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富大海欲哭无泪,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

  “不,不就是明日一顿板子么!放心!明日启哥去富府给你镇场子!你那不值钱的爹要,要敢拾掇你,启哥便拾掇他!”拓跋启大手一挥,尽显霸道之色。

  “对!启哥说的没毛病!”风冥端酒走来,再道“胖哥!我,我风冥,也要敬你一碗!”

  原地,富大海心里一横,索性也不管了“来!干了!”

  “哈哈,海哥尿性!”

  “干!”

  又是一口酒下肚,风冥的脸上再次红润了不少。

  “行了!都,都他娘喝到这份儿上了,还藏他**什么藏!你们不愿说,我风冥先说!”言罢,风冥走向墨书身旁

  “书哥,我,我要去投军了!去我东陵国的军队!这次来,其实,就是同你,还有启哥,胖哥,告别的!”

  静,无比的静,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酒醒了大半。

  案前,墨书没有意外,脸上笑容依旧“你当你书哥是**?不知道你**的是来干啥的?”

  “我...呃!”风冥木然看着前者,随即便打了个酒嗝。

  叶不离深吸一口气,上前出声道“书哥,我,也要去投军了,去我秋水国的军队”

  “书哥,我,也一样!”狼沧低着脑袋。

  ……

  一时间,在场其余的数名各国皇子相继上前,看着前方那个身影,那个曾带着他们生生死死的身影,深深低头。

  案前,墨书点了点头,随之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你们,没有选择,我,同样没有选择。这天下从来便没有不散的宴席,可只要人还在,心中的那份情义还在,这席,便散不了!”

  墨书端起酒碗,看向周围众人“诸位!男儿走四方,何处不为家!干了!”

  “干!”

  “干!”

  “干!”

  场中,拓跋启,富大海,狼沧,叶不离,风冥,以及众多各国皇子,双手捧碗,仰头一饮而尽。

  或许多年后,众人回想起今日这一幕时不免摇头失笑,不免感慨万千。

  可现在,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前路漫漫,但最终,那无数条路必然会交织在一起,对此,众人深信不疑。

  二月二,龙抬头,独属于每一个月人的年节即将到来。

  仅仅一夜间,皇都城上空风雪交加。随着次日的朝阳缓缓升起,这座被万万人称为东陆第一城的皇都城也覆上了一层雪白。

  东市西街,北城南坊,家家户户都开始出门采办年节所需的食,物。

  对于不久后便要来临的年节,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挂上了抹轻松的笑意。

  那不仅仅是对一年来辛勤的总结,更是亲人欢聚一堂,阖家欢乐的日子。

  金陵湖,墨府后院

  “书哥,你,你真要去那北疆当大头兵!?”富大海愣愣出声,刚送进嘴里的蜜饯都没了滋味。

  “怎么,你他娘还想上去便当个将军?”摇椅上,墨书瞥眼道。

  “那,那啥,我可没说我要去啊!”富大海连忙摇头。

  “三个月后,随小爷去虎贲左军任副千户,主管钱粮后勤”墨书没好气道。

  “我辈儿郎!当磨砺自身,克己勤勉!什么官不官的,我富大海...”

  “你闭嘴”

  “咳咳,好嘞好嘞”富大海讪笑作罢,很是自然的便闭上了嘴。

  “对了书哥,我听我爹说,过完年后,启哥好像要去南海?”

  墨书点了点头“嗯,如今南海三道之地皆大兴水师,小启去了那边儿,倒也算赶上了”

  “说说,咱这名字大海大海的,可那大海到底是个啥模样还真没见过”富大海咂摸着嘴,对那片神秘的大海也不禁憧憬了起来。

  墨书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将来,说不定就得去那南海走上一遭”

  “啊,啊?”

  “啊个蛋!倒茶!”

  “昂,昂,好嘞!”富大海提溜着小眼睛,显然将墨书方才那句不知所云的话记在了心里。

  “书哥哥!”

  突然,随着一道愉悦声传来,拓跋云兮拎着包糖栗子便小跑了过来。

  一身红披袄外加褶裙的她没有半分皇女应有的打扮,反而更像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那,那啥,我...”富大海左瞅右望,说话间便想起身离去。

  “坐着!”墨书狠狠瞪了眼前者,继而换上笑脸,看向跑来的拓跋云兮

  “宫里路远,不必隔三差五的便跑来”

  “左右不过半个时辰,不远!”拓跋云兮笑着摇头道。

  一旁,富大海赶忙起身,双手做礼“富大海,见过华阳公主”

  “小胖子,你可有些不老实啊”说话间,拓跋云兮便坐了下去,言语中好似意有所指。

  “我,我...”富大海舔了舔嘴唇,再道“上次那事儿不是书哥起的头嘛,为这,我,我还让我爹拾掇了一顿”

  “哦?”墨书有些意外的瞥向前者“那晚小启不是说要帮你平事儿嘛”

  “我...”富大海顿时语塞,同时心里没由来的便是一阵憋屈。

  别说平事儿,就是连拓跋启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们从西江月回去后,当天早上启弟便被皇后叫了过去。听说,打的可惨了”拓跋云兮解释道。

  “那他还装大尾巴狼!”

  “行了,左右不过一顿板子,嚎什么嚎”墨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又没打在你**上”富大海愤愤不平,一双小眼睛里满是幽怨。

  “你说了个啥?”墨书侧目。

  “我,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言罢,富大海很自然的便玩儿起了桌上茶盏。

  一旁,拓跋云兮看着两人说话,眼角也不禁弯成了月牙状。

  中途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才插嘴道“对了,明日父皇说要在宫里组织一场弓马比试,凡我大月二品以上官员家中的子嗣,都要去参加”

  “不去行不行”墨书苦笑。

  “不行!父皇还专门说了!”拓跋云兮清了清嗓子,继而双手叉腰,有模有样道

  “云兮!你去给那小兔崽子说明日必须来!若是敢放朕的鸽子,朕打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