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回公子!这便是从我虎贲左军抽调来的两千余骑,都是先拓营的好手!”卫褚抱拳答道。

  “来的,倒是时候”墨书点头,同时对接下来的事也有了一个决定。

  “公子,要不末将先去将队伍集结过来?”卫褚试探出声。

  方才前者刚走下来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可究竟所为何事,他也是一头雾水。

  “不急,一会儿再说”言罢,墨书想了想,再道“草原上大大小小近百个部落的主事人都在上面,如何做,自己看着办”

  “是!末将这次所率战骑不下八万余众!至多三月之期,便能一举平定草原!”

  “卫褚”

  “啊,啊?”卫褚为之一愣。

  墨书侧目“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番道理,明白否?”

  闻声,卫褚猛然瞪大双眼“公子!我先拓二营可...”

  不等前者说完,墨书直接摆手“我是说,这北府的骑卒序列,是否该整顿一二了”

  “是,是该整顿,是该整顿!”卫褚连连点头,同时心里深深松了口气。

  瞥了眼远处搭建的木台,墨书背手走去“那处木台不错,适合砍头”

  原地,卫褚神色一凝。没有犹豫,甚至连半分停留都不曾有,转头就往山上跑去。

  随着晌午到来,黑石山一带的风雪渐大,乌云彻底笼罩了整片天空。

  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可谁都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气,比战场还要浓郁的杀气。

  不知从何时开始,在场两千余皆带阎罗面的虎贲骑及六梯队铁骑纷纷集结于木台前方空地。

  期间无一人说话,三千骑默默驻足,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由于此番缘故,不多时,空地外围便聚集了不下近万人。

  连同众多被押下山的部落身影在内,所有人都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极为好奇。

  空地外围,某处人群中

  一先拓二营的虎贲将士看着前方空地上站着的三千骑,不由好奇道“听说侯爷打算成军了,难不成准备在这儿办成军仪式?”

  “刚没看见褚将军的脸色?那黑的都快要杀人了”旁边,一虎贲将士回话道。

  “既不是成军仪式,那这是何为?”

  “一手消息,听说是北府军里有个不知死活的骑卒公然凌辱草原女子,还正巧让侯爷撞上了...”

  “啥,啥?!哪个**的敢如此张狂?”

  “不知,不过想来那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应该有点背景,要不然也不敢那般张狂”

  “啧啧,碰上侯爷,他爹就是天王老子,怕也没得救了...”

  一较为老成的虎贲骑注意到前方木台上的身影时,连忙低声提醒道“行了,都别吵吵了,没看见侯爷上台了”

  与此同时,人群后方。

  海格默默站在原地,前面几人的所言皆被听了个清清楚楚。

  不同于其他被缚的部落身影,连同她在内的数名疾狼部族人全都安然无恙,行动自由。

  “阿爸,这位神武侯大人,又开始演戏了”海格轻笑出声,笑的极为嘲弄,极为不屑。

  “海格”赤风神情凝重,对着前者微微摇了摇头。

  “哈哈哈,既然他敢做,还容不得旁人说了?”海格放声大笑。

  看着周遭还未处理完的同族尸体,看着脚下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海格的笑声愈发放肆,愈发嘲弄。

  大笑过后,海格又好似变了个人,沉默不语的向着周遭那些战死的同族尸体走去。

  或是用血布,或是用残破皮甲,为死者去保留最后的一丝体面。

  期间那双原本纯净如水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变得麻木不仁,甚至有了一丝冷漠。

  她好像感受不到劳累,也感受不到周边的异样目光,只是自顾自的做着她唯一能做的事。

  不远处,一飞霜骑卒不禁皱眉道“这女人是谁?莫不是疯了?”

  “别管闲事!那女子是疾狼部的...”一旁的骑卒低声提醒道。

  “疾狼部?就是那个被侯爷以墨令做保的小部落?”

  “咳咳,不想惹事儿就将嘴闭上!”

  闻声,一些原本还有些好奇的兵士纷纷收回了目光。谁也不愿去惹上麻烦,更何况是和墨氏有关的麻烦。

  场中,木台之上

  墨书双手负立,平静扫视着下方驻足于此的三千铁骑。

  直至扫视了整整一圈后,墨书上前一步,放声道

  “不得不说,你们来的是时候!不错,今日便是本侯成军的日子!而你们,你们所有人,即日起,都将成为本侯手下的兵!”

  “可在此之前!本侯要在这儿,给你们所有人,上一堂大课!”言罢,墨书神色一厉,随即看向台下左侧“给老子带上来!”

  “是!”残耳不做犹豫,大步走向台上。

  其后,二十余名扒了甲胄的北府军身影被亲兵甲士双双押上木台。

  台上,残耳双手抱拳,放声大喝“回千户!此次行刑人员共二十三人!

  分别有北府中军平字营骑参将一人!北府中军平字营骑一梯队千户一人,副千户二人!其下八小队百户一人!副百户一人!什长以骑卒,共计十七人!”

  “我!我没犯事!我只是正巧路过,正巧路过啊!!”一双手被缚的骑卒面色惨白,惊恐大喊。

  “闭嘴!”狮狂眉头一皱,抬腿就是一脚。

  附近,二十余名被扒了甲胄的身影全都双眼无神的跪在了木台上,等着不久后的屠刀落下。

  看着那抹外披玄黑大氅的身影,没有人还抱有一丝侥幸。哪怕大部分人都并未直接参与,可同样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我原以为,我大月的军伍还如当年一样。手中戈矛依旧锋利,心中的戈矛也同样锋利!可今日,我却看到你们心中的戈矛早已腐朽不堪”

  墨书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放声再道“或许有人说,老子是虎贲!旁人之错,于我虎贲何干!”

  “是啊,你们是虎贲,你们是整个北疆百万边军的巡察者!可今日!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竟然有人敢强抢民女,欲图不轨!哈哈哈,哈哈哈哈!”墨书摇头大笑,似是自嘲,似是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