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郭仪也跟着道:“如此一来,不但影响京城稳定,也会影响国公西征!”

  张彻的事秦毅已经听柳媚儿说过, 张彻现在尝到了甜头,根本停不下来。

  “行程不变,我两日后便会启程前往柔然!”

  秦毅摇摇头道。

  见李贤、郭仪等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毅冷笑:“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他们作死,那我就给他们腾个地方,好让他们尽情表演!”

  李贤等人互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惊。

  郭仪忍不住道:“国公,万一到时他们闹得太厉害,被南都乘虚而入……”

  “放心,他们没那个胆子,再说,宫城内,还有我们的人马,他们反不了天!”

  这时,秦毅回想起自己认识张彻后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长叹一声。

  他也不想与张彻反目成仇,现在正好让白党和卫所狗咬狗,至于他们谁胜出,他都是最后赢家。

  等众人离去,秦毅进宫见了柳媚儿,就他离开京城后的事情做了一番布置。

  接下来的两天。

  秦毅为了以防万一,让柳媚儿加强情报收集,仔细监视张彻和京畿地区各卫所的一举一动,随时用飞鸽传书联系。

  另外命穆云守卫好皇宫,保护赵聪和甄太后的安全。

  此外,他还担心赵太一和丁修,拜托李沐风保护萧夫人几女。

  有李沐风坐镇,再加上萧如雪、萧如霜、苏红玉三人皆身怀武技,以及两府护卫,应该不没有太大问题。

  事情都安排好后,秦毅便与萧如雪等人告别,与秦猛虎、上官璃月,带着一千骑兵奔赴柔然。

  ……

  “ 节庵,秦毅已经带兵离开了!”

  范宁得知秦毅离开的消息后来见张彻。

  张彻闻言,淡淡地道:“真是妇人之仁,为了个孩子,竟奔行千里前往柔然,看来终究难成大事!”

  他说完微微一笑道:“也好,我们正好可以让新军接手城防,将京城四门真正控制在朝廷手中!”

  “节庵,现在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军饷了,是不是可以停手了!”

  范宁一脸担心地道:“我怕在这么下去,会把那些卫所兵逼急了,惹出什么事端来!”

  “怕什么!”张彻冷哼一声道:那些鼠辈难道敢造反吗?”

  “再说,如果他们敢造反,我们正好试试新军这把刀快不快!”

  范宁闻言心中忐忑,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事,让大家都过个好年。

  ……

  京城京营一处卫所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梁英阴沉着脸,端坐在堂内,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椅子扶手,那沉闷的声响如同此刻众人压抑的心情。

  堂内。

  除了他之外,还有他的师爷以及几名参将、游击将军和千户。

  梁英,乃是荒人进攻京城时的四位守城将领之一。

  因守城有功,被封为伯爵,林恩泰去西凉后,京城四门的防卫皆归他管。

  大堂之上,梁英高坐主位,左右两边依次坐着几位参将和游击将军。

  “伯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大家都被逼得没了活路啊!”

  这时,一名参将“噗通”一声跪在梁英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此人名叫张有福,正是张有才的大哥。

  “那个张彻根本不把我们武人当人看,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另一名跪在张有福身边的千户咬牙切齿地说道,“更可气的是,他们白党里那些贪腐的文官多如牛毛,他不去查那些文官,却来查我们摆明了就是把咱们当软柿子捏。

  我们不能再这样忍让下去了,否则以后那些文官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众人听了,也是群情激愤,恨得牙根直痒痒。

  “你们想怎样?造反吗?”

  梁英没好气地瞪着众人。

  众人闻言,顿时语塞。

  张彻也没给梁英面子,就连他手下的三个千户都被张彻查了,这也是这些人来找梁英的原因。

  但梁英深知白党的力量有多大,一直隐忍不愿惹事。

  “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是诛奸臣,清君侧!”张有福恨恨地道,“他杀我们如屠狗,大越几十万卫所兵都不会答应!”

  说完,他大着胆子道:“伯爷,城外的兄弟们现在正在商议联名上奏折一事,希望将军能支持我们!”

  “幼稚!”梁英冷笑道,“张彻是内阁成员,他们文官都是一伙的,我们的折子陛下都未必能看到。”

  “那在大朝会上弹劾他们!”

  一名参将道。

  “蠢货!”

  梁英瞪了他一眼:“就张彻那嘴,十个我绑一块都说不过他,弹劾他就是自取其辱!”

  “那,我们就用我们最擅长的!”张有福挥舞着拳头道,“法不责众,趁着卫国公不在,咱们直接带兵入城,清君侧。”

  “那和造反有何区别!”

  梁英瞪了他一眼。

  “那我们怎么办,他抄咱们的去喂那些新军,等新军成了气候,我们想要收拾他就更难了!”张有福继续撺掇,“伯爷,我们已经联络了不少人,只要梁将军放我们入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再说,法不责众,陛下还能将我们北地几十万卫所军全杀了!”

  “哼,杀了张彻以后呢,万一卫国公回来平乱,我们怎么办?”

  梁英看着众人道,“就算把几十万卫所军加一块,都不够卫国公杀的!”

  众人闻言,顿时陷入沉默。

  这时,梁英的师爷刘祖辉捏着颌下的山羊胡子,缓缓道:“伯爷,你不觉得卫国公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很蹊跷吗?”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看向了师爷。

  “你是说……”

  梁英一脸疑惑地看着刘祖辉。

  “卫国公一次坑杀三万西凉军,更是几乎把荒人灭族,会因为一个女人生孩子,便冒着风雪,在正旦来临之前,千里迢迢前往柔然?”

  刘祖辉笑着摇摇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有,那张彻成立新军是为了对付谁?难道是用来对付我们吗?”

  梁英等人听了刘祖辉的话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