来因为行为过激，被警告只能在对方出手的时候反击才算合理，从那之后他到处挑衅其它教会的人，然后再拿书砸平对方的脸】
“去你**。”李诺想给他一个机会：“你个怂逼，因为一条法律就沉浮下去，你要在大街上抡起东西砸人才是对皇帝的忠诚象征！”
基利斯一愣：“你在说什么？”
李诺站起来，对比他高出一半的基利斯比了个中指：“有本事砸我啊，蠢货，你他**胆子也献给皇帝了？”
基利斯：“……”
事情就变得奇怪起来了。
基利斯选择挑衅李诺是因为他看到了茶白。
前不久突然冒出的“自然女神”出现在大街小巷的宣传里，最离谱的是，她竟然通过了网络与魔法符文的验证，确实是存在过的神。
但傻帽也明白一个道理。
有些神是人造的，史书也不一定记录的完全正确。
一个穿着高跟鞋，在大街上买菜，还坐公交车的女人，是个什么神？
谁也不信。
基利斯也一样，他想欺负一下李诺，也只是想借着李诺的身份欺负他背景板的“无人问津的小信仰”。
“不敢？”
李诺打断了基利斯的回忆。
“如果你不动手，明天日出之前我会把你塞进茶杯里，就像把纸捏成团那样，但你现在如果打我，我就会给警方作证，说我是**，你只是帮我清理脑子里的污垢。”
基利斯从未听说过这种要求。
他刚刚还叫李诺舔皮鞋，才过去不到两分钟就被勒索去主动打对方。
不对，这不对！
为什么会有人勒索对方打自己？
这时街道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几个带着面具的家伙，他们的出现让四周的人群撒开一条道路，有一些信奉皇帝的人对他们做出低头的礼仪。
“您在考验我们背后的信仰吗？”
说话的是个子最矮的面具老头。
这老家伙算是精明，看出李诺的想法。
他想看看安弥的影响有多大，如果对方在大街上对他动手会不会让安弥发现，甚至是让“天楼十二煞”出现位面投影。
见李诺不说话，面具老头回过身：“竞技场的比赛，我们也会参加，到时候才是见证信仰的答案。”
突然路边的路灯以魔法驱动而变成了摄像机，飞向了李诺和基利斯上方。
屏幕弹出了颜文字：“.牛逼，还没开赛就要打起来了。”
路人议论。
他们感觉好像是一场作秀。
这时摄像机屏幕背后的声音突然变大：“这两方是来自于‘皇帝’的信徒与‘自然’的信徒，噢噢噢，好像贫富差距巨大啊！皇帝信徒，各位是不是有狗仗人势的想法？还是在欺负小鬼？人家明明只有一个人，你们竟然欺负人！”
基利斯跟着那几人离开，面具老头背对镜头摆了下手，留下一声：“是啊，就是欺负小教会的又怎么样，他们并没有在历史中留下过帮助过我们的痕迹。”
如果没有他们面前这个背着匣子的神官。
这个时代都不会出现。
李诺冷笑着扬起下颚，其实是在对皇帝安弥扬起的骄傲。
“下一个要改变的，决定好了。”
只有摄像头近距离听到他的呢喃，正当盘旋的摄像打出颜文字“┐=(￣ー￣)┌？”时，李诺看向了摄像头，摘下帽子，对着摄像头严肃的喊道：“下一个时代，也是从今以后开始的时代，世人只会信仰‘机械邪神’和‘自然女神’，你们所有人，将成为中二病和魅魔的信徒，全世界谁都跑不了！”
“**有病。”随着一个小开罗君的评价，众人散了。
摄像机对李诺说：“(`)大哥，这是直播，我们还没来得及打马赛克呢，你要不要脸？”
李诺挠着头发大笑。
这时的茶白正缩在面包店的门后蹲着捂脸。
只是一会儿没看住他，又惹事了。
李诺正在和摄像头聊天，通过这个人工智能道具，他了解了所谓“天空竞技场”的本质。
比赛本身就是个娱乐项目。
开创者是开罗人。
开罗星人天生对竞技比赛有一种奇怪的执着。
比如赛场大奖赛，以及各种武斗竞技场，可能和它们本身有“模拟经营”性质的基因有关。
用马尔杰的话来说，“开罗星人都是一群喜欢把萝莉养成**的养成癖爱好者”。
天空竞技场也是如此。
每隔四年举行一次，类似于世界杯。
打着宗教的名义，进行信仰的武斗大赛，没有具体规则，谁人多谁厉害，最后往往就变成了四个大信仰的内斗。
因为机械人信奉的主脑与人类和龙之后裔有勾结，又因为战争的军火问题对信奉“皇帝”的好战分子很重要，所以往往最后的胜者都是“皇帝”，每次大会结束后，都会有大量的小国来“皇帝”的信奉区域购买军火。
所以它本质上是个大型的直播交易平台。
俗称“带货”。
大主播自带流量。
小公司投资的目标群体就类似于“自然女神”这种在历史长河里曾经短暂出现过的……神学骗子。
大家也不会深究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神，反正世间一切都半真半假。
总之，最后小公司投资客户如果成绩不错，也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丰厚报酬。
看上茶白潜力的公司就是这么想的。
“什么意思？”
茶白抱着一袋子吃了通屁的红薯在面包房里打着电话。
“是这样……比赛开始的方式刚刚通知，是随机的。”
“那就是说，现在就要注册？”
“您最好能忽悠几个信徒进来，咱们只有一个参赛者，没时间了快，实在不行，就得弃权……”
电话那头刚说“弃权”的时候，忽然声音顿了一下。
“卧槽，这，这个搜索量怎么回事！”
因为李诺刚才的胡扯，发达的网络被他利用了，热度上升，投资“自然女神”参赛的马桶公司搜索度也因此增加。
很难说李诺是不是故意的。
好吧，他故意的。
这孙子的脑子永远是算计一大堆东西，还是连环屁那种的。
他坐在石墩子上和摄像头交流完，就解开了【亚克西之印】，放走迷离的摄像头：“怎么感觉被艹了…”
他拿出了苏珊大妈送他的腐肉，召唤出翠花，一人一火在街区的暗影里吃着苦命又善良的机械女士送的长了蛆的肉。
翠花嘟囔着嘴，眯着眼说：“比你的煎药味道好多了。”
李诺讨厌翠花喋喋不休。
但他需要熟人的声音在耳旁回荡，好让他忘记那些不能现在细琢磨的事情。
夜色为城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彷佛这里隐藏着什么深远的秘密。
对面大楼上的幕墙播放着新闻。
——“圣火骑士军团被不知名军队打败，指挥官詹姆斯先生提前逃回了自己家，因为把自己的脑袋落在了战场上，詹姆斯先生被授予战争特殊关怀奖。”
——“近期机械流水化工厂再次爆发机械危机，那群**说“感觉到圣父回来了”，工厂管理员用一桶上好的柴油平息了员工的愤怒。”
普罗米修斯之火在好久之前因为一场机械危机被灭了个差不多。
那场战争全世界丢**，后来机械人虽然融入大环境，但大部分成了下等居民。
以改造能力以及黑科技武装自己的不会劳累致死的生物群，死了还能回收零件，它们上层结构赚的盆满钵满。
——“开罗人博宝王子因开办违规节目被处罚，因为是王子，所以它被“智慧女神”的信徒吊路灯了。后来大家才知道，这家伙只是名字里带着王子，它不是王子，因为起名诈骗，教徒们要给它鞭尸，急的博宝王子诈尸了，这件事告诉我们，智慧女神喜欢鞭尸。”
为了让它们老实点儿，全世界尽量不打仗。
——“第五百六十五次天外探索再次失败，已知我们星球外界的巨大防护层依然不能突破，或许只能等着哪一天神降世打开防护层才能让我们看到天外世界。”
【学者】的能力依然对世界有微弱的限制。
他制定的律法中，生物不能离开这颗星球依然算数，云层上的气体中含有传送的因子，只要接触到它就会被传送回地表。
——“大型舞台剧‘天空竞技场’随时开始，报名已经结束，各位登陆身份编码的账号即可观看。”
——“赌彩公司给出下注的选项，比赛前请在网站里选择，如果没有足够的钱，我们推荐您各位登陆‘美好生活官方市民网站’，在那里可以选择切除哪个部位换钱。”
路边有一些半张脸或者半个身子是机械的仿生人。
李诺能听到他们的私语。
“我为了应聘那个站台的工作，上个月切除了小腿换成了不会累的义体，早知道我就晚点儿再切了。”
“哈，还是我激灵，把脑袋切了都没事。”
“你这该死的开罗人！你们没有脑袋也不会死！我们可是人！”
世界依然乱七八糟。
李诺和翠花贴在一起看着百态。
突然他们上头的钢筋落下，就掉在不远处，砸死了一个人类，脆弱的人说死就死，几个龙之后裔在路边嘲笑人类的脆弱。
“一群只有生育能力的低级生物，哈哈哈哈哈！”
“快点儿拍照，我要发圈子。”
“让开！”
一声嚎叫。
街对面蹿出了两发火箭炮，李诺歪过头与火炮擦过，身后轰的一声，那些看热闹的人被炸成了渣子。
紧接着枪声大作。
持枪的机械人因为程序错乱袭击民众，轰鸣声划过长夜，一艘机械空艇冲破夜色，治安组的装甲士兵只用了几秒平息混乱，这群武装到牙齿的装甲兵在清扫现场前，会做出祷告向“皇帝”祈祷获取力量，然后就是放肆杀戮。
几秒的扫射后，一切归于灯火辉煌。
民众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有几个收破烂的机械人穿过人群，把刚才被误杀死掉的人掰碎了扔进**车，稍后会运往工厂重组成血肉士兵卖给小国当战争兵器。
对面大楼的幕布里出现了一位神的投影，人类所信奉的“慈爱女神”的电子投影，对着死者的位置念诵祷告。
“望诸位灵魂回归网络。”
路人有少数跟着一起做出祈祷手势，然后该干嘛干嘛，就像一场普通的闯红灯，见怪不怪。
这座城市是北方最大的贸易都市，除了市长与政要外，掌权者还有那些教宗们，其实没有什么宗教之分，只有信仰的利益不同。
唯一置身于信仰圈之外的只有开罗星人。
它们太单纯太善良，做不出拿信仰祸害人的行为。
它们太厉害，没人敢惹怒它们，所以它们是和平的粘结剂，但也是无法爆发战争清洗祸害的根源。
李诺给翠花倒了一杯茶。
“怎么看？”
“今天的茶叶有点儿淡。”
“我也这么觉得。”
他俩并不认为这世道疯了，因为看的疯批太多。
只要来一场大毁灭的战争就能重铸秩序，首先是毁掉他们的信仰，所以“天空竞技场”就很有必要了。
李诺考虑的是，竞技场带来的收益是否能让茶白那个“支线”的信仰传播从而增幅能力。
另外就是，他想借此看看安弥那群人干了些什么。
最后，他在意第二名的奖励，那个传说中用茶白基因合成的最坚硬的石头。
也在这时。
李诺的耳麦传出“滋”的声音。
娜娜米：“**……老娘真**不知道惹了哪个怂货。”
李诺：“马尔杰喜欢**和淑女。”
“不跟你争吵。”
娜娜米语气有些急促加严肃。
“我进入了网络世界，出不去了，因为被当做病毒，正被网络防火墙追杀。”
娜娜米站在一台终端机前，利用里面的东西查询贸易都市的潜在任务。
“我简单点儿说，这里类似于白发小妞在《尼尔》世界里的槛，是个由意识形态构成的网络世界。”
她把一段话给李诺播放过去，是路上收集的内容。
……
【支线任务已更新：灭世的兵器】
【任务难度：lv？？？→130】
【任务奖励：《大剑》的礼物，世界的经验值（大量特殊经验值）】
【任务详情：已经来到了这里，名为“信仰神殿”的网络世界】
……
【这个世界下层区域有大量雾门，门是网络的连接口，网络世界由灵魂构成，凡是与“信仰”签订契约的人都要把灵魂上传到网络里】
【网络是“白城”玩家利用“学者书页”制造的知识提取装置】
【古代可以将其称作“记忆殿堂”或是“神殿”一类的事物】
【在很多世界中，它的叫法不一样，比如导力器也是类似的装置，如玩家5900等人所了解的“槛”，同样是数据库集成的场地区域】
【时代发展到如今，原住民利用这东西制造出了一种“符文”，并将“符文”植入到义体里，通过“符文”连接网络，名义上是祈祷的方式提取白城玩家在古早年间留下的能力记录，换言之，提取记忆库数据，送给自己的电子脑，增幅身体机能】
【在这里的深处，已经无法预料到底有什么东西存在】
【尽量不要深入了】
……
李诺了解后立即联想到刚才看到那些武装士兵祈祷后获取了能力的画面，其实就是用“信仰的符文”连接网络，然后提取权限范围内的能力增幅身体强度，所谓“信仰”的真相无外乎就是“祷告魔法”的电子化变现形式。
侧面印证了安弥和他的“天楼十二煞”或许能看到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
李诺：“你能把那地方给毁了吗？”
娜娜米敲击着终端机上的键盘，说道：“抱歉，没那个能力，太大了，反正网络系统和‘白城’的玩家有关系，我准备顺着这条线找一找，关键是我发现这里的建立方式与玩家的车站有异曲同工之处。”
白城鬼市确实有个玩家车站。
李诺当时还让穆兰帮忙修复过，后来不了了之。
娜娜米从终端机里找到了一些李诺用得着的东西：“你听着，那个天空竞技场的比赛奖励都是假的，第一名的【狩猎女神之刃】是个仿品，真络中。”
“还有吗？”
“这个世界的上层管理者正在建立能接近‘神’的兵器，或许会是个支线任务，有时间我会看看。”
娜娜米的实操能力千里挑一的恐怖。
“第五侦探公会”这地方不大，除了婷哥是铁废物，其余四人都是搞事的天才，一群在冷嘲热讽与战火纷飞中沉沦长大的孩子，不给他们足够的社会**斗，就会成长成这四位的尿性。
“李诺，你和白发小妞记着小心一些，小舞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我没和她打过，但她真的很厉害。”
李诺听完后面无表情。
“废话，当了上千年的屎，出生时就算是稀的，现在也成石头了。”
娜娜米有些着急：“别逗咳嗽了！”
“别哭了。怎么了？”
她听到了李诺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一个小孩抽搐的声音说：“我妈在刚才的枪战里被杀了，他们收走了我**遗体，要做成工厂零件，我不知道怎么和爸爸交代，我怕我爸给我卖了……”
李诺：“要不我拐卖你？没准能给你幸福。”
娜娜米噤声。
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要是当时有这么一个神官在该多好。
但就在她挂断通讯的时候，那个小孩对李诺冷眼：“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妈可是给教宗服务的高端信徒，我们有女神的青睐，我妈永远活在网络里！呸！傻帽！”
李诺用鲤鱼王的召唤术送这孩子飞了起来。
他明白了。
这癫狂的世界，还是白城。
安弥他们用信仰改变了未来的发展趋势，让扭曲存在就象征着给【学者】制造安全屋的根基没有被剥离。
必须杀了皇帝或者再做些别的。
李诺如是想着的时候，有个靠在墙边的陌生女孩对他说：“小哥，你还是快跑吧，都出名了，也只有比赛开始前跑路的机会了。”
“怎么？”他问。
女孩说：“他们会把你当做祭奠的事物绑在火刑架上烧死，就是模拟中世纪烧女巫的行为，那群疯子什么都会做。”
李诺想起好几千年前干雪奈子的时候确实有烧女巫的场景：“所以呢？”
女孩说：“你说要拐走那个孩子，是为了他好，你是好人，我不想看好人死，听不听随你。”
话音刚落，李诺掷出鬼手把女孩捞过来，楼上的广告牌砸在她刚才所在的地方。
飞在天上的机械乌鸦叫了两声，女孩冷汗直流：“该死……又被窃听了……”
“该走的是你。”李诺推了她一把：“能跑多远跑多远，记着买我赢，压你全部资产。”
女孩眉头微皱，离开前嘀咕道：“我没钱啊……”
“抢劫去！”李诺喊道：“没钱就得抢！找那些**，开了他们脑袋，一点儿零件都别留下，都卖给黑商，榨干所有水分，明白吗！”
女孩：“这……”
李诺：“是自然女神的指引。”
女孩惊了，自然女神这么野吗？
高跟鞋声在人群里响起。
不用看就知道是茶白。
只有她穿高跟鞋能跑的跟车似的。
“不好了！”
茶白焦急的喊道：“李诺，比赛开始了！”
李诺愣了一下：“啊？”
他本来还打算找俩银行去瞧瞧，再顺带手弄几个BOSS玩玩。
“原因不知道，好像是有开罗星人捣乱，比赛提前举行……”茶白扶着他肩膀，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屏幕摄像头对着他脸一扫。
“冠军无所谓，记着拿第二名。”
她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加油。”
第二名比第一名难的多，李诺腹诽着问：“那你呢？”
茶白下意识挠了挠脸颊：“我，我刚才被选中成了……解说。
投资她的公司背后是个二世祖，一个胖姑娘，因为李诺刚才对摄像机炒热度所以顺坡下驴，利用自己老爸的关系网把茶白推到了解说席。
举办方很喜闻乐见。
他们想看这位假神的信徒输了之后，茶白要怎么在众目睽睽下丢脸，那一定是不错的收视率来源。
最关键的原因其实是，人家信奉的神明要么是上千吨的机械主脑，要么是没有实体的意识构造，只有茶白有实体，而且“不重”，她还能变戏法，长相也可以，之前还做过广告宣传，哎~完美符合观众要的舞台丑角形象。
“稍等我一下。”李诺趁着最后的时间跑到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个“大号茶杯”，一会儿有大用。
没过多久，探照灯打出的LOGO印在夜空的云层上。
立于某栋建筑顶层的主持人手拿话筒，大喊一声：“比赛开始！”
李诺和茶白一起被吸进了手机里。
【网络化生成中】
他眼中有霓虹脉冲划破数据云层，四周的建筑悬浮发出琴弦崩断般的颤音。
【已进入数据库】
传输结束后，已经来到了一个虚拟的竞技平台。
四周被狂风环绕，风中的粒子逐渐搭建成罗马斗兽场般的战斗舞台。
观众席的虚拟粒子在电磁风暴中扭曲成千万张模糊面孔，欢呼声化作实体化的声浪波纹。
【支线任务已触发：天空竞技场】
【任务难度：lv？？？】
【任务奖励：魅魔信徒的伟力】
【任务详情：“无尽回廊”玩家5900，你被默认为自然女神的信徒，魅魔越强，你就越强，这即是力量的同步，其实就是“特殊好友”的同步成长啊……请注意这场比赛的对手】
站在主持位的虚拟人偶一脚踏在桌子上，扬起下巴高喊：“来了！我是米罗米罗！这场竞技比赛的主持人依旧是我们开罗人！你们这群傻帽做好比赛开始的准备了吗！(ω)！”
观众席发出嘘声，里面夹杂着“RNM退钱”。
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天空震出了裂纹的效果，其实就网络系统制造的动态氛围效果罢了。
天空竞技场倒是真实存在。
它在天空中跟热气球似的飘着，正由网络数据生成中，除了主持人和工作人员外，此处暂时没有闲杂人等，观众都是直播投影，选手互相之间看不见彼此。
“参加比赛的选手一共一千三百三十五人，一千一百二十人为咱们熟悉的四位教宗忠诚信徒！其余的……其余的？其余的！还有其余的！？”
主持人开始以调侃的口气介绍小教会的参赛者，镜头给到主持席位另一位女主持。
“这位是通过裙带关系成为我主持人的女人，请您来介绍一下自己。”
茶白正在盘头发，她对着镜头问：“需要化妆吗？”
米罗米罗摘下头套，挤出开罗人的小眯眼：“大姐，()会给你做个适当的美颜……”
茶白正襟危坐：“哦，好，我是‘自然女神’。”
米罗米罗：“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公布规则，参赛者以距离为优先随意匹配，至于每一支队伍人数匹配，我们是娱乐活动，哪有规则啊，不过死了也无所谓，毕竟是网络嘛。”
其实死了就真死了，毕竟是为了信仰献身，只是无人在意罢了。
罗马斗兽场的互联网再现形式而已。
李诺脚下透明能量板突然碎裂，失重感掐住心脏的瞬间，他正式进入APP内。
主持人的声音依然能听见：“关于奖励，那当然是假的，全是赝品，也就开罗姬的吻是真货，但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看戏的看客，你们这群戏子给我们看爽了啊**！”
此刻。
小舞抱着腿独自坐在一座高塔上方，她盯着落回原处的李诺，杏眼微微眯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像知道我是谁……”
李诺也看到了小舞的影子，即便隔了那么远，但强者的气息像一把利剑在刺他的感知力。
【请击溃BOSS武藤空】
“果然啊。”
路边传来声音。
“就近分配，所以就很巧合了。”
来者，基利斯和那几个带着面具的家伙，信奉皇帝的信徒，由本地企业一个大型拉面店投资参赛。
面具老头站在最后面，摘下面具，露出地底人的样貌，说：“你能抗下几波？”
李诺撇了眼他们。
……
主持人把话筒塞进嘴里，方便扩音。
“是这样啊，关于比赛规则，我们会在决出只剩下四支队伍的时候，嗯，或者是八只队伍，也说不准，反正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始擂台赛，现在是在虚拟城市里随机偶遇的战斗模式……”
“哦，有观众发来消息，说为什么奖品是假的，**啊你！奖品那么贵重，当然是假的。”
茶白小声问：“那个，二等奖的最硬的石头……”
米罗米罗：“那个是真的，因为真的没用。”
砰！
虚拟擂台上方窜起了烟火。
“这么快就有一对决出胜负……了？”
米罗米罗通过转播屏幕……看到了这么一幕。
李诺正在揉搓基利斯的焦尸，把他挤成了一个球，一点点儿塞进刚买的茶杯里。
至于基利斯的队友，看不见就代表已经成灰了。
翠花跟狗一样趴在路边，吐出一个面具。
茶白小声问主持人：“请问，如果我的信徒在十分钟内把现场所有选手都解决了，有没有特殊奖励？”
主持人米罗米罗：“(д)啊？”
李诺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无数的红色烟雾从他视角中延展到城市四面八方，他扛着手杖，开始独自的狩猎游戏。
米罗米罗：“这信徒你从哪儿买的？”
茶白：“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奖励？”
米罗米罗：“你们教会的教规是不是杀光抢光烧光？”
茶白：“嗯——？嗯~”
【天空竞技场（茶白版），数据更新】
【已有大量民众（犯罪分子）产生了信仰你的兴趣！】
【请保持住，再接再厉！】
茶白琢磨着，要不要把马尔杰那个“钢之魂”的教义讲出来，那堆奇怪的教条大概会直接让她变成“黑社会之神”。
可以试试。
茶白：“我们教会有二十条教义，但你得给点儿好处换。”
米罗米罗：“大姐，你真的是古神吗？不要太市井了好吧。”
茶白浅笑着说：“为了收视率，你也不想没活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