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第340章 你是谁

小说:天降奶包,爹爹说我是条龙 作者:橙橙千 更新时间:2024-11-25 07:44:40 源网站:2k小说网
  第340章 你是谁

  来得既猛烈又突然。

  闷闷地,像是有小锤子在里边重击。

  不受他控制。

  落安呼吸乱了一瞬,怔怔地望向傅锦梨。

  没见过她哭,成天都是乐呵呵。

  但是这样掉起眼泪来,就是不讲道理地惹人心疼,小手揉得眼睛红红,像只小兔子,就看着你。

  “骗小孩儿,小梨子、小梨子聪明够够了,爹爹说智囊,大大智囊不读书,我不开心。”

  抽泣着,眼泪汪汪地注视着落安。

  一边可怜兮兮地哭,但眼里全都是“你哄哄我”。

  落安手僵住,束手无措,实在没哄过孩子。

  薛福蔚不知何时到了学堂,一进来就见大哥哭,小胖子忙跑过去一把搂在怀里。

  “大哥,大哥!咋了,谁揍你,爷爷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这一有人哄,本来都止住的哭意,又像泄洪一般。

  两颗小胖球,一个哭,一个说。

  落安手伸出去,停在半空,最后又无奈收回。

  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大,阵痛随着傅锦梨的哭声起起伏伏,存在感明显,但他面上无动于衷,还是笑看着两个小孩儿。

  等薛福蔚将人哄好了,他才道,“都坐着吧,今日不与你们讲学。”

  薛福蔚便将人牵着下去了。

  两个胖娃娃,一高一矮,走在一处很是温情。

  落安就在两人身后安静注视。

  心口的痛意早就平静了,但手指动弹几下,还是轻轻地搭在左边心门处。

  心脏的跳动声缓慢又十分微弱,几乎感觉不到,像方才那样险些叫他弯下腰来的痛感早就消失不见。

  也算是,久违了。

  从前,明明日日都要受这剜心之痛,早就习以为常,现在久无此感,又忽然而来,有些受不住。

  他思绪拉得远,眼神涣散了一瞬。

  可前头的小胖丫头却是猛地扭过头,向他投来一眼。

  干干净净地,像六壬山头挂着的月盘,皎皎无瑕。

  落安一顿,极快地聚焦目光,对着她莞尔。

  小娃娃胖脸一紧,红着小脸蛋又扭头回去。

  ————

  傅锦梨不太能接受,但是事已至此。

  不上学她就不上,但只要一进状态,抹着眼泪都要将书给读完。

  季楚跟唐衍几个正儿八经来学习的,老早都有些紧张,毕竟是名声在外的山长,就算年轻,也不敢轻看。

  本做好了要接受高强度教导的准备,谁想到夫子悠悠然一句“不讲学”,将两人都搞懵了。

  这一整日,夫子就在上头喝喝茶,要不就看看窗外。

  真正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

  等这云里雾里的一日过去了,几人也没多留,告别了落安就归家去。

  离去时,傅锦梨这日心情不佳,还要忙着回去收拾爹爹,爬上自己的小辇车就跑了。

  但丁雅言并未跟着一道离去。

  而是寻到了落安那处。

  落安吹着茶,轻阖着眼皮,悠闲又温润。

  “也给你来一杯。”

  落安一盏饮尽,才柔声开口问。

  虽是问,但已经拎着瓷壶,为自己添满,还给她斟了一杯。

  做了个请的姿势。

  丁雅言站在她身侧,月弯弯在她后侧方。

  见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落安看,没做出什么反应,而落安高深莫测,淡漠柔情。

  月弯弯道,“雅言不爱喝茶,我来吧。”

  说着,就要去端。

  却被丁雅言抢先一步。

  杯子不大,小姑娘刚好能握住,杯体滚烫,一下就将手心烫得通红,恨不得撒手扔掉。

  反观落安。

  同样是一个壶里出来的,落在他手中,却好像没那回事。

  都没吹一下,就入口了,还喝得面不改色。

  “夫子。”

  丁雅言喊了一声,漆黑的眼睛仍旧紧紧锁着他。

  落安应了。

  丁雅言道,“太医院,在西侧。“

  落安:?

  落安不解。

  丁雅言冷静解释,“很烫,不能喝,会长泡。”

  有些人偏爱滚烫入口,可那也不是像眼前的落安一样,吹都不吹,顿都不顿,咕咕咕一口下去,什么反应都无。

  落安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但很快就恢复淡然,答道,“不碍事。”

  又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都下学了,却将他堵在这处。

  丁雅言不做声了,还是月弯弯有些尴尬,圆场道,“夫子,我们是......是有些事想请教。”

  “就是就是......”

  到后头,她反而有些支吾。

  落安愈发好奇,静静地等着。

  最后也没等到月弯弯话尽,反而是丁雅言,再次开口了。

  一字一句,不像请教,像逼问。

  “是谁,夫子,是谁。”

  落安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有些好笑,道,“你既唤我夫子,我还能是谁。”

  他并不正面答,显然也是不准备说,丁雅言晓得问不出什么来,也收了声。

  最后深深看了笑意吟吟的男人一眼,礼貌地道了再见,拉着月弯弯走了。

  好像方才那句,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随口一问。

  落安等两人离开。

  收回眼,转而打量起了放在案桌上的杯子。

  里边茶水是满的,正是他拿在手里喝了一口,丁雅言所谓烫嘴,要看太医的那杯。

  一个下午,他茶不离手,可就在小姑娘那句话一出口,他就放在手边,再也没有碰过。

  “当真很烫?”

  倏尔,落安自语一般。

  手蹭到杯盏边,杯口还有雾气氤氲,显然是温度不低。

  可从他指尖传来的,只有冰凉,一丝温度都无。

  落安笑了下,若无其事地将手拢回来。

  恬然无比,挥挥衣袍,悠然起身离去。

  落在脑后的长发,绑着简易的发带,一行一动间,赏心悦目。

  良久,那慢慢远去的背影,才慢悠悠抛下一句不知所云般的话。

  “看来还是,学得不够像。”

  ————

  傅应绝已经在中极殿待了一整日。

  从下了早朝,就一直坐在里头没动过。

  伏案批卷宗,好像很忙。

  苏展瞧着天渐黑了,想了想,进去提醒一声,“陛下,小主子该下学了,您不去瞧瞧。”

  傅应绝提着笔的手一顿,又闷头继续批。

  像是没听着。

  苏展又重复一遍。

  傅应绝轻啧一声,这才抬起头来,随口道,“朕今日忙。”

  忙?

  他忙不忙苏展还不知道吗?

  一本折子,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就前几日理好的卷宗都被他翻出来堆着又返工了一次。

  照往日,就这些,他一个时辰就能解决得干干净净。

  今日是拖了又拖,慢之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