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套马屁玩笑话就是为了给人面子的。

  马远方心里有多舒坦自不必多说。

  “等一下。”

  马远方出口喊住了准备拉开门走出去的林筱筱。

  “林总,我想,我们喝点白酒吧,我喝不习惯红酒。”

  林幼鱼从善如流,连连点头。

  “筱筱啊,你去叫一箱茅台过来,顺便叫饭店的经理副经理来陪客。”

  林筱筱答应看一声出门而去。

  “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真的就不醉不归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

  我都不知道我昨天是怎么回到的酒店。

  只记得依稀之间,好像鼻尖上一直萦绕着一股香水的芬芳。

  我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门。

  实际上,不管是什么酒,喝多了都会头疼。

  这和人的体质有关系,我就是那种喝多了第二天还没彻底醒酒的状态下会头疼的人。

  有些人以此来作为鉴别真酒假酒的理论,有点科学依据,但是不多。

  我洗漱了一下,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地送进肚子里。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

  即使是南钺这边的空调房里,矿泉水还是保持着一点冰冷的温度。

  涌入食道,冲进胃里,一阵凉爽。

  “舒服点了算是。”

  我一边喃喃,一边甩了甩头,捡起枕头下的手机,打开。

  开了一眼。

  特**。

  九十九个未接电话?

  什么玩意?

  我连忙点开一看。

  全是李鸢的未接电话。

  从昨天晚上,打到了我刚刚睡醒的时候。

  我手机是静音的,这是我的习惯。

  我有空的时候,静音的手机我怎么样都能看见电话。

  我没空的时候,也不用去管是谁的电话,反正过一会我也会去看手机,再回拨过去就完事了。

  但是我忘了昨天喝酒喝完之后要开声音了。

  我忘了,喝完酒之后我是不会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的。

  我咽了一口唾沫。

  拿起手机,正准备回拨过去。

  忽地,手机倒是先响了。

  李鸢再次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喂,我在。”

  “不好意思,昨天喝了一点酒,我忘记开声音了。”

  我开口就是一句解释。

  “还活着就好,你忙你的吧,我挂了。”

  李鸢很平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诶,等等。”

  我刚想问她是不是一宿没睡。

  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不开心了。

  结果,下一秒,我电话被挂了。

  我拿下手机,看着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一时嘴角抽搐。

  我再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嘟两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愕然,挂断,再打。

  已关机?

  我......

  这姑娘,是生气了?

  我有些抓耳挠腮。

  从未谈过恋爱的我,有些束手无策。

  当然,我没吃过猪肉,但是电视上到处都是猪跑。

  可是,电视上人家都是一对,哄女孩子那叫一个天经地义。

  我现在算什么东西?

  算她老板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过去。

  “昨晚上谈合作,和宝岛来的马总喝多了,不好意思,我下一次一定会注意。”

  嗯,措辞严谨妥当,应该能哄好的吧?

  然而,我好像计算失误了。

  等我陪着马总和林幼鱼拟定了一个合作书,确定昨天晚上的合作内容的合法性之后,又带着马总在渔市这边兜兜转转游玩了半天。

  日落西山,我才发现李鸢连个信都没有给我。

  送马总回到酒店,我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李鸢?”

  电话终于接通了。

  “有事吗?”

  “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我怔了怔,试探着问。

  “哦,也是,我今天睡了一个白天,忘记找你请假了,对不起啊周总。”

  李鸢声音冷淡得让我汗毛直立。

  “有这样说话的必要吗?”

  我张了张嘴,无奈的说道。

  “嗯,有。”

  我,无言以对。

  “我昨天真在谈生意,不信你问小林,他知道。”

  “我问过了,是宝岛的那个马总,我知道这个人。”

  李鸢淡淡地说。

  “喝了那么多酒,你不怕被林幼鱼捡尸吗?”

  这么一句话说出来。

  我瞬间明白了,敢情她吃醋了?

  只是,这吃醋的模样,好像有点不太可爱啊。

  “不怕,昨晚上是马总扶我回去的。”

  “我昨晚上,马总就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

  我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撒了一个谎。

  “你在摸鼻子?”

  李鸢忽然转移了话题。

  “额?”

  “你怎么知道的?”

  “你撒谎的时候,就会摸鼻子。”

  我脸色微微一烫。

  “算了,这次我姑且相信你,不过你下次,就算是要死了,也要接我的电话,明白吗?”

  我如蒙大赦,轻松一口气之余,连连称是。

  好说歹说,还签下来诸如回去之后要请李鸢吃饭喝酒,要接她上下班一个月等等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之后,我终于将人哄好了。

  电话挂断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

  这妮子,折磨起人来,还是有点手段的。

  我轻呼一口气。

  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我准备进入我自己的房间时,忽然,我的手机响了。

  “苏清浅的?”

  我愣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在南钺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

  神了。

  今天遇到两个女人的电话,都跟他丫的诸葛亮一般。

  “猜的,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电子元器件厂商要么是我的人,要么是我的合作伙伴了,你肯定会去找你的大腿商量对策的。”

  什么叫我的大腿。

  不过说得也对,林幼鱼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的确是我抱的大腿。

  抱大腿不可耻。

  可耻的是没本事抱大腿,抱了大腿还没本事抱紧,这两种才是最可耻。

  “嗯。”

  我吸了一口气,轻声问,“有事吗?”

  “尾七过了,我捧灵回老家,我现在在金陵,你要是有空的话过来一趟,我们好几年没回家了,来陪我逛逛。”

  苏清浅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我犹豫了一下,是挺久没去看奶奶了。

  也该回去看看老家的风景了。

  “行,那我买明天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