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应了一声,“姚掌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得慢慢的来不是。”

  “反正,你不能错过,过年这个挣钱的好时节。

  我还是那话,腊月之前送来,有多少我收到多少,前提是得保证质量。”

  “知道了,姚掌柜,挣银子的事,我什么时候含糊过。”

  说罢,张觉夏拿起手套,就要往外走。

  “你说说你,说是给我做的样品,怎么又戴走了呢?”

  “这不是冷吗?我的小手需要它。”

  姚掌柜送张觉夏离开后,才回到铺子。

  她连忙着手安排做手套的事情,“这生意要是做起来了,咱们真得过个好年。”

  “这位叶小娘子还真是个人物,脑子好使,点子也多。

  谁娶了她,谁家不得烧高香了。”

  姚掌柜裁着布,叹了口气,“可惜就有人家不识货,看不上她。”

  “谁家这么没眼光?”

  “咱们别管那么多了,反正人家已经嫁人了。你们没有看到吗?

  她相公长得又高又帅,她相公的眼睛自从进了咱们铺子,就没离开过她。”

  “可我怎么看着腿有点瘸呢?”

  姚掌柜不耐烦了,“打住,打住,人再好人家也是名花有主了,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今儿我可把话撂在这里,这手套可得好好做,把你们平日里积攒的创意都使上。

  这玩意儿要是卖好了,今年过年,我指定给你们封个大红封。”

  “谢谢掌柜的。”

  绣娘们听了姚掌柜的话,纷纷闭上了嘴巴,专注地干起了活。

  张觉夏坐上马车,又翻出契约看了一遍。

  叶北修在一旁感慨,“娘子,没想到昨儿你忙活一晚上,就能和姚掌柜合作。”

  叶北山也是对张觉夏赞叹不已,“你大嫂这话果真不假,要我跟着你们混。

  你们吃肉,我们喝汤也行啊!”

  “大哥,以后我们吃肉的时候,就让你多喝汤。”

  叶北修笑着打趣叶北山。

  叶北山也没当真,“弟妹,北修自从和你成了亲,真和换了个人似的。

  现如今,玩笑话说起来那叫一个溜啊。”

  张觉夏微微一笑,“大哥,前面是集市,需要你停一停,我去买些东西。”

  “正好,我也去瞧瞧,看看有你大嫂需要的东西嘛。”

  张觉夏买了五十个鸡蛋,碰到刘大龙,又买了一些花生。

  他们又往里走了走,卖山楂的老奶奶没有来。

  张觉夏愣神的功夫,听到有人在吵吵,“现在天冷了,鸡下蛋也没有那么勤了,买回家也是浪费粮食。

  我这要不是因为儿媳妇做月子,我也不买这玩意儿。

  你这么多只鸡,你要是不便宜些买,什么时候能卖完。”

  “我这也不是家里着急用钱,我也舍不得卖啊!”

  “可你也得分时候吧,你这一集卖不出去,下一集天就更冷了,说不定还会下雪,我看你卖给谁去。”

  “你再涨点,六十文一只成不成?”

  买鸡的那个婆子的嗓门,实在是太高了,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注目。

  张觉夏也成了好事之人,站在了人群当中。

  “不成,五十文一分也不涨了。你要是不卖,我就去买别人的去了。”

  卖鸡的人咬了咬牙,“成吧,五十文一只,你拿走吧!”

  围观的人觉得没了意思,也就散开了。

  这时卖鸡的那人抓住机会,大声吆喝起来,“家里实在是遇到了急事,着急把这些鸡卖掉,五十文一只,求求各位了,行行好吧!”

  张觉夏看着卖鸡的那人着实可怜,鸡的价格也吸引人,“你的鸡,我全买了。”

  叶北修靠到她的身边,小声问她,“娘子,你买这么多鸡回家干吗?”

  “杀了吃啊!”

  卖鸡的人听到,有人要把她所有的鸡买走,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好人啊,小娘子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老人家,一共十一只鸡,这是五百五十文钱,您拿好了。”

  鸡买了,怎么拿回家成了难题?

  总不能把鸡捆上直接放到马车上,那这一路可不得脏死。

  刘大龙把他盛花生的麻袋贡献出了一个,让张觉夏装鸡用。

  “谢谢你了。”

  “可别客气了,小娘子才帮了我大忙,买了我那么多花生。”

  买好的鸡装到麻袋,捆在马车后面。

  三个人这才准备回村。

  坐上马车,张觉夏这才看到,叶北山给李亦芹买的东西。

  “你大嫂爱吃这家的烧饼,刚成亲的那会儿给她买过。

  夏儿,我先吃一个尝尝。

  我买了两包,有你们的一包。”

  张觉夏跑了一上午,肚子也有些饿了,就拿起一个烧饼吃了起来。

  “大哥,这烧饼上的芝麻多,吃起来香。不过,我们家人少,用不了那么多。

  我们留四个尝尝就成。剩下的你都拿回老宅,你们人多。”

  “你就不用客气了,我们的那一包是二十个,你们的是十个。

  自从你和北修成了亲,就带着我们挣银子。

  今年我和你大嫂手头也宽裕,十个烧饼的钱我们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张觉夏也没再谦让,“那就谢谢大哥了。”

  天气越来越冷,路上行人也变得少了。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村子口。

  “大哥,进了村子,咱们得慢一些。”

  “这大冷的天,谁还出来转悠。”

  叶北山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前面钻出来一个人影,吓得整个人一激灵,一个急刹车,张觉夏要不是叶北修护着,头怕是要撞到马车上了。”

  “谁呀?走路没长眼睛,看到马车不知道让让路啊!

  要是撞到你,怎么办?”

  叶北山气性上来了,朝着对面那人大声一吼。

  “北山啊,对不起,我......”

  那人怕是也被吓住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叶北山定睛一瞧那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谁。

  他往后看了看马车帘子,大声喊着,“秦婶子,怎么是你?今儿你怎么有空出门了。”

  秦婶子?

  张觉夏探出头去,看到一个和庞秀娟年龄相仿的中年女子,身穿朴素的衣裳,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

  这人虽说是第一次见,可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