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

  “唯一的感觉就是饥饿,无与伦比的饥饿。”

  “然后我开始满世界的寻找暗狱中的生物,并吃掉他们。”

  “我的肚子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吃掉比我体型大出多少的食物,都无法让我感觉到饱的感觉。”

  “很快,外围能够找到的生物就被我吃完了。”

  “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诡异生命。”

  “然后我开始向着深处进发,直到我遇到了队长。”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神情。

  “我没有告诉队长发生了什么,只是说我变得和他一样了。”

  听到这里,博士已经大概猜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

  飞镖大概率对他进行了大量的投喂。

  这才导致了他的位格得到了飞跃般的提升。

  毕竟在那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高位诡异生命。

  在不限量的高位者血肉的投喂下,流光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成为君王级。

  只要他掌握了某种特性作为开启成神仪式的‘钥匙’。

  那么他就能够开启成神仪式,然后成神。

  当然,这个过程就没有那么迅速了。

  想要用‘钥匙’打开‘门’,这还需要一个契机。

  就连赌徒一开始见到流光,也判断对方不可能在这短的时间内通过成神仪式。

  果不其然,流光接下来的话证明了博士的猜想。

  “在队长的投喂下,我的身体很快就开始产生异变了。”

  “大量的污染堆积在体内,使得我也被污染了。”

  “队长告诉我,在这个阶段里,我已经提升到了极限了。”

  “他让我先消化一下那些吃下去的血肉,不然我可能承受不住那种污染,最终成为一个彻底的怪物。”

  博士打断道:“所以你没有听飞镖的话?”

  流光轻轻摇头道:“不,我听了队长的话。”

  “而且我还在那里陪了队长一段时间。”

  “因为想要报复那两个家伙,需要我保留有理智。”

  “要是疯了,那我可能就会忘记掉这件事。”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了队长的身边。”

  博士轻轻点头,随后将话题暂时转移:“飞镖现在怎么样了?”

  说到飞镖,流光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摇着头道:“队长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他为了快速的提升,以至于他没有彻底消化掉那些被被污染的高位者血肉。”

  “在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疯狂的征兆。”

  “我还记得,那时候他每天都有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每当他处于这个状态的时候,他就会在大坝上来回游荡,而我也只能在远处偷偷的观察他。”

  “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一天中会有大半的时间处于浑噩之中。”

  就在这时,赌徒冷哼了一声:“你队长对你可真是好啊。”

  “就算自己失去了意识,也不愿意伤害你。”

  “而你却说谎骗他!”

  听到这话,流光眼中的苦涩愈加浓重。

  他咬着嘴唇,面色逐渐狰狞道:“等我报完仇后,我自然会去给队长道歉,并为我欺骗他的行为赎罪!”

  然而面对这句话,赌徒却不屑一顾道:“就你这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德行,你觉得你队长看不出来是吧?”

  “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吗?”

  “你猜当你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为什么不深究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严重的事情,才能导致你一个牺牲者独自跑到暗狱去靠着吃被污染的血肉来提升自己?”

  说到这里,赌徒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他的表情也不似之前一般的吊儿郎当,而是一脸的愤怒。

  “他为什么不问?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数吗?”

  听到赌徒的这一声声质问,流光的表情变得有些局促。

  他看向博士,眼神似在求证。

  博士轻轻点头,语气平静道:“守狱人的规章制度你也清楚。”

  “牺牲者进入暗狱需要搭配一队外勤特战队伍的配合。”

  “而且在正常情况下,牺牲者不会被派往暗狱。”

  “以飞镖的心性,再加上他对你的了解。”

  “或许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赌徒接过话茬,言语之中满是讽刺道:“这样的队长真好啊。”

  “我那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队长带我?”

  博士摆了摆手,示意赌徒住嘴。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流光的身上,语气平静道:“你先不要内疚。”

  “继续说说后来发生的事情吧。”

  “你是怎么成为的神灵,又为什么要在京都散播疫病?”

  这一次,流光沉默了许久。

  不过在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时间。

  因此博士也没有催促他。

  就在这时,典狱长朝着狱医招了招手,示意他换个地方说话。

  狱医很快就领会了典狱长的意思。

  两人来到了一个距离那边不算很远的地方。

  停下脚步后,狱医率先发问道:

  “典狱长先生,你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典狱长缓缓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疲惫。

  “源头解决了,京都的‘疫病’传播能扼制住吗?”

  狱医沉思了许久,随后轻轻摇头道:“已经感染的病患就相当于另一个传播源。”

  “不过相比于这个源头,那些病患则是很好解决。”

  “只需要将他们隔离起来,然后逐个去进行治疗。”

  说着,狱医还补充了一句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典狱长轻轻叹了口气道:“就像中世纪的那次‘鼠疫’一样吗?”

  听到这话,狱医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的语调也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你知道那次鼠疫吗?”

  典狱长轻轻点头没有说话。

  见状,狱医继续开口道:“方法就和鼠疫那次一样。”

  “那时候受限于卫生条件和医疗条件的简陋,最终才会导致那个惨重的结局。”

  “而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