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姜国平,也来劝姜大娘不要闹了。

  因为闹分家,一些邻居们,也借机来看热闹。

  尤其是桂婶,直接走进屋来,东瞅瞅,西瞅瞅。

  姜大娘见输了阵势,还被邻居看了笑话,气得扭身进了自己的卧房。

  砰地一声将门关了。

  姜大娘不在,搬东西很顺利。

  姜大国不想跟母亲没完没了的吵,大件物品只搬走了姜晓晓的小床。

  其他物品全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衣裳,再便是蚊帐被子,热水瓶和脸盆澡盆,以及姜晓晓的小马桶。

  当然了,被刘喜花藏在柜子后面砖缝里的钱,姜大国也全都取了出来。

  看到他这样藏钱,知道定是锁抽屉里也锁不住,刘长平的脸色相当难看。

  幸好是分家了,不然妹妹可有得气受。

  七七八八的物品,搬到了刘长平的拖拉机上。

  刘长平发动拖拉机,带着小队长姜国平和姜大国刘长发,来到了姜大国所住的五组的队屋。

  姜国平开了门上的锁,打开了电灯。

  大家打量起屋子来。

  队屋有两间屋,每间屋有一间普通教室的大小。

  里间屋堆着一些打谷机扬尘机,外间屋堆着谁家砍的木柴。

  “唉,这里够乱的,这怎么住人啊?”刘长平看着满是灰尘堆着杂物的队屋,不禁皱起了眉头。

  姜大国在两间屋里走了一圈,却满意地点头说,“我明天来打扫下,用高粱杆隔两间小屋子来。”

  天色不早了,刘长平叹着气说,“成吧,明天再说。”

  刘家哥俩和姜大国将拖拉机上的物品搬下来,堆在屋角。

  姜国平将钥匙给了姜大国,他拍拍姜大国的肩头,“你住在这里,钥匙归你保管,这里面的东西,你也得看好了,都是队里公用的,可不能丢了。”

  姜大国握着钥匙,“放心吧,队长,我会保管好的。”

  “行了,回家吧。”刘长平摆摆手,往外走去。

  大家离开队屋,姜大国锁了门,坐着刘长平的拖拉机,回了刘家。

  刘喜花忙问姜大国,分家可顺利。

  “嗯,东西搬到队屋去了,明天早上我去打扫下,下午咱们一家就可以搬进去了。”姜大国说。

  刘喜花很高兴,“太好了,咱们有新的住处了。”

  姜晓晓听着他们的聊天,也替他们高兴。

  但刘父却皱着眉头,摇摇头说,“大国,你打算在队屋住多久?”

  刘喜花紧张起来,看一眼姜大国,对父亲说,“爸,大国会想办法早点搬走的,其实,我们去年就在计划盖房子来着。”

  刘父沉着脸说,“越早越好,你们住队屋,全队都看着呢!不怕他们笑话你?”

  队屋,属于公家的屋子。

  以前住过那里的人,只有一些外地来讨饭的,看他们可怜,让他们住上几天。

  现在姜大国刘喜花两口子搬进去长住,确实会引来闲言碎语。

  -

  第二天一早,姜大国带着扫把铁锹,还有柴刀,骑车来到了队屋打扫卫生。

  小队里的人都听说了姜大国住队屋的事,看到姜大国忙前忙后地扫地,少不了上前阴阳怪气地说笑。

  “大国,你家那屋子挺宽的,怎么住队屋啊?怎么?不生儿子被你父母撵出来了?嗨,你说你也真是的,生不了抱个儿子不是一样的?你怎么那么倔强呢?”

  “大国,你爸你妈只喜欢你三个妹妹,你可是儿子啊,怎么比妹妹也不如了?”

  “你们懂什么啊?大国大方,见妹妹离婚了没地儿住,特意让出来的。”

  姜大国憨厚,一向懒得与人争吵。

  面对小队里的人嘲笑他,他懒得理会,只淡淡睇去一眼,接着忙自己的活儿。

  一个年长的同族人看不下去了,将几个嘲笑姜大国的年轻人骂走了。

  这人走到姜大国的面前,叹声说,“大国啊,我听说你连田地都没有要,这将来你可咋活啊?”

  姜大国拄着扫把,“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允许做小买卖了,我就做小买卖吧。”

  “那能赚多少钱的?”老人摇头,“你还是找找队长,问问谁家有多的田匀一匀你吧?”

  姜大国知道这位同族的老人是好意提醒,可谁家又会让呢?

  大家都想多多种田多多收入。

  他微微一笑,“晓得了,五贵爹。”

  老人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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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大国将屋子清扫后,到小队里种有高粱的人家,买了几捆高粱。

  这些晒干的高粱杆,不值什么钱。

  姜大国花了五毛钱,买了三十大捆。

  他将高粱杆用麻绳子编成排,**事先在队屋地上挖好的小沟里。

  填上土,就是一堵高粱杆的墙壁了。

  他用高粱杆,将宽敞的队屋里间,划分出了三间屋子。

  一间起居室是女儿姜晓晓的屋子,一间他和刘喜花的卧房。

  再一间是厨房。

  厨房挨近窗子,方便排掉烟气。

  划分好厨房,他又找来砖头块,码了个简易的灶台。

  至于床,也是有砖头砖垒成的,上面铺上队屋中废弃的木板子,铺上棉絮,就是床了。

  收拾好,姜大国回了刘家。

  “我把队屋收拾好了,喜花,咱们这就搬过去住。”他兴冲冲说。

  刘喜花正要说话,一旁的刘父神情冷峻说,“大国,你没有要田地?”

  姜大国眨着眼,“爸,你知道了?”

  刘父冷哼,“你还打算瞒着我们?”

  姜大国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没有田,你打算将来怎么办?吃的粮食从哪里来?”刘母长叹一声,“我听长平长发说,你父母一分地也没有分给你。哼,真是不像话!”

  “爸,妈,没田就没田,搞些副业也一样赚钱。”刘长平买了拖拉机,帮人拉货拉粮食,收入不少,所以他对于有没有田一事,并不放在心上。

  但刘父刘母是传统种田人,认为一个种田的人,没有了田地就会饿死。

  “那能赚多少的?大国又不像你有拖拉机能赚油钱,他只有自行车!”刘父摇摇头,忧心地说。

  “没有田,你们吃一粒米也得花钱买。”刘母也说。

  姜大国想到了自己的送菜生意,“爸,妈,我还可以往城里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