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白沙漠的事情暂且搁置,萧云寒等人认真修行,近来宋离还要去做另一件事。

  到长生所在的杏山修真学院开办讲座。

  “诶,娘亲要来吗?”

  光屏当中的小女孩调整了天和玉牌的角度,往下扒了扒,使这玉牌从照着自己的头顶到照在自己脸上。

  是的,长生今年十七岁,但身高还是十二三的模样。

  宋离常常想,是不是杏山修真学院的伙食不太好,营养供不上来才导致身体生长缓慢的。

  而陆衍常常想,长生真应该尝尝她娘亲做的蝎子宴,营养丰富但是味道难评,但是营养丰富!

  “嗯,”宋离整理着这次要用的论文资料,“长生最近在做些什么?”

  “在找工作。”

  “的确,毕业季马上就要到了,那些不想留校深造的学子们也该为自己谋一份事业了,你找到了什么工作?”

  宋长生乖乖回答:“当地下擂台的打手。”

  “哦……有所耳闻,”宋离摸着下巴想了想,“地下擂台之上,生杀勿论,有讨债的报仇的,这些难搞的问题都会选择在地下擂台上解决,当然也有不肯上擂台的人,就会花钱雇打手,胜负一分恩怨两讫,这赚得可是赌命钱哦。”

  “娘亲,”宋长生在认真听取她的建议:“这是一份好工作吗?”

  “好坏暂且不提,这份工作是违法的哦。”

  闻言,宋长生吓了一跳,当即拿出了学院发的就业手册来翻着:“可是就业手册上没有写……”

  “长生,将玉牌转转,我看看你身后。”

  宋长生老实地转玉牌。

  “那孩子有些眼熟。”宋离悠悠道。

  宋长生也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娘亲看的是那站在一张桌子前正不苟言笑地给即将毕业的同窗们发东西的秦予川。

  这位问罚宗的小少爷经过许多年的内卷和平衡发展各种“兴趣”,如今已经完全长成了全职高手的模样,深受书院院长师傅们的器重。

  “娘亲,是秦予川,他也有劝过我找一份工作的。”

  “嗯,”宋离慢悠悠喝了口养生茶:“他正发放的是什么东西?”

  “书院的就业手册。”

  “为什么跟你手里的这本不太一样呢?”

  闻言,宋长生大惊,立马拿着自己的手册和秦予川发给学生们的作对比。

  “真的不一样!”

  宋离瞄了一眼,只见宋长生的就业手册上,虽也介绍了些普通职业,但赫然将当杀手、打黑赛这种不正规的职业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此前她便听说过,每到毕业季的时候,这些组织当中就会偷偷派出人潜入书院当中打广告,然后再被赶走。

  另一边,秦予川正常给学生们发着书,如果这些后辈们有疑惑的问题,他也会耐心地解答。

  没多久,排着队的人都领到了手册,终于要到最后一人了,但走上来的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予川的眼中这才出现了几分惊讶:“长生,你不是已经找到工作了?”

  宋长生还抓着那本就快要被她翻烂了的“就业手册”,忽的抬头,委屈得就差要掉眼泪了。

  “我要告到问罚宗!!”

  “这……”秦予川一头雾水。

  ……

  问罚宗查抄地下擂台,来的人是凌远,顺便也有帮自己这师尊的儿子做职业规划的打算。

  查抄擂台的过程可谓是激烈,其中有位格外硬气的老板,甚至在面对着掏出了令牌的凌远时,那态度也是嚣张极了。

  “问罚宗?算个屁!”

  大腹便便的老板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盘着串。

  “知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打手,人送外号‘一拳倒’,金丹越级打化神,一拳下去全给你们放倒咯!”

  “还想拆我这地方,信不信我立马把她叫来,你们几个谁都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打手堂!”

  嚣张,当真是很嚣张。

  秦予川扭头,看向了打手堂中挂着的报价单。

  只见那排在首位,报价最高的,赫然就是这“一拳倒”。

  打一场擂台的价格,足足有五万上品灵石。

  秦予川叹了口气,朝着自己身后看去:“你混得还挺好。”

  老板这才注意到秦予川的身后还藏着个体型小巧的人,这一眼看去的时候,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再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一拳倒?你怎么去那边了!”

  “没想到吧!”宋长生气愤地对着他叫道:“就是我叫他们来抓你的!”

  她将那本“就业手册”丢过去,看到的时候,老板立马明白过来了。

  当即膝盖一软,刚刚那硬气的模样荡然无存,他跪在凌远面前,仰头望着。

  “鄙人不才,刚刚给各位开了个小玩笑,各位不要往心里去,问罚宗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宗门……”

  将地下擂台给查封了之后,例行审讯。

  秦予川虽常年不在问罚宗中,但这些技能是他在小时候就学会了的,因此他与凌远一同办公。

  宋长生缩在角落里,面壁自闭。

  “这工作做几天了?”

  “六天。”宋长生闷闷地回答。

  “打过几场擂台?”

  “八场。”

  “赚了多少?”

  “一万六千块上品灵石。”

  凌远刚要记录在卷宗上,忽而动作一顿:“夺少?!”

  宋长生迷茫地抬了抬头:“一万六千块。”

  “你的报价不是五万上品灵石一场吗?”

  “老板说要抽成。”

  凌远瞳孔地震。

  这哪儿是抽成,这是在抽人血啊!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宋离得知她女儿被人骗打黑工还被扣血汗钱后那笑眯眯的模样了。

  凌远平复好心情,继续审讯,宋长生便又自闭地将额头抵在了墙上。

  好不容易问完了,秦予川看了看那在角落里长蘑菇的人,犹豫了片刻后还是看向了凌远,语气中带了几分恳求。

  “师兄,要不……她的牢饭就免了吧……”

  其实凌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并不是因为秦予川的恳求,而是他天和玉牌中的一条消息。

  宋离:凌道友,明天见。

  “不行!”

  就在这时候,宋长生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蹿到了两人面前,身手可谓是了得。

  “牢可以坐,但是牢饭不能免!”