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春宁和二牛带着将士们整齐而来。

  “将军,出发吧!”

  “是啊,快走吧,这朱山闷死个人!”

  在两人一声声的催促中,恶夫无奈翻身上马,径直带着将士们下山去了。

  一路出了咸阳城,三千黑龙玄甲军将士们皆露出一副迷醉之色。

  时隔几个月,终于是又下山了!

  这一刻,他们甚至激动到想要大吼大叫,以此来宣泄内心中的激动。

  直到此时,二牛和春宁才想起来还不知此行目的是哪,忙问道:“将军,您说吧,咱这次准备去干谁?”

  哪知道,恶夫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这话可把两人说懵逼了,无神的双目直视恶夫。

  “走一步看一步吧,出去时间不能太久,随便找个人捏一捏吧。”恶夫挠了挠头,他确实也没想好去哪里。

  春宁算是几人中比较机灵的,他小声说道:“将军,最近山上的匠人们可都累坏了,而且技术也差韩国不少呢!”

  “你是想...去韩国逛逛?!”恶夫眼神猛然一亮,倒还真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若能从韩国掳点匠人回来,起码制造工艺上绝对会有重大突破。

  谁人不知,战国七雄,以韩国冶炼最强!

  “走,那就去韩国转转。”

  恶夫做事干脆果断,当即下令朝韩国方向开拔。

  张二河连忙追了上去,问道:“将军,咱们先攻韩国哪里啊,总不能没个路线吧?!”

  “先走先走,走哪打哪儿,来一场说走就走,说打就打的旅行。”恶夫懒得做那些背书。

  有他亲率的黑龙玄甲军才是完整体,可笑傲群雄。

  张二河又将目光看向二牛和春宁,却见二人沉默不语,只知跟在恶夫身后埋头猛冲,顿时无语至极。

  他们不同于张二河,对恶夫有着近乎狂热的信任,根本不理会那么多,干就完了。

  无奈,张二河只能闭嘴,催促战马跟上恶夫。

  ......

  “秦国不可小觑,近来各种动作不断,真是让人忧心啊。”

  “谁说不是,这竟然还可草原蛮子做起了边贸,赚得是盆满钵满,真是羡煞旁人。”

  赵王偃听着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话,心头真是百感千回,曾几何时那嬴政还在赵国当质子呢。

  当年他做公子时,这嬴政还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整日在赵都摇尾乞怜,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

  登基为王后,连平吕不韦和嫪毐,独掌朝堂。派兵打的魏国哭爹喊娘,与外族做生意做到风生水起,真是好手段啊。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大王,秦国向来以东出为目标,不得不防啊!”谏议大夫宾宁出言高呼。

  正陷入失神回忆中的赵王偃被惊醒,目光下意识看向宾宁,“秦国最近动作频繁,却都是对着华夏之外蛮夷发力,卿何须担心呢?”

  赵王偃终归还是有点没将嬴政放在眼里,别说是这毛头小子了,就是当年他爹见了自己,也不是点头哈腰,怕的跟个鹌鹑似的?

  见他言辞不屑,宾宁心猛地揪起,急声高喊道:“大王,万万不可小觑那嬴政,能灭了吕不韦和嫪毐已经不简单,加之又有猛将相助,秦国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现如今,恶夫之名早已经传来,关于他的情报事无巨细被各国悉知,根本没人敢小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屠夫将军。

  “笑话!”

  郭开见宾宁在那大喊大叫,顿时不乐意了,上前厉声道:“大王刚刚登基,你就在这宣扬他国威风,是何居心?”

  “他嬴政不过是个区区毛头小子,就算他爹当年都不敢在大王面前放肆,何至于让你在这危言耸听,涨他人志气?”

  身为赵王偃的伴读,郭开不想放过任何一个阿谀奉承的机会,况且这宾宁向来瞧不起自己,必须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他一番。

  心腹郭开的话让赵王偃十分受用,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之色,看向宾宁的目光也变得厌恶起来。

  他登基才几天,你宾宁就在这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这些?

  怎么,就这般瞧不起自己这位新君?

  “秦将恶夫勇猛,但孤的赵国就没人了吗?”

  赵王偃声如惊雷,“孤有大将廉颇、李牧,区区小儿不过是信手拈来。”

  此言一出,殿内的浮躁瞬间消散。

  是了,无论是廉颇还是李牧,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将军,哪是那恶夫能相提并论的?

  纵使其武力如同天神下凡又如何,行军打仗靠的可从不是个人勇猛。

  当年长平之战,白起可没在廉颇手中讨的好处,要不是临时换了赵括,赵军至少不会败的那么惨。

  李牧就更别说了,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哪怕是比起廉颇这样的老将也遑遑多让,甚至还要强上几分。

  现在的秦国虽然兵强马壮,能拿出手的武将也只有蒙骜、桓齮等几名老将,至于王翦也没什么太亮眼的战绩,压根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这么一说,在场大臣们也来了信心,纷纷向宾宁投去鄙夷的目光,觉着他有点小题大做了。

  “大王,魏国的遭遇您忘记了吗?”

  宾宁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怒声道:“魏国实力也不差,却被秦国打的落花流水,甚至还丢了大脸。”

  魏国被秦国一顿胖揍,秦国撤兵了还前去送礼的事早已传开,以至于魏王现在都快沦为了笑话。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王偃竟然直接笑出了声,继而冷声问道:“怎么,你是将孤当成了那**一般的魏王了?”

  “既然你如此惧怕秦国,不如说说你的应对之策。”

  这话噎的宾宁欲言又止,他只是觉着秦国狼子野心不得不防,但怎么防哪是他一人能思考出来的?

  “要对策你没对策,只知道一遍遍高喊,说你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还不愿意听。”

  郭开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

  宾宁怒目而视,“你郭开自诩谋略过人,老夫自愧不如,还请教教老夫?”

  “这有何难?”

  郭开脸上的鄙夷之色更重,缓缓说道:“既然你说秦国正在崛起,那不如就断了亚他们的崛起之根。”

  “秦国有的东西,难道我赵国就没有了吗?”

  “他们能做生意,我们也能做。”

  “区区小事,哪值得你三番五次大呼小叫,大王不是不重视,只是这事在容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