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云飞比陆寒洲大几岁,这人性格大气,也极会照顾兄弟,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以前陆寒洲不肯让战友过来,那是有原因。

  可现在,他对徐子矜的怀疑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对自己说:一个真正的特务,应该没有她这么善良。

  看着兄弟气呼呼的样子,他心里很骄傲。

  “一个月一次不行,一年两三次可以考虑!”

  一年才两三次?

  常云飞不满意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

  “一年两三次太少,一年至少得有个五六次吧?”

  看着打头的金元忠,常云飞差点跳起来了:这小子,真是长了一张带勾的嘴,哪有吃他追到哪啊。

  “这里没有你们的份啊,赶紧回去哈。”

  可金元忠是什么人?哪里会舍吃而去?

  “我说老常,你这话就差点味道了。”

  “虽然寒洲没有喊我们,可择日不如撞日,碰上了,那就说明你们这顿酒与我们有缘。”

  “再说了,这里又不是你家,寒洲都没叫我回去了,你凭什么叫我回去?”

  “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堂堂一个营长,不关心弟兄,竟然想吃独食。”

  哈哈哈……

  看着这两位,徐子矜笑出声来了,她知道只有真正的兄弟,才会这么说话。

  她赶紧站了起来:“来来来,一起吃、一起吃,你们这里坐。”

  见人多,陈秀梅与齐红也起了身。

  这桌子最多就能坐八个人,可这一帮加起来就七八个!

  “你们坐,我们坐孩子那边去。”

  来了,就不会客气。

  金元忠几个一**坐了下来,裤袋里手一抄,姜勇军和金元忠每人手上拿着两瓶酒。

  徐子矜看得傻了眼:这是准备要大干一场了?

  “嫂子,他们这是想往死里喝啊?”

  “噗!”

  陈秀梅笑了。

  “子矜,别去管他们,这些人啊,就这德性。”

  “平常有纪律管着,也没机会,这机会来了,还能不喝个爽?”

  “哈哈哈!建强,老子就羡慕你这一点,你家媳妇就是个通透人!”

  金元忠放声大笑,转眼看着徐子矜:“弟妹放心,我们心里都有数,不会出事。”

  好吧。

  酒都带来了,她要说不许喝,恐怕也没用!

  徐子矜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在外,得给男人脸。

  “行,我相信你们。”

  弟兄们难得聚在一起,大家兴致都很高。

  丁宏扬毕竟是搞政工的,比较会烘托气氛。

  见大家都坐下了,他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各位弟兄,我们刚刚参加抢险救灾任务回来,大家都很辛苦。”

  “感谢寒洲和建强两位兄弟的提议,加上大家积极响应,我们今天凑成了这个场子。”

  “虽然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但军旅缘份让我们成为了今生的兄弟。”

  “今天咱们兄弟相聚,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大家把酒满上。”

  “按咱部队规矩,共同科目,先一起整三杯。”

  “好!”

  弟兄们异口同声。

  大家‘啪’地站了起来,右手举杯,‘呯’的一声,整齐划一,七只杯子碰在了一起。

  一仰脖,干脆利落,第一杯酒就喝了下去。

  无需要求,大家很自觉地把空酒杯在桌上摆成一排。

  姜勇军抄过酒瓶,熟练地给每只杯子把酒满上。

  这年代,喝酒是部队战斗作风的体现。

  只要不影响战备训练,要好的弟兄偶尔聚聚小酌一下,并不犯纪律。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套部队独有的喝酒习惯和风格。

  比如,先一起共饮三杯,称之为共同科目。

  这时,王建强站了起来:“弟兄们,现在是共同科目第二杯,我带个杯。”

  这话一落,大家又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举起手中酒杯,碰过之后,利利索索地喝了下去。

  人一多,几个菜就不够了。

  三个女人草草地吃了点,都回去加菜了。

  齐红加了一大盘的油炸小鱼干,加了蒜头与干辣椒,放了米酒酿进去,很香。

  陈秀梅端来了一盘五香花生、一盆手拍黄瓜,也是下酒好菜。

  徐子矜看水缸里养着不少邱晓英送来的河虾,这个容易做,她捞起来做了一盆薄荷啤酒焖虾。

  三姐妹看着这帮男人那开怀畅饮的劲头,估计还得给他们加点菜。

  只是,家里真没啥下酒菜了。

  徐子矜龇龇牙:“我那还有炸好的花生米,够不够就那一盘了,我就全部贡献吧!”

  “噗!”

  这大义凛然的表情惹笑了陈秀梅,她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喷。

  “你别愁,他们这些个男人凑在一起,只要有酒,啥也可以不要!”

  “走走走,我们别管他们了,把那桌上收拾掉,散步去。”

  看着这把酒当水喝的几个男人,徐子矜拧拧眉:“嫂子,真没事啊?”

  陈秀梅摇摇头:“没事、没事,他们都是有数的人,部队里还没有出现喝酒喝死的人。”

  那好吧。

  既然如此,徐子矜也不管了。

  而这边,兄弟们的共同科目三杯酒喝好了。

  接下来就是结对训练,进入自由发挥阶段了。

  那场面可就热闹了,张三敬李四,李四敬王五……

  每人一个通关打下来,这酒也就喝了个七七八八。

  不但把姜勇军和金元忠带来的四瓶喝光了,常云飞拿来的四瓶也只剩下了一半。

  ‘乓’的一声,常云飞又开了一瓶:“来来来,弟兄们自觉点,把杯子拿过来,我老常给大家伙满上。”

  金元忠脸红红地看着他:“我说老常,你这不会是借寒洲的场子请我们喝预备喜酒吧。”

  “刚才你跟我们家宝侄子说的话,我们可都听得真真的。”

  “也好、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哈哈……”

  话一落,常云飞气得双眼一瞪:“滚犊子,你这纯粹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老常是那样的人吗?”

  “我那婆娘为我尽了孝,为我生儿育女,这辈子,我是不可能抛下她不管的。”

  “你们给我记住 ,对媳妇必须要好,但也必须要管!”

  “我那婆娘,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要是真不骂她了,她肯定不踏实……”

  众人:“……”

  ——这兄弟是把他媳妇当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