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泊舟这恶魔的低语,陆泊临听出了他声音里那种歇斯底里的癫狂。

  陆泊临仿佛此刻才陡然反应了过来,陆泊舟不太正常。

  他的确有所听闻,当初江眠死了之后,陆泊舟的情绪就有些不太对。

  当时也只觉得是心理问题。

  陆泊临那时候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人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

  人死了开始发癫了?

  陆泊临也一直觉得,陆泊舟的问题,应该就是情绪上的。

  可能心理上有些偏执。因为陆泊临听说了当时陆泊舟甚至不准火化江眠。

  就一直给她放在水晶棺材里。这要不是太偏执,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但后来陆泊舟的状态就还挺好了,冷静自持,淡漠克制的。

  陆泊临还以为他已经好了。

  殊不知,他一天都没好啊!

  疯子!就是个疯子!

  陆泊临的心里忽然有些慌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有话好好说!”陆泊临觉得自己有些失策。

  他不应该低估了陆泊舟的疯劲儿。

  他应该在对陆泊舟身边的人动手之前,就先将自己保护好。

  但陆泊临不明白,这个疯子,就连上次儿子和姜棉一起被绑的时候。

  都没有这样癫狂!

  现在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那个女人,那个便宜货,就连做替身都嫌低级的货色姜棉。

  在陆泊舟眼里,竟是比儿子的安危还重要了吗?

  陆泊舟的铁拳还在继续。

  陆泊临大吼一声,“够了!”

  陆泊舟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陆泊临这才得以喘了口气。

  刚想和陆泊舟谈条件。

  却还不等他开口,陆泊临就看到陆泊舟自语了一句,“的确是够了。”

  陆泊临只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了,默默松了一口气。

  谁知下一秒,陆泊临就看到了目眦欲裂的一幕。

  陆泊舟一脚将他的手踩在了地上,然后一手从他的办公桌上,捞过了那把拆信刀。

  那是他从国外买回来的,非常精致,非常锋利的拆信刀,刀柄上不规则的几滴红宝石,看起来像是溅落在上面的血迹。

  陆泊临一直挺喜欢的。

  而现在这柄拆信刀锋利的刀刃,就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陆泊舟一副要砍他小拇指的架势。

  “陆泊舟!”陆泊临脸色骤变,声音都破音了,尾音劈成了好几叉,“你敢!”

  “别激我啊。”陆泊舟手里的刀已经缓缓落下几分。

  “呃啊——!”陆泊临痛苦嘶吼了一声。

  陆泊舟用刀刃在他手指上,跟戴戒指似的画了个圈,不知道还以为求婚呢。

  “切个小拇指也只是轻伤而已,我这样的情况,赔个几万块就够了。别担心。”

  陆泊舟手里的刀,又在陆泊临小拇指上画了个圈。

  先前是在指根处,现在是在第二指节处。

  鲜血渗了出来。

  十指连心,加上恐惧,陆泊临觉得自己后背都一阵阵发凉!

  而这疯子接下来的话语,就让他更加心凉了。

  也让陆泊临明白了陆泊舟一直在他手指上用刀刃画圈是个什么意思。

  陆泊舟说道,“而且少说可以切三次,从关节处切。”

  他继续道,“但如果省着点切,我刀工要是好,切三十次也不是不行。”

  陆泊临差点想翻着白眼晕过去。

  而且他发现,陆泊舟……已经不再问他关于姜棉的去处了。

  就好像……他就只是很单纯地想折磨他。

  不管自己打算对姜棉做出怎样的动作,陆泊舟都打算亲手,在他身上讨回来似的。

  陆泊临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赶紧说道,“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行了吧?我告诉你姜棉在哪里!”

  陆泊舟手里的刀子才停了下来。

  ……

  姜棉醒来的时候,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但比起上次被张泉绑到**场而言,眼下的‘待遇’倒是比上次要好很多。

  起码在一个相对正常的房间里。

  姜棉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看起来就是个普通房间,一张床,窗户看起来……有防盗窗。

  她打量了一眼周围,伸手就摘下了床头灯的灯泡,包在被子里敲碎了之后,将一块比较大的玻璃碎片小心握在手里。

  这才小心翼翼往门口摸去,她不敢贸然开门,省得惊动了对方。

  她贴着门板往外听,试图听到对方的声音。

  但什么都听不到,很快,倒是听到一个脚步在靠近。

  姜棉眼睛蓦地瞪大,迅速缩到了角落里,将先前捏着的玻璃碎片捏得更紧了!

  嘭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个壮汉马上就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眉头一拧,“醒了?”

  然后就迅速打量着房间里,寻找姜棉的踪影。

  因为这个房间只有一扇窗,有防盗窗焊死了的,除了门,根本不可能出去。

  壮汉刚一转身,就只觉得眼前一花。

  “啊——!”他惨叫了起来,抬手捂着脸,只觉得脸上剧痛,摸到了满脸黏腻的鲜血。

  脸上的疼痛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只余光艰难捕捉到了一个身影从门口闪了出去。

  他怒吼一声,“想跑?!”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姜棉当然没能顺利逃掉。

  她从房间跑出去,外面是个厅。

  除了刚才进去被她划伤的那个壮汉之外,还有三个壮汉在那儿等着呢。

  看着她出来,只一个照面就将她掼倒在地上了。

  姜棉甚至顾不上疼,就迅速往后缩,谁知,一个壮汉抓住她的脚腕就要将她拖过去。

  姜棉努力挣扎着。

  在挣扎中,听见几个壮汉对那个被她划伤了脸的壮汉说道,“啧,你也太没用了,被个娘们弄成这样。”

  “别说哥几个不够意思,都让你先了,你自己不争气,那就我们先尝尝味儿吧,哈哈哈!”

  “看不出来还是匹烈马,也好,烈马骑起来才有意思!”

  姜棉听到他们话语的内容,目眦欲裂。哪里可能猜不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猛烈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她努力伸手想去挣开对方的桎梏,但无奈对方力气太大。

  而她,她的手因为旧伤,甚至无法用力。

  呲啦——!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响起。

  姜棉皮肤一凉的同时,心里也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