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矜心里很清楚,当时如果不是突然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她挨不过那些日子。

  如果不是想争口气,她活不了那么久。

  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是在她与杨胜军结婚之前出现过……可现在……

  徐子矜狠狠了骂了自己一句:她真是活回去了!

  ——结婚、生子都可以,但绝不对动感情!

  ——女人一旦动了感情,全盘皆输!

  痛苦了一世,徐子矜不会再陷入感情的泥坛了。

  为了掩饰尴尬,她故意拍拍胸口,装出一脸害怕的样子开了口:“刚才真吓死我了!”

  “要不是你动作快,我就交代在这了!”

  “这野猪跟野猪还打架,真是蠢如猪!”

  此时的陆寒洲其实也没比徐子矜好多少。

  刚才那柔软的一对顶着他的胸膛,他全身都僵硬了。

  还有,那红润润的小嘴贴在他嘴上,一缕缕的清香传入他鼻间……

  ——让他……想吃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

  ——呸!

  此时他也在骂自己:陆寒洲,你真不配是一名革命军人,竟然想对女特务做这种事!!!

  ——太没有出息了!

  只是当徐子矜这句话一出来,他那点尴尬没了!

  “人与人还打架呢,猪与猪打架算什么!猪不蠢的话,怎么世人会说蠢如猪呢?”

  徐子矜:“……”

  ——这人真会比,拿人跟猪比!

  ——还有,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聊天?一聊就把天给聊死了,太别扭了!

  尴尬间,徐子矜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压烂的果子上:“可惜了那么大的一个茶泡,好多年没吃过了。”

  这人……不可惜野猪却可惜一个茶泡?

  陆寒洲不理解徐子矜的脑回路,瞥了她一眼:“还有几个,一会都给你。”

  徐子矜:“……”

  ——她不是嘴馋,只是可惜了那么大一只……好么。

  “要是有猎枪就好了,否则今晚有野猪肉吃。”

  虽然受伤的野猪猛如虎,可是今天如果不是徐子矜在,陆寒洲还真不会放过这两头大野猪。

  “想吃野猪下次我去趟山上好了。”

  啊?

  徐子矜惊讶了一下:“你敢打野猪?”

  陆寒洲脸皮抽抽:“为什么不敢?怕它报复我吗?”

  ——这人!

  徐子矜白眼一翻:“我是说野猪很凶,惹火了它是要拼命的。”

  这小特务是不是太瞧不起他了?

  一头野猪他都奈何不了,他还能说自己是兵王?

  多说无用,下次打头野猪给她瞧瞧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证明自己,陆寒洲可是想都没去想。

  正想着,顾如松跑了过来:“营长,嫂子这边好了吗,柴火都下山了。”

  “好了,走吧!”

  柴火是从另一边山道滑下去的。

  到了山下徐子矜才知道,这柴火不仅下山了,还砍断劈好了!

  这帮人……也太厉害了!

  “上车,时间不早了。”

  “哦。”

  大家正准备上车出发,这时在后面解手的顾如松突然大叫一声:“营长!快来!”

  啥事啊?

  陆寒洲与几个兵迅速跑了过去……

  “营长,你看!”

  几个人顺着顾如松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在那水沟边躺着一只黑乎乎的大野猪,至少两百斤以上!

  不过野猪似乎没死,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在那不断挣扎。

  看到这么多人,它挣扎着要爬起来,那眼中的凶猛不亚于恶人……

  陆寒洲二话没说,抓起一根碗口粗的木棍冲了过去,只一下“扑”的一声,野猪不动了……

  看着几名战士抬着一只黑乎乎的大野猪上来,徐子矜看呆了:“这就是刚才那只受伤的野猪?”

  陆寒洲擦去汗水:“嗯,你不是想吃野猪肉吗?”

  “这次可以吃个够。”

  徐子矜脸皮抽抽:只是她想吃吗?

  ——这年代的人,谁不想吃?

  ——-不过,这是野猪运气差、还是她的运气卡发挥的作用?

  “就这么弄回去?”

  这时吴大伯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离这两里,有一个屠夫,我去借一套家伙过来。”

  陆寒洲立即让司机带着吴大伯去了,十几分钟后,车子又回来了。

  吴大伯挎着一只竹筐:“你们会不会?不会的话,我来。”

  ——战场都上过的人,啥没见过?还不会杀只野猪?

  陆寒洲接过竹筐:“不用,我们都会,大伙抬上,去河边。”

  吴大伯:“……”

  ——这小伙子,真厉害啊!

  “小徐啊,你嫁了个厉害的男人啊。”

  这话落下,顾如松接了话:“刚才这野猪没死呢,我们营长一棍子下去,猪脑袋都打碎了。”

  吴大伯一听,顿时放声大笑:“哈哈哈,厉害、厉害啊!”

  “这野猪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家伙,受伤的野猪比虎猛啊,陆营长不愧是个兵王!”

  捡到一头大野猪,那是意外之财。

  当兵的人身手就是利索,不过半个小时,一头大野猪被分成了四份,装在了棕树叶做成的网兜兜里。

  另外,一个战士的手中还拎着一块三四斤重的野猪肉。

  “大伯,营长说这个给那屠夫家。”

  吴大伯也没客气,借屠宰工具自然得送点肉,这是规矩。

  “好。”

  到了吴大伯家,已经下午四点了。

  给大伯家直接留了一条猪腿,柴火却只卸下一半,另一半陆寒洲准备带回家去。

  “小徐啊,以后多来玩。”

  大娘亲切地拉着徐子矜的手,生怕她把两只杀好的鸡再拎下车。

  唉!

  这两个“老人家”,真是……太客气了!

  ——自己都舍不得杀几只吃吧?

  徐子矜连连点头:“大伯、大娘,我会来的。”

  “我有个同学的亲戚是省化肥厂的,到时候弄好了就给你们送来。”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这年头什么都要票。

  化肥更是定量供应,多一两都没有。

  能搞到不要票的化肥,那真是太好了!

  大娘激动得不行,寒洲厉害,他娶的媳妇也厉害!

  这叫什么?

  天作之合?

  戏文里好像就是这样写的吧?

  回到家,战士们把柴火全部搬进厨房后的柴棚里。

  陆寒洲拎着一条猪大腿进了厨房。

  “猪下水要不要?我让人洗干净了。”

  上次的猪下水,陆寒洲还记着那味道,头一回吃到那么好吃的猪大肠,他惦记上了。

  “要啊,你不是喜欢吃吗??”

  “这个肉有点多,营里人多,要不再砍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