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凤老实巴交道:“我知道她瓜多,所以就在她那里办了个包月……”

  司徒擎又惊了:“你还办了包月?”

  司徒凤点点头,大眼睛满是清澈的愚蠢:“父皇,怎么了,有问题吗?”

  司徒擎:“……你觉得没问题吗?”

  司徒凤摇摇头:“没问题啊,我算过账的,一个瓜一百两,但包月的话,可以打九点九折,还便宜了呢!”

  司徒擎:“……”突然有些心累。

  他甚至怀疑,这三女儿莫不是智商也有点问题?怎么看着跟老五那个傻儿子差不多的样子?

  该不会因为从前老五傻得太出众,才让三女儿的傻被人忽略了吧?

  他转头看向一旁毫无反应的俪妃:“俪妃,你可知道这事?”

  俪妃点点头:“知道啊,臣妾也觉得挺实惠的!”

  司徒擎:“……”罢了,不想问了。

  以前他不觉得,现在他忽然发现,他的六儿子挺不容易的!

  司徒凤没看出来父皇在担忧她的智商,还在那里“招供”:“……今天暗香楼的事刚结束,女儿就收到了信,所以才知道的。”

  俪妃笑出了声,对司徒擎道:“皇上,您快让凤儿给您讲讲,她讲得可好了!”

  司徒擎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们母女俩。

  虽然他来的目的确实是听瓜,但现在他忽然有点想给她们请御医了……

  “咳,罢了,你讲吧。”

  司徒擎看着跃跃欲试的三女儿,笑叹了声道:“让朕听听看,这瓜值不值一百两。”

  司徒凤认真道:“父皇,不是一百两,我是包月会员,一个瓜只要九十九两呢!”

  司徒擎噎了下,心道明天还是让御医来一趟吧!

  司徒凤终于拿回了她的玉如意牌打狗棒,当下开始连讲带演:“……只听哐嚓一声,大佬棠如同雷神现世!”

  “等等等等!”

  司徒擎忍不住打断:“大佬棠是个什么称呼?怎么还雷神现世了呢?”

  就谢元棠那小个子,还雷神?

  司徒凤摇摇头道:“不知道呀,谢元棠信里这么写的。”

  “……你接着讲吧。”

  “……那妙儿使出大力金刚臂,抱紧谢老狗的双腿!”

  司徒擎:“谢……老狗?”

  司徒凤:“应该就是谢兆青了吧,父皇您别老打断我,我都代入不了情绪了!”

  司徒擎:“……”

  司徒凤:“谢老狗顿时犹如串上棍的蚂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炸成了串……”

  司徒擎听完,整个人都晕晕乎乎,仿佛真的身临其境看见了那一场好戏。

  同时心中做了个决定:这个丞相,必须得换!

  看着傻乐呵的俪妃和司徒凤,司徒擎又有些好笑。

  宫里多是端庄持重的,像她们母女这般的,他还真不愿拘着。

  “凤儿,你还知道些什么瓜?”

  司徒凤傲娇地一抬头,脱口而出道:“那可多了,比如说太子皇兄……”

  话刚说了个头,司徒凤一个紧张咬住了舌头,顿时理智回笼,忙道:“凤儿说错了,凤儿不,不知道什么瓜……”

  “尤其是太子皇兄的,凤儿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太子妃被他打流产的事……”

  司徒擎:“……”

  ——

  太子府。

  太子妃元嘉脸色苍白地靠在床榻上。

  旁边贴身丫鬟红儿眼睛都哭红了,端着药汤过来,哽咽道:“太子妃,药好了,御医说您身子虚弱,这药可断不得。”

  “呵,喝了又如何?”

  元嘉冷笑一声,看都不看那药碗一眼。

  “喝了,本宫以后就能生孩子了吗?”

  她的身子本就不宜有孕,这一次落胎,御医已经判了她死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子妃……”

  红儿哭着劝道:“您别这样,就算不为了您自己个儿,为了老爷和老夫人,您也要好好活下去啊,难道您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元嘉看着红儿,好笑地叹了口气:“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瞧你哭的。”

  红儿执拗地端着药碗:“奴婢求您了,您就喝了药吧。”

  元嘉低头看着药碗,眼神变了又变,缓缓深吸口气道:“好,我喝。”

  她还不想死。

  至少,不能白死!

  红儿伺候她喝了药,开心地道:“您歇着,奴婢去给您端水来,让您好好泡个脚。”

  她高兴地小跑出去,再回来时脸上却又带了怒意。

  元嘉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

  红儿摇摇头:“没,没什么……”

  做这个太子妃这么久,元嘉哪能猜不到呢?

  她往窗外瞥了眼,讽笑道:“这个时辰,我们的太子殿下应该又跟哪个丫鬟在一起呢吧?”

  红儿咬了咬唇,气道:“奴婢不想惹您生气,可是太子他实在太过分了!他们要玩上别处玩,咱们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是了,可他……”

  “奴婢方才出门,竟看见他带着两个丫鬟,还有那个刚进府的戏子,四人就在咱们院子里的花亭里……”

  “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嘛!”

  元嘉抓着锦被的手指微微收紧,冷笑道:“他是算准了我为了这个太子妃的位子,为了元家,不敢跟他闹翻,所以才故意恶心我!”

  知道她会退让会妥协,所以打了她不算事,害她孩子没了不能生育也不算事,在她院中做这种勾当也不算事。

  毕竟谁叫她这个太子妃就要大度,就要体谅他嘛!

  元嘉脸色发冷,眼神渐渐暗沉下来。

  屋中只留了两盏烛光,不算太亮。

  元嘉缓缓坐直身子,慢慢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来。

  红儿一惊,抬起头看着她:“太子妃,您是要……”

  元嘉冷冷一笑:“他司徒阆既然无情无义,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要他,给她的孩子偿命!

  她转头看向红儿:“红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会帮我的对吧?”

  “奴婢当然会帮您,可是……”

  红儿犹豫道:“咱们在这太子府,行动实在不便啊。”

  “没关系。”

  元嘉握紧了瓷瓶,微微一笑道:“听说,为了庆祝冷蕴菀和离,冷家过不久就要办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